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 风月知他意 第十二章 “我妹妹,和你真的很像。” 作者:宴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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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祝渺渺吧?”
祝渺渺和阮沁正专注地看着球赛,一道脆生生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祝渺渺回过头,对方是个个子娇小的女孩,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我是,有什么事吗?”
对方在得到确定的回答后点点头,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等等可以麻烦你把这瓶水给宋予和吗?”
“为什么?”祝渺渺看着这瓶矿泉水发出疑惑。
“宋予和在追你嘛,我们班的都知道了。”
“这场篮球赛是高三告别赛,希望能给他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吧。”
“对了,今天还是他生日哦。”小姑娘凑到祝渺渺耳边,悄声道。
然后不等祝渺渺反应,小姑娘一蹦一跳转身离开了。
恰逢裁判吹了中场哨,球员们三三两两下场休息。
宋予和在人群中找到祝渺渺的身影,然后直直向她走来。
“你要喝水吗。”祝渺渺犹豫着把水递到宋予和面前,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
然后她听见周围有人在起哄。
宋予和轻笑一声,温热地手指触即到祝渺渺的指尖,很快松开,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几口。
“谢谢小学妹的水。”
“对了,听说,今天是你生日?”祝渺渺轻轻问道。
“是啊。”宋予和微微歪头看着她,“小学妹这么关心我。”
“哪有,别人告诉我的。”祝渺渺已经习惯了宋予和的说话方式,“那就祝你生日快乐!”
宋予和看着祝渺渺,“既然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那我的礼物呢?”
宋予和伸出手,笑眯眯的。
“礼物什么的……”祝渺渺有点尴尬,她撩了下头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是你的生日嘛,没有准备。”
“或者你喜欢什么,我给你补?”
宋予和摸了摸下巴,略加思索。
“礼物嘛……不如放学后你等等我,陪我过个生日?”
“也行,明天就开始放国庆假了。”
中场休息时间很快结束,宋予和扬了扬手,走回球场,“那我放学了来你们班接你。”
“好。”
祝渺渺点头,一直沉默地阮沁出声了。
她眼神里带着担忧,“渺渺,你真的要和宋予和出去吗……”
“今天他生日,我也不好意思扫了他的兴,更何况……”
阮沁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我听说,他……他蛮混的,连姜老师都拿他没办法。”
“再加上他之前扬言要追你,我有点担心。”
“他今早来给我道歉了。”祝渺渺轻声道,看向不远处正运球投篮的宋予和,“应该没事,吃个饭我就回家了,别担心。”
下午三点,距离放学还有十五分钟。
“国庆节别忘了,想参加十佳歌手的同学记得来找我报名!”祝渺渺自己也差点忘了这事,在收拾抽屉时发现了报名表,赶紧上讲台又提醒了一次同学。
“渺渺,宋予和来了。”阮沁戳了戳正在抄作业的祝渺渺。
祝渺渺扭头朝窗外看去,宋予和早早地倚在栏杆上,正看向她。
校服外套被他打结系在腰上,夕阳余晖斜斜地打在他裸露在外的小臂上。
他单肩背着书包,整个人懒洋洋的。
“高三不是比我们放学还要晚十分钟嘛,他怎么现在就来了。”阮沁疑惑道。
“嗯……也许那些规则约束不了他吧。”祝渺渺这样说着,也没心思再写作业,开始收拾书包。
下课铃响,邵杭照常在后门等祝渺渺,他的余光瞥见宋予和,宋予和朝他扬了扬头。
“又见面了,邵杭。”
邵杭没理他。
祝渺渺双手捏着书包的肩带,咬着嘴唇走出班级门。
“祝渺渺。”邵杭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她,祝渺渺脚步一滞。
“该回家了。”邵杭想伸手接过祝渺渺的书包,却被宋予和抢先一步。
“不好意思,学妹今天要陪我过生日。”宋予和拦在祝渺渺身前,“先走一步,邵杭。”
然后他拉着祝渺渺的手腕离开。
祝渺渺回过头看向邵杭。
他的手悬在半空,看着祝渺渺的眼睛里有落寞,和悲伤。
他整个人逆着光,风吹拂着他的发丝。
邵杭,你是在难过吗。
“晚饭想吃什么?”
