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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半边天的厉害 二节

【书名: 我是黑的哥 第二十四章 半边天的厉害 二节 作者:莫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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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啦,有一次你刚从十渡送料回来,一位退休职工家属来到司机班说用车送老人去医院。队长没在,你处于好心把老人送过去了。第二天队长是怎么夸你的:没派车单你就敢动车,出事儿算谁的?

你委屈道:他又不是我爹,那可是咱单位退休职工,老人病的挺厉害,你又没在。没容你诉完苦,车队长来句:我没在,让家属找段长呀,当时气的你眼都绿了。冷不丁冒出句:人家找段长,跟告你脱岗有什么区别,事后你肯定得说我一根筋,不活分。

听完你的顶撞后,队长碍着面子强做笑脸道:你可算不上是人们想象中的那一根儿筋。极活分,联想性也很强,但实话少。

你听后回句:我实话少,实事儿干的多不就扯平了吗。再有了,我不就是把一位辛苦大半辈子的老职工送到医院去了,就招来你这么大的火,值吗。古人有句话叫做;勿以善小而不为,我干的这可是件好事儿,你作为队长脸上是有光的。同时也彰显了你这位领导带兵有方,不但保障安全生产,同时助人为乐也没落空。

当时队长被你说的是哭笑不得,只见他撅着屁股手指头顶儿上那块核桃大小油光瓦亮的荒地说:这也是你干的实事儿吧。

去年你告诉我这是鬼剃头并诚肯说:不打针,不吃药,你有偏方保证一年内能长出新头发。我按你出的高招。每天晚上睡前都用鲜姜反复的擦。可一年过去了毫毛没长不说。连我媳妇儿都搬到闺女那屋去住了。这还不算完,现在我家炒、涮、咕嘟炖都不敢放姜。按我媳妇儿的话讲,闻到那味儿就恶心,见到那东西就想吐,听到那字就脑仁儿疼。他直起腰板没好气儿的说:求你再帮着出个主意,那么糊弄呢也要把媳妇儿骗到我屋里来。刚这岁数就分居了。你知道该有多么的痛苦吗?

我拦着小黄说:歇,歇菜,你就是走道儿捅屁股自钻。我是给队长出过这偏方。但可没你说的那么邪呼。

调这单位十多年来,由于工作性质,经常是早出晚归没准点儿,吃饭更不靠谱。再加上自己不注意,小黄得了胃病。但工作照干,从没歇过病假。可通过长级分房,他气儿不顺,胃病一犯就歇班儿。有一天队长找到他,语重心长的说:小黄,你现在身体不太好,咱们的工作性质你也清楚对病情极为不利,我跟领导说好了,为了照顾身体,暂时把你安排在门卫工作。

小黄一听这话,都蒙了。心想:你们可真够可以的。自打我来到这单位,一天病假都没歇过,加班加点儿一分钱没多拿过,就最近断断续续的歇了有十天左右。你们就给我玩儿这脑顶揳钉子,卸磨杀驴的损招儿。这哪儿是为照顾我?纯属是为你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干亲腾地儿,他当时没言语,第二天便找到队长一针见血直接了当道:现在咱们司机有富裕,我想调走。队长一听这话,连忙说:你怎么净瞎想呀。把你安排在门卫,纯属是为了照顾你身体,等把病养好在回车队还不好说。咱们新调来那司机主要是为替班儿准备的,比如你歇班这些天车不是跟你一样也趴着吗?

小黄说:那还是活儿不忙的过。队长说:再忙也不能到家里搬你吧。

小黄沉默片刻道:要真忙的话,让替班儿的周师傅开那车去怎么就不行?

队长笑道:他手太潮这你清楚,忘了那次我派他去落坡岭工区送料,在库房装完货他上车准备要走,不知当时想什么呢?误把倒档当前进档了,只听“咣”的一声巨响,把那刚锁好的库房门一下给撞开了。吓的库管员老孙“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

当时把老周惊的也不善,看他那熊象儿连车都下不来了,还是我把他扶下车的,然后亲自驾车把料给送过去了。事后我逗他:怎么搞的,连前进,倒车都弄不清楚还红本儿呢。

他强词夺理道:这不能全怪我。俺是头一次摸这“布切奇”大货车。我问他:你在咱这儿对什么车最熟。他说:除了这车以前没动过,其他车都凑合。

我追问道:什么叫凑合?你就说开其它车有没有把握?他低声嘟哝道:那还用问,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呗。

