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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疑？”大福不知所云。
“对啊，鬼婴的目标如果是这个叫张素的女人，那它应该早就下手了，没必要兜兜转转才对。”
“说得有道理，继续”大福挑了挑眉毛，习惯性的摸下巴。
“我觉得既然鬼婴三番五次来到中医店，那他的目标肯定是中医店里的某个人，而不是和李高峰说得那样，给张素开了堕胎药，因此鬼婴才盯上了他。”
“确实，他这么大点能知道些什么？”大福斜眼看了一眼鬼婴的状况，邪气已经开始蔓延到大腿了。
“如果说按照接触，那鬼婴最开始盯上的应该是前台小哥。”
“进门我就看过了，穿白衬衫的小哥身上没有沾染邪气，即使刚刚是他接待的张素”大福说。
“而且你不觉得很违和吗？如果说鬼婴真的是冲着他来的”林天瑞稍一缓，带有些询问意思的问起大福来，“我不太清楚生命是怎么定义的，但我想只是胚胎，很难被定义为生命吧？如果他只是给一个月左右的女人做流产。”
他忽然指着这个身体完整的婴儿道：“那他是怎么来的？”
“你是说李高峰悄悄给大肚子女人接生？”
“这可不敢乱说，咱们没有证据的”林天瑞知法懂法，连连表示自己可没这么说。
“这个怨魂能力不高，显然刚刚化作怨魂不久，你又说他是个正常的婴儿，既然这样，张素肯定知道些什么”大福想了想，搞不好两个人是母子关系，否则说不通这么弱小的怨魂能够驱使人类。
他指着小罐子，对林天瑞说：“我们公司吧，面对妖魔鬼怪，有不同处理方法，像这种，又没造成什么危害，其本身就是一个被害人，我们一般会给予他一些帮助。将他收进养魂罐中。帮他清清白白的进入轮回。”
“评判标准是什么？”林天瑞忽然问。他以为大福会说什么条例，但没想到。
“每个人都不一样”大福叹了口气，“如果今天在这里的是一个很强的怨魂，我们都没办法妥善处理，那为了活人，也只好强行消灭他了。”
“哪怕活人罪大恶极？”林天瑞有些诧异。
“你得搞清楚你的身份”大福正色道：“我们才是人。”
“明白了”我们才是人吗？但眼前这个小婴儿又与活人有什么区别？一生一死的区别，人一死。人的身份也就没了吗？生与死的界限真的这么明显？怪可怜的。
趁着鬼婴还好说话，大福打开蜂巢一样的盖子。轻轻的推搡起婴儿，养魂罐仿佛有种吸力，蜂巢一样的盖子打开后，里面还流露出一股让人身心愉悦的感觉。开始鬼婴还有些抗拒，但没一会儿他居然自己主动钻了进去。
真是个神奇的小玩意。
而失去了鬼婴的联系，那根连接鬼婴和女人的，像脐带一样的纽带也断了。
没等二人反应，张素便悠悠醒转。脸上的表情从平和转向茫然。待她看到眼前有一个一米九多的壮汉在观察自己，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见她好像一无所知，忘记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大福大概也知道自己的体型有些不适合现在这个情况。于是理所当然由外表白净长相偏嫩的林天瑞负责解释起来。
本来林天瑞觉得还要再费些口舌，没想到张素居然立马信了。
听她的意思是，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处在一个朦胧的状态里，有什么东西在压着自己，不让她主导自我。
“抱歉很唐突，但我想问一下，你是否有过堕胎的经历？”虽然听李高峰之前的意思是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既然祸首可能是他，他的话也就不能全信了。
张素对这个问题显然没有太大波动，她的反应在林天瑞预料之内，只见她果断的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因为一些问题无法受孕。不过我倒是很想要一个孩子，有的时候想孩子都快想疯了。要是能怀上孩子，打死我都不会堕胎。”
