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 我是黑的哥 第十九章 酒后的老八趴桌上了 一节 作者：莫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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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走后，柱子俩口子回到屋里。玉兰冲他说：“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缺火，沾点儿酒就找不到北。
柱子瞟了她一眼说：“我怎么缺火了？你是不是又嫌我话多了？可要不把李珲家后院儿那点事儿抖落干净，他能放过我吗，啊。那老东西真敢耗到夜里十二点。咱费点儿酒倒没关系，那得多烦人呐”
玉兰说：“我不是嫌你话多。是说这白酒不能掺和一块儿喝，何况又是烈性扳倒驴。从他喝下第一口驴酒后，我听他说话就有点儿颠三倒四，驴唇不对马嘴。到最后又喷出什么，你不讲明白了，我就赖这儿不走了。听他说的这是人话吗，啊。他老婆也真行，光顾着低头吃就跟没事儿人似的。这要换成是我。还低头吃呢。早就扇他一个大耳瓜子了。”
柱子起身给她倒杯水端过去，笑嘻嘻的说：“”你劳神费力又生气的辛苦啦，喝点儿水润润嗓子，慢慢儿骂。我洗耳恭听。”她没好气儿道：“别给我弄这假招子，你们哥儿仨嗞咂喝的倒挺香，可我这心里就如同十五个水桶。那真是七上八下的一点儿都没闲着，生怕喝倒一个，那还算是好的。都有医保，顶多花点儿钱给人家买点儿补品。要是喝没一个，那咱们可就真摊上大事儿了。能让你小子这么多年的活儿白拉，信不信。”
柱子笑道：“严重了，严重了，我刚喝完酒，胆小，你可别吓唬行不行？”她说：“我这是吓唬你吗，人家王平心里有底，加上嫂子也在，绝对没事儿。你吧，岁数比他们都小，身体也凑合。我最担心的就是这张赖，那老东西都这把岁数了戴着两个支架嫌不够本儿，心脏还搭上桥了。你有多大把握，敢说他没事儿。看着人是的，挺好。喝呀，干呀，走一口，叫唤的挺欢。说不行，一下就撂了懂吗？别以为这大晚上闲的没事儿，我逗你玩儿呢。没忘韩九前年来咱家借钱的事儿吧。”
柱子说：“那怎么能忘呢，不是春节前才刚还上的吗？”她又问：“你知道借钱干吗用？”他有些不耐烦了，说：“给他儿子娶媳妇儿买房呗。”她斩钉截铁道：“错！开始我也以为是着。因为当时他确实这么说的，后来才知道他跟同事一块儿出去喝酒，完事儿之后几个人走出饭馆边说边聊。韩九无意中往身后一看。然后对前边那哥儿俩说：先别着急走了，等会儿老八。有一哥们儿说：他干什么事儿都那么费劲。真够磨唧的。
韩九来句：是结账去了吧。那哥们儿说：咱没喝完，我就把账给结了。那你们先在这儿抽颗烟，哥们儿回去扫一眼。当韩九返回饭馆一看，老八已趴在桌子上，旁边儿有两个服务员，不住的喊：师傅，醒醒，回家睡多舒服。师傅······。
他见状连忙跑出饭馆儿。把那哥儿俩个叫来。大家都以为老八喝醉了。其中一哥们儿说，正好咱们沏壶茶小喝着。让他闷一觉再走。这时，饭馆儿老板走过来看着老八那样，说：哥儿几个，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吧！刚才他还能说话呢。我们劝他走，他说谁在催，跟谁急。
韩久是个机灵主儿，听老板这么一说。心里一盘算，还喝什么茶呀，甭管有事儿没事儿先去医院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千万千万可别摊上人们常念叨的那种事儿。于是，打电话要辆救护车。几分钟后，桌上一同喝酒的哥几个陪着被抬上救护车的老八一起到了医院。经抢救无效而死亡。
这下哥几个可都傻眼了。就连他们的家人也都麻爪了。最后每人都付给死者家属一定的经济补偿。玉兰讲到这儿，目不转睛的盯着柱子，说：“这个补偿能少得了吗，啊？要仨瓜，俩枣的韩九能来咱们家借钱吗？没个正当理由怎么开口，能说给喝没一个吗？多寒碜呀。”
柱子说：“现在还有这规矩呢？”玉兰回他句：“错！什么现在，早就有了。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柱子低头偷笑道：“哥们儿错了还不行，以后我绝不劝酒、恋酒、掺和酒喝。不管何时何地和什么人喝酒，我绝对不超过一口杯，遇有特殊情况，我也要谨慎行事，决不让你为我提心吊胆，坚决不让那十五个桶在你心里摆忙，怎么样。”