过些日子,吉尔车司机大老李休息,我派他开这车去雁翅工区送料。可完事儿后,在回来的路上,他误进了一个村庄。道窄不说恰逢路边儿还堆放着石头。有一块紧挨路边的石头上还放着一根拐棍儿,几位聊天儿的老乡见来车了,都躲到旁边。此时的他倍加小心,可以说是一寸一寸地前行,两个前轮安然无恙的通过了危险区,他长出了一口气,但警惕依在,两眼不停的盯着反光镜,正当他扫了眼右反光镜还没来的及看左视镜时,麻烦来了。左后轮胎挤了下放拐棍儿的那块石头,拐棍儿“出溜儿”一下滑到轮下,车子是凑合过去了,可拐棍儿被轧断了。

这时有位老乡一拐一瘸地追上他急赤白脸道:你怎么开的车,把我的拐棍给轧断了?他下车看了看那被压断的拐棍儿说:您别着急,眼下这儿也没有卖的,我明天给您买根新的来怎么样?。拐子说:那我今儿用什么?这时边上一位大爷对老周说:你给点儿钱算了,他本身会木工愿买愿做,你就甭管了。

老周说:我这是给单位干活儿,要出钱也应该是单位出。这么着,你跟我去单位吧。拐子没言语。而是一瘸一拐的挪到车前坐到了地上。

队长接着对小黄说:派他出去后,我这心里就犯嘀咕,生怕出点儿什么意外。果不其然,中午十二点多了,他还没回来,我给工区打电话,人家说他卸完车就走了,这点儿应该到车队了呀。一听这话,我心里就毛了,放下电话开车就进山了。过野渓后看到一条通往乡村的土路上有几个人正围着一辆汽车指手话脚。我定睛一看,啊!当时心里“咯噔”一下。被围的车正是老周开的那辆送料大“吉尔。”

我顾不得多想,脚下一加油“嗖”的把车就开过去了。小黄插嘴道:停,停。队长以为他听烦了呢。只听小黄有条不紊的说:当时您的车速也不慢吧?肯定也超速了。队长斜睖他一眼。接着说:

老周见我来了,比见到他亲爹还亲,连忙对地上的拐子说:坐半天屁股麻了吧,赶紧起来呀。拐子一伸手冲他说:麻烦你搀我一下。老周没好气儿的把他扶起后,手一指我说:这是领导。有什么要求?冲他说吧。

我问明情况,对拐子说: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您跟我们一起去买拐棍儿。然后再把您送回来。

拐子,吱吱咕咕道:我太忙。抽不出时间。看他那赖不唧的表情我真想踹他一脚,可又不敢。深知,踹他就等于是踹钱,踹他,还不如踹老周一脚。一不用花钱,二还能败火。

我刺激拐子说:您都忙些什么呀?是挖沟呀,还是砌墙?边上一位老乡笑道:这粗活他可不干,您别看他人不忌,那可是我们村的大能人。什么写写画画的都找他。最累也就是干点儿木工活儿。然后他又接着说:我给你们出个快速的解决办法,刚才我跟那司机师傅说了给他点儿钱就算了,两清,多简单。我听后觉得也在理。然后从兜里掏出两张十元票递给拐子,他半闭双眼,没有丝毫表情。

边上那位老乡又插嘴道:都耗这么长时间了,你再给他加点儿不就结了。有一句话你应该听说过:拐子狠,瞎子愣绑在一起定玩命。没容他把话讲完。我问:难不成他家还有一位那老乡没正面回答我,而是说: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再给他加两张就算了。时间耗的越长越没好处。

常言道,听人劝,吃饱饭。我又从兜里摸出两张十元票一块儿递给他,说:得,我这半个月工资都孝敬您了。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接过钱装到兜里。立马挪到了路边儿。

我和老周回到单位食堂人已下班儿了。没办法,俩人只得泡点儿方便面,我边吃边问他:放着大马路你不走,干嘛非钻到村里去?跟那拐子有缘,好玩儿,还是跟我这半个月的工资有仇。

他磨磨唧唧道:千错万错,就是我路不熟的过。甭说,我去时还真蒙对了。可回来时不知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进村儿了。

我瞪着他说:你不会是去寻凤凰吧。他委屈道: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生气。知道你把钱给拐子了回家不好交代,这能理解。但你终究有办法能把失去的损失给找贝回来,而我要是把钱给掏了,那可是实打实的,一点儿折扣可都没有。然后他又得意道:队长,咱就知足吧。不管怎么说,你虽然辛苦一趟,又把钱给垫上了,还耽误了吃饭,总的来讲,咱可捡个大便宜。

一听这话,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问:咱捡什么大便宜了?他笑道:你想,我这只是轧断根拐棍儿而已,那要是把他的好腿给轧断了。这会儿连方便面可都吃不上,估计这点儿肯定得在医院呢。

小黄拦着队长说:停,停,你别只讲什么老周,我越听越来气。这么一个大笨蛋大腻猬,你不把他发到门外,还等什么呀?