大福给了林天瑞一个眼神，对他说：“这种执念与怨念相撞的人更容易被附身，因为她很有可能不想反抗。”先前自己认为鬼婴和张素是母子关系，才会使得这么弱小的鬼婴占据了主导地位，现在看来似乎是因为这个原因。
一旁的张素苦思冥想后忽然道：“我想起来了！五天前我去扔垃圾的时候，隐约在下水道看到了什么，接着我就感觉好像做了个梦”她面色一红，“好像有人叫我妈妈，我就应了几声，然后真的有个婴儿朝我走来，我还以为是观音菩萨送子，连忙接住了……”
林天瑞有些无语，哪有菩萨在垃圾桶旁边送子的。
“你是在哪里见到的？”
“花园小区南门。”
“一会儿去那里看看吧”大福做出了决定。
“那个，我这个情况怎么解决？”张素此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眼神中的迷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惊恐。
“你已经没事了”大福靠了过来，“我在这里偶然遇到你，看到妖气，就顺手帮你祛除了。”
“谢谢你，您真是个好人”张素感激不尽。
看到她真情流露，林天瑞虽然只是干瞪眼，但这种帮助他人的感觉真的很好。
但很快，大福就将他拉回到了现实。只见到他给了张素一个笑容，“不用谢，麻烦把费用结一下。”
“啊？还要钱吗？”张素不解。
“那当然啦，去寺庙拜佛都得捐香油钱，人家还不给你办事，我这边可是真出力了！”大福理直气壮，林天瑞助人为乐的快乐没了。
“那要多少钱啊，我身上也没带多少”张素掏出一个小巧的钱包。
“我也不跟你多要，就八百”老道如大福，迅速用眼睛点清了红票子的数量，只给张素留了点打车钱。
她言语中的感激之情肉眼可见的降低，不过她倒是很理性，没有讨价还价，大概也是真的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会儿止不住的哆嗦，也不知道是后怕还是被空调冻得。
“喏，这个给你”大福见女人离开，将那个红色的小罐子连同肩带一并给了林天瑞。
他正不知所措，却忽然感觉养魂罐一上手，身上的灵气立刻开始涌向养魂罐，不过这个感觉没有维持多久，直观感觉就好像满了。
“怎么了？有问题？”大福瞪了一眼林天瑞，“你是来工作的，总不能啥都不干，光看着吧？”
“不不不，就是感觉刚刚有种奇妙的感觉”感觉和用掌心雷差不多，也是灵气流向一个地方……
“哎，你真是啥都不懂啊”大福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现在是21世纪了，凡事都讲究科学，能量守恒定律你总该知道吧？养魂罐光养魂不需要能量啊。”
“我们这个行业，也讲科学？”林天瑞讪讪一笑。
“你看看现在哪个行业不讲！”大福站起身来，将手提箱交给林天瑞，“科学是第一生产力，科学就是真理，你懂不？”
“养魂罐需要主人的灵气喂养里面的灵魂，所以你刚刚的感觉就是灵气流进养魂罐的感觉。”
是这样吗？那为什么你不拿着。林天瑞有些纳闷。
大概是意识到林天瑞不好忽悠，大福索性说起了实话，“我就是个普通人，哪有那么多灵气用来喂养，这个活儿本来是我姑奶奶的，你没看到她屁股后面挂了四五个养魂罐吗？”
“看是看到了，但我？”他指了指自己。
“你比她还神，那灵气跟不要钱似的，感觉你一呼一吸之间吐出的灵气就够我一天用的了。”
“无定灵体很厉害吗？”林天瑞想到了一个词。
“严格来说，很厉害”大福拍了拍手，很没形象的吮吸起手指，“但也没那么厉害，因为没人知道该怎么修炼无定灵体。而且修炼主要看天赋和努力。灵气再多，阀门就那么大，也没什么用。”
说完他吓唬起林天瑞来：“你现在呀，就是个定时炸弹，搞不好哪天就把一些大妖吸引来了。所以你还是跟着我好好工，好好修炼！”
“我会努力的！”林天瑞点头，山里孩子没什么能耐，也就这点能拿得出手了。
“很好，很有精神”大福眯起眼睛，看着一扇黑色的胡桃木门，语气不善的道：“现在，该让我们会会正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