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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源:
夜晚。
这个紧张又忙碌的城市,迎来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雾霾充斥着街道,年久失修的路灯上飞舞着小虫,为其中的黄色光芒而跳动,街旁的酒馆里发出一阵阵狂笑和音乐的噪音。
酒馆里除了疯狂扭曲的青年,还有在吧台前沉默的一道身影。
他叫德里克莫奇。
是这座城市中让所有人都恐惧的那一少部分。
清洁工,又称清道夫,为这座城市的安宁,清扫一部分的垃圾。
德里克双眼无神的看着酒杯中倒映出的沧桑脸庞。
未经过改造的身体,和完整无缺的普通大众脸,成为了让无数上层富婆魂牵梦绕的男人。
一个酒保优雅的擦着酒杯走到了德里克面前。
“东边城墙,三人。”
在狂躁的音乐之下,仿佛喃喃之音却清楚的传到了德里克的耳中。
德里克双眼立即清醒,将酒一饮而尽,眼神中带着冷漠的走出了酒馆。
走出酒馆门后,又转身进了小巷,手上带着黑色皮手套伸进了风衣内侧口袋,拿出一个泛着蓝光的玻璃圆球,顺手扔向前方,圆球迅速的化为一道蓝色的漩涡。
德里克司空见惯的走了进去。
城墙,是用来抵御来自野外的存在,没人知道城墙之外是什么东西,哪怕人类过去数千年探索,依旧不知道野外横行的究竟是什么怪物。
不可名状,不可言喻,不可直视。
人类对于野外的探索,仅限于未知物质对人类自身的污染,被污染时瞳孔会散发出分别为红色、蓝色、粉色以及绿色的光芒。
红色是过于暴躁,对鲜血产生痴迷,到了晚期,肢体会产生畸变,更适用于杀戮。
蓝色的感染会变得疯癫,对知识有着病态的追求,到达晚期,同样会畸变。
粉色比较特殊,任何行为和思考,都会产生粉色,只是有轻重。
绿色疑似信仰耕种,动物等宗教信徒会感染,他们的肢体内脏等部位会腐烂,皮肤会生出动物的毛发,呈现出类似植物的角质以及散发出刺激性气体。
清道夫的责任就是清扫这类“垃圾”。
德里克看着眼前的小屋,从风衣中掏出一把银色刻满特殊符号的转轮手枪,堪比眼珠子的巨大口径,没人会怀疑它的杀伤力。
小屋中隐隐传来女性的喘息声。
提着枪一脚踹开木门,单手举起手枪,一眼不发的观察着屋内的情况。
火炉依旧燃烧着,左手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位满头银发的“人”。
德里克冷漠的走了过去,站在那个“人”面前观察着。
性别女。
年龄六十至六十五之间。
瞳孔呈现粉色,躯体已中度畸变。
无生命体征。
面前的老人大张着嘴,一丝不挂的坐在沙发上,除了躯体,手臂以及双腿彻底被紫色泛着金属光芒的角质覆盖。脚裸处也呈现反曲,变成兽爪。
楼上的进度明显接近尾声,喘息声逐渐高亢,其中还夹杂着粗重的低吼。
德里克左手抽出一把匕首,右手的手枪枪口微抬,目含煞气的走向通往第二层的楼梯。
高亢的叫声逐渐演变成非人的嘶吼。
忽然,一阵高喊传入德里克的耳朵。
“我神!向您!献上愉悦!”
声音仿佛被糅合了一般,三重音让人的脑袋发胀。
德里克加快了脚步。
两头有着灰色毛发的狼人围着一个赤果果的少女不断朝拜。
少女眼眸已经彻底被粉色的光芒覆盖,张开双臂看着德里克说道:“德里克莫奇,我神已经注视你,人类的强者啊!为愉悦之神,献上你的忠诚吧!”
德里克脸色阴沉的看着漂浮的“少女”,它的话表明,城墙之外的诡异存在已经注意到了他,这次只是一个喽啰,那么下一次呢。
德里克毫不犹豫的举枪射击,子弹瞬间击碎了“少女”的半个脑袋,它眼中的粉色光芒随即熄灭,身体也瘫软了下来。
那两头狼人看了德里克一眼,眼中的粉色光芒带着愤怒和贪婪,正当德里克严阵以待的时候,狼人却将手直接从下把穿了进去,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它们同时倒了下去。
德里克有些发愣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德里克莫奇。”他瞬间抬起手枪,对准了已经“死去”的少女。
少女喃喃道“我已经看到了你,强壮的身躯和坚韧的意志让我着迷,真不知道,你的精华会何其美味。”
德里克阴沉的看着三具尸体。
转身走下了下去,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木屋,坐在草坪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满天的星辰,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德里克?”他瞬间坐了起来,看向说话的人。
一个凹凸有致且干练的女人走了过来,眼神中带着紧张。
“停下!”德里克立马站起来吼道。
女人眼中的紧张瞬间有了一丝绝望和期盼。
“祂注意到了我。”德里克只能尽快提供着情报。
“不.......”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粉色代表欲望,它们称呼那些东西为愉悦之神........”德里克看着女人逐渐湿润的眼眸,声音越来越小。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对着眼前的女人说道:“劳拉,从我领养你,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七年。”德里克看着劳拉眼中浮现出回忆。
“我已经看到了祂,也知道这么一天终会到来,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我看着你从那么小长到现在这么高。”德里克看着劳拉,眼神逐渐坚定。
“劳拉,我该退休了。”德里克慈祥的看着劳拉。
“不!!”劳拉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喊着。
德里克从衣领中拉出一条水晶项链,水晶上面刻着一个十字架。
快步走到劳拉身前,将项链带到劳拉的脖子上。
十字架发出微弱的光芒。
德里克双手有些颤抖的捧着劳拉靓丽的脸庞。
“我希望,由你......执行我的退休仪式。”
劳拉眼泪横流,不停的说着:“不!不!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德里克将风衣披到劳拉身上,将匕首放在地上,手柄对着劳拉,刀尖对准自己,随后郑重的掏出手枪“老朋友,我的女儿交给你了。”
月亮照在手枪上,手枪诡异的闪动了两下。
德里克欣慰的笑了一声。
将劳拉的手放在手枪上,双手并用将手固定在手枪上,轻声安慰到。
“我孤独一生,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死在自己女儿手上,我情愿。”德里克枪死死的抓着劳拉的手,将枪口对准自己的眉心。
感受着劳拉颤抖的双手,德里克深深的洗了一口气。
“记得早上要喝燕麦,冷了要穿厚一点,黑星脾气大,每天要擦一次枪油,去酒区站哨的时候,不要被音乐迷失心智,可以适当喝酒放松,早点找个可以托付的男人嫁了,然后辞职,在家散心,地下室有六千万尼罗可,不用省着花,可以挥霍一辈子.........”
劳拉彻底憋不住了扑在德里克怀里号啕大哭。
“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调皮了!我再也不会夜不归宿了!”劳拉的一声爸爸彻底击碎了德里克的心里防线。
强忍着内心的悲痛,扶起劳拉,重新将枪口对准自己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