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 我是黑的哥 第十九章 酒后的老八趴桌上了 三节 作者：莫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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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前面的那女生，为了照顾大家情绪，本来想跟他换个位置，听他这么一说，也没动的意思了。大家你一言他一语的最终没有一个满意的结果。最后还是玉兰支出一个既省事儿又圆满的高招，她对矮个男生说：你不用发愁，更不用去后厨舍脸，原地不动。然后对前排女生们说：咱大家坐椅子上照怎么样？既不影响别人的脸面，同时也体现出咱们女同胞特有的尊严好不好。
女生们都积极响应，搬过椅子整齐的坐好，这时那位迟到女生像在河里摸鱼似的，又半哈着腰紧握手机左右摆动着脑袋，瞄呀，瞄呀，口中振振有词道：一，二，就在大家脸带笑容，等待那三音儿到来时。
可迟到女生，憋咕半天愣没喊出那个字来，而是又把她那弯曲的腰竖直。此时有人小声嘟囔：这哪是什么照相，纯属是在耍猴玩儿。也有人嘟哝：哼，这纯粹是在作秀刷存在呢。这时迟到女生说：我这瞎忙活半天合影合影的，怎么把自己给忘了？玉兰有点儿不耐烦道：你先给大家照一张，然后坐我这儿。再给你们来一张，不就结了。
她再次举起手机，摆弄着那架势。比划着，比划着，忽然停住，口中喊：一，这音儿刚落，二还没从嗓子眼儿挤出。包间门“砰”的一声开了，服务生把热气腾腾的炒菜端上来，一男生冲迟到女生说：你就别在那儿受罪了，赶紧找个地儿，让人家帮着照算了。
甭说，此时的迟到女生挺知趣，蔫不唧的把手机交给服务生。本想在女生中间挤个位置，一看大家没有动的意思，不情愿的搬把椅子坐在前排最右侧。
服务生接过手机比划了两下，大声说：我数到三时谁要不乐是那个。恰巧，这时烤鸭正端进来，一位同学大声笑道：啊——，鸭子。此时包间里笑声灌耳。服务生把手机还给迟到生说：你看本人拍的怎么样？她左看右看连声道：太棒了。然后问：你怎么没吱一声就拍了。服务生说：你们刚才那表情。那笑声是发自内心的，非常淳朴自然，没有任何修饰，作作，我要从一数到三就没那效果了。按我师傅的话讲，那叫：火候一到必出锅。不以时间为依托，说着笑嘻嘻的走出包间。
这时菜已上齐，一男生提议说：咱折腾半天了，开始喝吧。那迟到女生，“嗖”的站起身，说：稍绷。这时有人小声唠叨：她又要出什么骚娥子呀，只见这主儿举起手机分几个不同角度，啪、啪，的拍了几张照片才坐下，说：大家开吃开喝吧。一位男生说，这么好的美食，嘴没沾边儿，先让手机尝了一六够，真悲哀。
玉兰冲迟到女生笑道：你拍这干嘛？是不是也让别人都知道一下？我劝你以后还是别干这活儿了，多俗，吃顿饭还得做个广告。另一位女生也帮腔道：现在人的生活水平都提高了，到饭店吃顿饭是在简单不过的事儿了，不像咱小时候家里孩子多。甭说去饭馆吃顿饭，就是弄块糖吃，美的都屁颠儿屁颠儿的。而现如今是没时间，犯懒，才到外面吃呢。就拿今天聚会吧，人家好心通知了，咱来是为了捧场，谁为吃而来。
此时的迟到女生，一言不发边看手机。边往嘴里送东西。任凭别人怎么说。这时，一男生端起酒杯，笑嘻嘻的冲她说：美女，你要没节目我们可开喝了。然后，大家好似忘却了饭前那不愉快和尴尬。推杯换盏的好一个热闹。
开局时间不长，她接个电话，然后对大家说。你们吃着喝着，我有点儿急事儿去办，先走一步。然后匆忙摸了摸兜儿说：饭钱下次聚会一块儿付吧。再然后便拉开包间儿门灰溜溜的走了。
她刚走，一男生仰脖喝口酒，放下杯子说：不知她是真忙还是装忙。这种人我都怀疑她能干的了正事儿吗？”
玉兰讲到这儿，对柱子说：“你看这样的聚会有意思吗？依我看还不如到永定河遛弯散心呢。”
柱子劝她说：“你的心态一定要放平。林子大什么鸟没有？她有千言万语，你有一定之规，要为这类人生气，值吗？合得来，多走动，合不来就吹灯。你可别跟咱门口儿大树下那个别耍牌下棋的学。动不动就较劲，谁一急便把棋盘掀了，纸牌撕了。更可笑的是旁边儿看歪脖的，为了双方对阵者。他们之间有时也较劲。”
玉兰冲他说：“得，得，别给我上课了，小心闪了舌头。”然后提醒他说：“别忘了你们那聚会，要不然对不住片儿汤那电话费。”