玉兰笑道：“知错就改，改了就好。”然后一挥手又说：“去端洗脚水，我得好好泡会儿。这一天真够累的，体力是小事儿，主要是累心。”
他刚把洗脚水放在玉兰脚前，还没等直起腰，李珲来了。笑道：“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呀。大家都说王平每天晚上给媳妇儿端洗脚水，看起来你比他还略高一筹，这是要给媳妇儿洗脚吧。”他坐在沙发上又说：“别不好意思，赶紧洗吧，我以前也给媳妇儿洗过。”
柱子说：“你别练贫了，哥儿几个吃饭等你半天怎么才回来？他们刚走一会儿。”“咳，你打电话时，我刚到机场，乘客下车时对我说：师傅给你加点儿钱，咱还一块儿回去行吗？顶多等十分钟。我心想：到嘴边儿的肉能不吃吗。于是答应了。回来时赌了会儿车，到门头沟后，那乘客又说：再给你加点儿，把我送到妙峰山得了。我一听就烦了：都这点儿了您去爬山呀，他说，谁大晚上的爬山呀？我去朋友家喝酒。我咬了咬牙心说，你喝酒去了，可把我酒给耽误了。好在不堵车，所以这点儿才回来。”
柱子说：“今儿你可拉美了。少了三位上岗的，你还不得漫天要价。”他“嘿，嘿”干笑两声说：“你光看贼挣钱，没看贼挨饿，我都快盯不住了。来，陪咱再喝点儿。”柱子犹豫片刻，说：“我是一口也不想喝了，要喝你自己喝吧。”本想泡泡脚，早点儿休息的玉兰没好气儿的简单涮了涮。倒完水后对李珲说：“你凑合吃点儿饭行，但是酒别喝了，万一出点儿事儿，我们可担当不起。”
李珲嬉皮笑脸的说：“没事儿，我喝完酒也不开车，就这几步道溜达回去。”柱子给他下个台阶说：“这还差不多，算你明智。然后起身拿过一瓶儿啤酒和那半瓶儿扳倒驴，说：“白的我免了。喝瓶啤的陪陪你算了。说完他俩便坐在还没收拾的饭桌旁，李珲也不客气，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扳倒驴，迫不及待深深的喝了一大口，说：“行，好酒，马力够大，够香，实在是太棒了！”玉兰冲他说：“慢点儿喝。别像拉活儿似的那么急，没咂么过味儿就倒下了这样容易醉。放心，没人跟你抢。”他吃了口菜说：“我是谁呀，要真那样不就成那个了吗。”柱子笑道：“行，行，你就别假斯文了。直接说驴多简单。”
他说：“要是张赖还差不多，见着不花钱的酒玩命喝，他那搭桥、支架、脑梗，是怎么得的？与这有着直接关系。我喝酒有谱，不管跟谁喝，不管是什么酒，顶多也就是半斤的量。”柱子笑道：“我还不知道你，这儿要是摆着一瓶，你肯定得说是一瓶的量，对吧。”他吃口菜咽下后没接话茬，而是问：“你们喝酒时张赖肯定骂我了吧。”
柱子说：“我们小酒喝的挺香，挺美，聊的也开心。他就是想骂也没机会。我看你是以己之心渡别人之腹，又没做亏心事儿，人家凭什么骂你。你是胃亏酒，还是肚儿缺粮，蒙了吧！”
他说：“你不知道，张赖手被挤时，我正和铁锁谈事儿。等我知道信儿过去时，他们已私了。那司机也走了，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后来本想陪他去医院，可不知他那根儿毛没捋顺，一尥蹶子开车开回家了，我一看车都能开估计没什么大事儿。所以也就没上心。”
柱子说：“他老婆陪着去医院看了，没事儿，不耽误拉活儿。”玉兰插嘴道：“你们这帮人不是有句口头禅吗？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嚷疼。只要有钱挣，管他命不命。”
李珲挥手道：“错！这可不是我们队伍的中口号儿，而是张赖的座右铭。”他喝口酒，吃口菜接着说：“从内心讲，我挺恨他的，远了不说我记性不好，就说上星期二吧，那天也邪了，张赖是头车，我排最后。从早晨八点到九点，我一连走了三个小屁活儿。都不算远，最多的也就是两公里，十五块钱打来回儿。可头车张赖一个活儿都没走，这把他给急的直转腰子，就差跺脚了。他走到后边半开玩笑的对我说：兄弟，咱哥儿俩换个位置怎样？我说：你苦哧巴拽的弄个头车。那多不好意思。他梗着脖子趾高气昂道：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可别后悔啊，我往前一挪，你要不马上开过去，二车往前一顶，你排头车可就没戏了。说着他去调头挪车。
处于无奈，我只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把车开到头车位置，怎么着我也得占一头呀。车刚停稳，排第二位的栓子走过来，冲我翻脸道：你哥俩这儿打球呐，前卫变后卫，后卫变前卫的，去打听打听，有这么摆忙的吗？整个儿趴活儿区让你们承包了，想怎么耍就怎么耍。我歉意道：是他死活非要换的。我是不得已而为之。栓子说：你就别嘚啵了。要真不想排头车，立马调头回去，尾车还是你的，有活儿照样拉。
