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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良轻叹一声。起身站定,推开院门,迈着阔步走了出去。
时值初春,冰雪刚刚消融。一场春雨过后,风凉如旧。他的白袍是件单衣,并没多保暖,他不得不拢拢领口。
一袭白衣,衣带飘动。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头顶朝阳,脚踏黄土。
此情此景下,李良颇似仙人一般。
但是,虚无缥缈的仙人是不存在的,这世上存在的只有实实在在的人。
漂泊的旅人,如今在此栖身。
人世间,修行之法众多。李良自幼被老道捡入门中,作为门派唯一的传人,自己肩负着传承的重任。
他所修炼的正是已然绝迹的流水势。顾名思义,该法意取自流水,急缓自在,张弛有度。一招一式都流畅无比,既不浮夸,也不木讷。发力时,如大江奔流,势不可挡。收力时,又如曲水蜿蜒,连绵不绝。
回看那李良。
他站在土道之上,目光顺着道路,瞧见了不远处的村落。果然,这屋子并不在村落里边,结合老夫人所讲,他估计徐家大抵是被驱逐出来了。
连年征战,民不聊生。徭役不断,征走了多少男子。各家各户,除了老弱妇孺,竟找不出几个男丁。在这混乱的世道,去了,就再难回来了。
这黄土路上并无行人车马,李良快步穿了过去,站到了一个小土山上,好具体观察观察。
南边是一片林子,说不上茂密,但也算不得稀疏。徐涟的柴应该是在那拾的。
他边这么想着,边把目光拉到东边。那里是一畦畦的田亩。在这正该种植的大好时节,竟没有几处地是犁过的。年轻力壮的男人们都被征走了,没人种地了,一帮子老弱妇孺也种不动呀。
眼前此景,实在算不得景致。李良轻叹一声,走下了土山。余光一撇,撇见了林间一条小溪。
小溪清亮无比,虽是涓涓细流,但终究也称得上是溪流。看这四周,黄土遍地,想必就是这一股涓流养活了整个村庄。
李良三步并作两步,飞也似的冲到了溪边。望着小溪,李良似是开悟一般,怎样教导徐涟像是被这流水送来一般,明晰了起来。
他捧起一捧水,小口饮下。确实是清凉甘甜,对得起这份清亮。李良嘴角微扬,两腿一盘,继续打坐。
玉面儿此时就没这么清闲了,他忙碌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将背筐里的柴倒出来,按照长短粗细分类好,过于粗的还要劈开。
只不过今时与往日不同,想起那仿佛打旋的碟子,再想想师傅的承诺,那是越来越兴奋。干活都比平时更卖力了,巴不得抓紧干完,好快快学习。
可是日子是一天天过得,事是一件件干的,再是心焦也是徒劳。
朝廷苛政,家家户户不得私藏武器,就连斧子柴刀这类也不例外,铜铁制品一律不行。就连耙镰锄叉,甚至菜刀,也需向官府报备。
真得说,徐涟这小子力气不小。家里啥也没有,只有把破锄头,他居然能用那把破锄头劈柴。
将粗柴放在木墩上,双手紧握锄头,肩一沉腰一趁,用力一挥,那柴立分为二。就这样一锄一锄,干了约一个时辰,片刻没歇,将那接近一人高背筐的柴劈完分完。这等力气和耐力,就是成人也得歇上一歇。他不但没歇,还自悟了发力方式。确实是个好苗子。
劈完了柴,徐涟带上篮子,又迈出家门。是的,还有一个时辰就该是晌午了,得赶紧摘些野菜煮煮,家里没有钱,只能用野菜果腹。寒食禁食禁火,可奶奶身子骨不行,也就顾不得那些个讲究了,要是她老人家没了,自己真就没有家了。
路过溪边,看见李良打坐冥想,本想开口,可想起家里还有老人要吃饭,便把头埋下,静静走进林子。
不消一会,野菜摘完了。抓紧在溪中洗了洗浮土,他就快速跑回家,点柴生火,抓紧做饭。
方圆几里,只有他家飘起炊烟,多么扎眼。
倘若明天遇到村里其他人,除了惯例的指责,肯定会多一份讥讽。
徐涟心里比谁都清楚,但他什么都改变不了。谁家能没本难念的经呢?
匆匆的盛入碗中,用勺子舀起,轻轻吹一吹,送入老人家的口,服侍老人进食。
老夫人虽然病倒了,要强的心可没倒。坚持自己沐浴,就连如厕都要自己来。要知道,家里的旱厕坑很宽很深,老人家稍有不慎是真会出意外的。本就虚弱,走路颤颤巍巍,看着可怜。这喂饭还是徐涟再三央求,她才同意的。
洗刷完碗筷,就该给水缸挑水了,带上家里唯一的木桶,直奔小溪而去。
水流不缓不急,只是略有些细。之所以下午才去,也是不想和村里人碰面,才挑的这个时候。
接满了水的桶子是勒手的。玉面儿用麻绳绑在手上,这样不会那么痛。提起桶,回家去了。倒是这李良不在溪边,不知去了哪里。
其实李良是去了村里,当然了,这算后话。
水缸不算高,可对于少年而言却是很高。左手扶住右手小臂,右手握紧桶把,曲肘用力把桶提至肩高,压左肩抬右肩,微微弯腰,踮起脚,将水倾入缸中。
如今,村里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好过。李良进村,就是为了了解下此间为何处,和徐涟家情况如何。
毕竟,只听一面之词可不行。
据他所问得知,此处隶属九江。村名管村,因此地人多姓管。民风呢,李良则是好好见识了一番。
一言以蔽之,刁民。
不说别的还好,一提徐涟家,那便是满口的污言秽语。
一圈询问下来,老太所言看来不虚。
村人讲,徐家老太得病,儿媳妇向那城中员外借了点钱治病。谁知那奸人不信守承诺,坐地起价,欠款越滚越多。导致徐家变卖家中财产,连地都卖了还是不够。借着徐家男人被秦军征走,那员外便带人闯入家中,掳去徐涟的母亲抵债,这才算了事。
老夫人明显是不乐意,但是一个老妇,还害了病,怎么能敌那些家丁呢?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媳妇被掳走。为此,老太跑到县衙去告。可是那县令早已被收买,两人沆瀣一气。老妇人势单力薄,怎么可能告得赢。
那些人说完,在嬉笑之余还不忘加上一句:
“真晦气,活该如此。”
李良闻言大惊,心想:
“这一切,徐家难道错了吗?”
他们没有赖账,积极偿还,却被不断涨息。儿媳被掳走,去县衙告状。不仅败诉,甚至家破人亡。若不是为了徐涟,老夫人怕是早就自尽了。
实在难以想象,老人承受了多少悲痛。再加上还要照顾年幼的徐涟,这些都加剧了她的病情。村民们得知事发经过后,还以此为不祥,对他家百般侮辱。
最为可恶的是,他们被驱逐出了村,理由是败坏村庄名声。怕落个骂名,假惺惺把村口的烂茅屋给了老太,明明就是那烂茅屋根本没人愿意住。
这些令李良感到无奈。明明是人间惨剧,却被如此对待。对这世道,他义愤填膺,但无可奈何。
“唉!”
他长叹一声,扭头回了徐涟家,再不想留在这里一刻。
回到徐涟家时,正好已是黄昏。只见徐涟坐在木墩上乖巧都待着,看来是在等李良。
看到李良回来,他的双眼仿佛亮起了光,兴奋之情难以自制。
“师傅!时候差不多到了,能开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