下午六点左右柱子来到饭店“聚友”包间。这时大多数人都已到齐。人数比上回还少，只订两桌。坐次和以前基本相同，人以群分物以类别。单位挂衔儿的，用脑子挣钱儿的。跟拆迁沾边儿的。毋庸置疑的围拢在一桌。
像柱子这种抡胳膊踩油门儿拉黑活儿的，自然以他们无缘。说句实话，就是请他也不一定过去。那一个个的劲儿，看着就来气。于是走到和自己聊的来俩位同学旁边儿坐下。他是位健谈并善于沟通的活分人。但在这种场合，他多一个字都不想说，只是用耳朵工作。边儿上那桌更甭提，以前跟他们坐过。聊的无非也就是山南海北他为大，有事儿吱声儿没娄子。个别人自认为与众不同，但在他眼里狗屁不如，假、大、空者居多。办不了什么正事儿。
服务员上齐菜后，大家端起酒杯开喝。不像旁边儿那桌，还来段祝酒辞什么的。几口酒下肚后，一男生问柱子：“嗨，今儿怎么跑我们这桌来了。人家不带你玩儿了吧。”
他笑道：“人家聊大事儿，咱听不懂。聊大人物，咱不认识。侃一个变两个的大买卖听着慎疼慌。我一个臭拉活儿的只能陪你这位啃老族了。”那男生说：“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呀，都多少年以前的事儿了，那可是老黄历了。现如今我在门城湖干清洁工呢，虽钱不算多，但也凑合，谁让咱没本事呢。”
柱子冲他说：“你本事还小呀。”他歪头向边儿上那桌瞟了一眼，又说：“今儿所有在这包间儿里吃饭的，谁敢说自己家孩子是博士生？那不就是你吗，你最牛，你最本事，知道吧。至于钱挣多少并不太重要，关键是心态。拆迁的是有房，有钱。你肯定也看过电视，拆家的可也不少吧。卖房租别人房住的也大有人在吧。他们有你活的自在吗？小酒儿嗞咂的喝着，可别忘了多孝敬孝敬你们家老头儿老太太。要没他们老俩给你帮忙，能混到今天这份儿上吗？房也有了，车也开上了，孩子也挺有出息，知足吧你。”
男生竖起耳朵，不错眼珠的盯着柱子那滔滔不绝的赞美声，心里甜滋滋的。时不常也咧开嘴笑一笑。等柱子说完后，他来句：“让你嘴歇会儿，然后举起酒杯对同桌上所有人说：“冲柱子能这么看得起我这位清洁工，咱们走一口。”
大家嘻嘻哈哈的，每人又喝了一口。放下杯后一位同学说：“今儿“人精”怎么没来，”另一同学笑道：“我看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能是担心大家玩猫腻，最后把他一人晒这儿结账。被吓的不敢来了。”
听这话后，大家都笑了，其中一位同学说：“这不可能，咱们这些人有几个没跟他一起吃过饭，问问大伙儿他主动结过账吗？除了饭前讲好AA制单说，但他也只是结自己那部分。”“然后又对柱子说：“咱哥俩跟他吃了也不下两三次吧，你说哪次是他结的账？啊，差不多每次还都是他把服务员叫来，然后不是假惺惺的反复摸兜就是打电话，等别人把账结了，他也不忙活了。净弄那些小儿科，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吃饭一听说有他在我根本就不去，不是舍不得钱，而是一见到他就恶心。”另一同学说：“这家伙还真让我们高中那帮同学给晒过一次，更可笑的是，那天他媳妇儿也在，最后，没办法只得乖乖把那桌饭费给结了才走人。说句实话你要给人家帮过忙或哥几个真不错也行。”
柱子好奇的问：“真的。”“那当然，有一天我们高中几位同学在门城湖遛弯儿，正巧碰上“人精”。大家有说有笑聊来侃去最后扯到了生日，人精摸了下头说：今儿哥几个要不提这事儿，我还真不好意思说，后天就是本人的正日子。
他说完，大家谁都没言语。片刻后，一同学来句：那我就提前说一声：祝你生日快乐！“人精”笑道：多谢多谢，然后他话锋一转又说：我原本想请你们到饭店搓一顿着，但又怕你们花钱，思前想后的还是自己在家凑合一下算了。
另一位同学笑道：既然你有这想法，那就别在家凑合了。我们哥儿几个也不给你买什么礼物了？本来嘛，一个大老爷们儿要什么礼物，得，饭钱我们几个人给包了。这比买礼物还便宜呢。
“人精”连忙说：别介，别介，这多不好意思。那同学说：别客气，小意思。然后又来句：你准备去哪儿吃？人精说：咱还去汇德楼吧。时间定在后天下午六点怎么样？那同学笑道：问题不大。然后叮嘱一句：别忘了，把你媳妇儿也叫上。人精美滋滋的说：那是必须的。酒足饭饱后，我请大家到歌厅嚎几嗓子去。再然后他满脸堆笑的对哥儿几个说：我去帮人办点儿事儿，咱们后天见。