我对他说：算了吧，还是你受点儿委屈吧，要真那样，他还得调头排在我后边儿。栓子说：那你也接着调呀，还停他车后。我说：那你们可就没心思拉活儿了，光看我们哥儿俩比翼双飞练调头玩儿了。栓子撅着大嘴嘟哝道：你要不怕挨骂就排头车吧，我到无所谓，有活儿没活儿，到点儿回家喂脑袋。”
李珲讲到这儿对柱子说：“有黄瓜吗？给哥哥拿条来，这酒现在有点儿烧心顺下些凉家伙给中合中合。”
玉兰插话说：“不是我抠，你把杯中酒喝完就别倒了，累一天了早点儿回家休息。要不然你媳妇儿该惦记了。”
估计这时的扳倒驴已逐渐发力。不知他此时说的是酒后话，还是心里话。“我俩现在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各顾各的。”然后他把眼神儿集中到柱子脸上，又说：“以后谁愿接她就接。我保证不再麻烦你开车去追了。”
柱子偷偷的乐，暗暗的想：小子，你还事儿事儿的给人家铁锁支招呢。先把自己家那点事儿弄清了再说吧。你一天到晚老忙着挣钱数钱手都抽筋儿了。就不想想忙到什么时候才能睡到自然醒。连自己都不明白为谁而忙，为谁而战。就如同传统相声，关公战秦琼是的。那仗还能打吗，啊。刚四十出头，猛一看跟六十岁老头儿是的。还怀疑自己媳妇儿呢，这回落梃了吧。省脑子了吧。不用打车追媳妇儿了吧，活该！你小子忒不是东西纯属是自己找的。
这时，柱子手机响了，一看是片儿汤来的电话，问：“这么晚有事儿吗？片儿汤道：“当然了，没事儿我撑的浪费钱玩儿。哥们儿提醒你一下，明天下午六点汇德楼同学聚会，你一定去捧场，这可是我头一次组织大家。”柱子说：“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一定到。”放下电话后，他从厨房里拿过一条黄瓜递给李珲，说：“再有三个小时可就算明天啦。你麻利儿点儿。”然后自己拿起那瓶啤酒一仰脖咚、咚、咚······一口气给干了。
李珲假惺惺的把黄瓜一撅两半儿。大头递给柱子，说：“别干喝，吃点儿东西，要不然伤胃。”柱子心想：事儿妈五六的装什么装，你就如同是这儿主人似的。但迫于面子也不好说什么。
还是贤内助玉兰脑瓜儿好使。她站起身对李珲说：“你现在好了，一人吃饱全世界都不饿。”然后对柱子说：“你把桌上的空盘儿先收拾厨房去。我看着心里闹腾慌。”柱子心领神会，刚要起身，李珲一把拽住他说：“急什么，我马上完事儿，咱俩一块儿收拾。他咬了口黄瓜，嘎嘣，嘎嘣，的嚼着。还跟没事儿人似的。此时的玉兰要说给气的恼羞成怒是有点儿过，反正一嗝儿，一抬头的得有两三次。她没精打采的走到卧室门口，回过头不知是对柱子说的，还是冲李珲说的：“麻利儿的，啊。我可盯不住了。”随后使劲儿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这声儿可能也忒大了，李珲晕的呼儿倒没什么反应。但这下可把柱子给震机灵了，他使出最后杀手锏对李珲说：“哥们儿，你把这杯中酒干了，赶紧走吧。”然后他指了下卧室，接着说：“现在我家后院儿也不太牢固。以后咱喝酒还是到外边饭馆儿去吧，费点儿钱就费点儿吧，咱落个踏实。总比俩口子呕气强。这要真给气出个病来买药不也得花钱吗。甭多了，要时不常的这么来一次，我家后院那把火是早晚的事儿。跟你是的，到时候想救都难。”
甭说，他这几句话还真好使，李珲听后把杯中酒一口诌了。拿着那半截黄瓜，边朝门口走边说：“哥们儿明白，你的日子也不太好过。行，我不会给你拆台的，一定要做脸。什么时候想喝到我那儿去。绝对没娄子，通宵都可以，谁敢管咱。柱子心里乐道：你倒想找个人管呢。
送走他后，柱子心里那块大石头，“咕咚”一声算是落地了。心想：你可走了没腻烦死我。收拾洗涮完毕后。他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候着，等待着媳妇儿的训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连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下他可犯愁了。按照以往惯例，每当这种场合结束后，他总是提心吊胆的听候处理。柱子是个聪明主儿，自知理亏，遭批后首先安慰玉兰几句，然后进行深入细致的检讨一番。什么我错了一定改正，下不为例，痛改前非。等口号一股脑的都往外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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