队长,“咳”的叹了口气道:这是关系调来的,上边儿不咳嗽,我敢打喷嚏吗,啊。小黄气愤道:得,得,我明白了。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今儿我找你的目的,不是听故事解闷儿来了。还是那句话,我想调走。

队长,听后笑道:真不想在铁路干了。别忘了,咱这可是铁饭碗。小黄说:就是金饭碗儿,又能怎么地?我一个开车的,在哪儿都是耍方向盘,既然这不用我车本儿也不能慌着呀。

这时,队长改变了口气,一本正经道:兄弟,你别看咱铁路不好进,但要想调走,尤其是司机,也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你看当初王平调走时,该有多难?何况你又是单位培养的司机。小黄说:你别忘了,我可是从原单位带车本儿来的。队长说:你也应该清楚,铁路都是一家子,你原单位不也是铁路吗?再有,真想走的话我也做不了主,你得去找人事部门。

他刻不容缓地便来到人事科,主任对他说:你干的好好的,怎么要走?那儿比咱这儿挣的多。小黄说:挣多挣少并不重要。你们为了照顾我的胃病。绞尽脑汁,挖空心思,精心周密的把我安排在门卫工作,我心里实在是不落忍,麻烦您放我走吧,求您了。当初我来这单位,就从没想到过干门卫这行。

最后主任建议他找段头。

段领导的答复是:先等等,我们商量商量再说。

小黄无奈的在门卫这份儿新岗位上苦苦的等待着,煎熬着。这么多年来,山里山外往各工区送料,接人送人跑跑踮儿踮儿的他突然被弄到了门卫,还真有点儿不适应。连着急带上火的,嘴上长满了大泡。

一天下午四点多,车队司机老邱从沿河城送料回来,闲的没事儿来到门卫,见小黄正看报纸,来句:行呀,你小叶儿茶喝着。二郎腿翘着。新闻看着。不错,不错。你真不愧为袜衫儿改套裤,步步高呀。然后盯着他那满嘴大泡,又逗闷子说:看起来伙食也不错,吃的嘴唇都胖了。

小黄斜睖他一眼说:净拿我打镲玩儿是吧。哥们儿现在也是有职位的人了。想来吗?用不用我跟头儿替你说说?

老邱一摆手笑道:谢谢你的好心,这活儿虽轻松自在。但要让我往这儿一抟呼,还真够一梦。

一天晚饭后,小黄媳妇儿问他:你调走的事儿怎么着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连一点儿信儿都没有?他说:我这心里也火烧火燎的。媳妇儿说:你光起泡没用,得动动脑子,活分点儿。要不然咱给人家送点儿礼?小黄迟疑了下,说:哥们儿不傻。这招我想过,可咱烧香找不到庙门儿呀。听人说这送礼是有学问的,送好了那叫马到成功,送不好倒坏事儿,叫马到巅峰。

媳妇儿说:你总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吧。那得等到猴年马月,不行咱双管齐下。你以前不是说过,有一位上级领导来段上检查工作你开车接送过他好几次吗,并说这人不错,没有官架子,每次把他送到家人总说进屋坐会儿。有时间来玩儿。这门儿不是挺正吗,而且是冲你敞着的。

小黄磨磨唧唧道:那位领导确实不错。可我一次也没去过,这要冷不丁的找人家。那不是典型的有事儿抱佛腿没事儿不烧香吗。依我看还是想别的辙吧。媳妇儿说:有一位作家经常裹着被子思稿,还有一位诗人饮酒找灵感,难不成你嘴上虽起了泡,但同时也憋出点子了?他苦笑道:愁的我夜里常做恶梦,急的我嘴都长两茬泡了。有什么点子呀,我就是拉不下这脸。媳妇儿笑道:没关系,你人瘦脸小拉着费劲儿,我胖,脸大。

没容她把话说完。小黄不错眼珠的盯着她问:你什么意思?我跟你一块儿去找那领导呗。

还是拉倒吧。我宁可不挪窝,也不现这眼。就为这事儿,连老婆都上阵,我丢不起这人。

媳妇儿委屈道:我不是心疼你吗?看你为这事儿神不守舍,坐立不安的样儿,连饭都省了不少。痩的那张脸蛋儿跟枣囫似的,生怕你急出个好歹来。你以为我乐意去呀,连分房长级那么大事儿,我不一直都在安慰你。这回不行,咱下回,再轮不上咱还接着等。臊死他们。这调工作跟那可是两码事儿。我知道你面子比命都重要,但凡有点儿辙,我也不会跟你一起去给人家哈着。

小黄听后心有些动了,那咱给领导买点什么东西?媳妇儿,沉默片刻道:贵重的东西咱买不起,大众货又怕人家看不上。小黄插嘴道:咱总不能白不呲咧的空手套白狼吧。我知道那领导爱喝茶,咱来个简单的,送点儿茶叶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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