他走后，那同学笑着对哥儿几个说：你们平时话都挺密的。今儿话少了不说，那脸蛋子都快耷拉到肩膀了。一位同学没好气儿的冲他说：我看你今儿脑袋让猪给拱了吧，我告诉你，后天可别打我的谱儿。其他几位同学也都争先恐后的冲他发火道：你露脸了，仗义了，存在了，大包大揽的抢着给人家过生日，这事儿与我们哥儿几个无关。你搭的戏台，自己去唱吧。可别捎上我们。
那同学掏出盒烟，谁都没让自己点着一颗抽了口，笑道：你们以为我疯了，傻了，冤大头是吧。呸！我比你们更了解他，那就是一个典型的油嘴滑舌，见利忘义的主儿。送他句土话为：屎各螂坐轮船，臭名远扬。谁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一同学问：刚才你慷慨激昂大放厥词，难不成是在逗他玩儿。那同学说：泼出的水，放出的话，哪有收回之理。然后他话锋一转道：哥们儿就是哥们儿。哥们儿不能坑哥们儿，害哥们儿，真正的哥们儿之间，那就是有委屈忍着，牙掉了往肚子里咽，也不能让别人为自己担心。我不是答应人家了吗，后天咱们全去。哥儿几个踏踏实实的把心搁肚子里，我保证不让你们花一分钱，甩开腮帮子往饱了吃，奔美了喝。一同学说：我看还是算了吧，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可不愿因为他过生日而欠你的情儿。那同学说：你以为我真傻，本人也一分钱不花。人精有言在先，他不是说了吗，本想请咱们一顿，但好心又怕大家花钱。咱来个就坡下驴，顺水推舟。他不是经常给咱们玩儿空手道吗？这回咱返给他一个到手空。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后天你们个个都是演员要听从安排，千万可别跟我这大导演叫板，耍牌。哥们儿保你们吃好喝美，然后一抹嘴，拍屁股走人，我断后。大家看怎么样？咱够仗义吧。
一位同学笑道：你这阵是不是早就想给他摆呀？他回句：你就别废话了。大导演我再嘱咐最后一次，后天你们各顾个的谁也别等谁，谁完事儿谁先走，谁要是走在我后边，那这帐可就谁结了。到时候可别找我哭穷啊。
哥几个听后都竖起大拇指，连声道：高，实在是高！那同学又说：都这点儿了咱也该回家了。大家临走时，他又嘱咐一句：后天千万可别忘了带上嘴去。
“人精”回到家后，欣喜若狂的把他后天过生日的事，添枝加叶的向老婆做了汇报：什么同学们都争先恐后的抢着为他操办生日······等等。
最后他郑重其事的对媳妇儿说：我们那帮铁哥们儿还特意邀请你也一起去。她含笑道：那合适吗？本应咱请人家，这可倒好反而人家请咱们，多不好意思，那不成倒挂金钟儿了。
“人精”说：没关系。我们虽是同学，但跟亲哥们儿一样，都吃喝不分，我答应完事儿后，请他们去唱歌。
媳妇儿美滋滋的笑道：那好吧。
生日那天，大家都提早来到餐厅，进包间坐下后“人精”拿过菜谱随便翻了翻，然后放到饭桌上说：各位点菜吧。
一位同学说：今儿个是你生日就别客气了，还是你来吧。他又重新拿起菜谱，左翻右看的学么一六够。最后点了几个他最爱吃的所谓横菜硬货。随后把菜单递给旁边儿一同学。他没接，并顺嘴来句：再让你家领导点几个喜欢吃的，我们大老爷们儿无所谓，吃吗都香。
他媳妇儿坚持要让其它同学点菜，一同学笑道：在饭桌上你可称得上是少数人群。所以这菜必须由你点。
在大家盛情劝说下，她翻来覆去的总算是把菜点齐。因他们来的较早，吃饭人少。所以菜很快就上齐了。大家满上酒后，一同学对人精说：今天是你的生日，给来段祝酒辞吧。他咧了咧嘴笑道：平时大家都夸我能说会道，油嘴滑舌。这话刚出口，自己觉得不对劲儿，别人倒好说。主要是媳妇对我的人品肯定有新的评估。又一想：多虑了，她吃饭高兴不一定琢磨这字眼儿，估计也就是当句玩笑话而已。于是接着说：可遇到正经场合还真不行。他不敢再往下说了，担心一不留神又甩出句让媳妇儿认为那种不着调的话。
她翻贝儿一眼人精，心里骂道：添脸蛋子还好意思说呢。真够缺火的。年轻时我扒拉来扒拉去的怎挑你这么个东西。人那是在夸你呢，怎么连好话歹话都分不清，我都替你害羞。这种场合就算了，等回家我再帮助你。
这时，一同学冲她笑道：“人精”一激动，说都不会话了。这我们能理解。那你给大伙儿讲几句呗，也助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