计程车上,宋予和刷着手机,问道。
祝渺渺还想着邵杭刚刚的样子,“你是寿星,当然你来选咯?”
“嗯……西餐吃不吃?”
“你想吃的话我都ok嘛。”祝渺渺打开车窗,晚风阵阵,让她清醒了些。
“那就这个情侣双人餐吧。”宋予和心情愉快的在软件上买了个套餐。
“什么情侣……”祝渺渺撇撇嘴,“怪尴尬的。”
“就我们两个人吗?”
“对啊。”宋予和道,“我好久没庆祝过生日了。”
“你妹妹呢,姜老师也不陪你吗?”
“我妹妹?”宋予和有些惊讶,“噢,你知道也不奇怪,邵杭和你说的?”
祝渺渺摇了摇头,关上车窗,“他没有和我说,我自己听别人说的。”
宋予和沉默了会儿,笑道,“我父母离婚了,妹妹跟了爸爸,我跟妈妈。”
“所以他们离婚以后,我就没有再过过生日了。”宋予和声音很平静,祝渺渺猜不到他现在的心情。
“抱歉……”祝渺渺下意识的道歉,却又苦笑道,“不过我父母也离婚了。”
车子很快在路口停下,宋予和绅士地替祝渺渺开了车门。
“那我们同病相怜。”
宋予和带着祝渺渺走进了一家看起来很高级的西餐厅。
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祝渺渺看起来和这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她跟宋予和其实并不熟,认识也没几天,但今天,她却戏剧般地坐在这里,给宋予和庆祝生日。
餐厅里播放着轻缓的音乐,宋予和和祝渺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只剩下刀叉相碰的声音。
祝渺渺的手机响了响,她拿着手机小跑出去。
“等我一下!”
过了会儿,她提着个小蛋糕回来。
宋予和先是惊讶,又是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反悔了,不给我过生日了。”
“怎么会。”祝渺渺把蛋糕小心翼翼放到餐桌上,用从服务员那借来的打火机,点燃了蜡烛。
“宋予和,祝你生日快乐!”
祝渺渺笑意盈盈,轻声为宋予和唱起生日歌。
声音很轻,很柔,却一个字一个字落在宋予和心上。
烛光摇曳在宋予和的眼底,他垂下眼帘失笑。
然后他在祝渺渺期待的目光中,闭上眼许了愿,然后在蜡烛燃尽前,吹灭了它。
“生日快乐!”祝渺渺开心地拍着手,“又大了一岁!”
宋予和看着面前这个样子可爱额蛋糕,心里涌上丝丝甜味。
“渺渺。”
“谢谢你。”
宋予和十八岁生日这天,他收到了,十岁以后的,第一个生日蛋糕。
从餐厅出来后,夜色渐晚。
他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这家店看看,那家店看看。
最后,他们走到了东湖边。
晚风掠过湖面起了涟漪,广场上灯光亮起,吃过晚饭的人们三三两两结伴在广场上或是散步,或是闲聊。
孩子们在喷泉处追逐打闹,嬉笑玩耍,阿姨们则在广场一角,跳起了广场舞。
祝渺渺和宋予和沿着湖边向前走。
“学妹,你以后想做什么?”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祝渺渺思考了下,“我也不不知道,先考个大学再说吧。”
“你呢?”
“我?”
“我想当个画家。”
“画家?”祝渺渺感觉很意外,“那你怎么不走艺考路呀?”
“我妈不让。”宋予和低下头,“她觉得学艺术没有用,以后会和我爸一样。”
“我爸就是搞艺术的,但是他出轨了,所以他们离婚了。”
祝渺渺摇摇头,“出轨和职业没有关系,你以后也不是那样的人。”
“是吗。”宋予和侧过头看向湖面,“我倒是很意外,邵杭会转到我们学校。”
话题跳跃的有些快,祝渺渺一时没跟上,“什么?”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和邵杭那些事?”
夜幕落下,祝渺渺有些看不起宋予和的表情,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宋春是我的妹妹,那天晚上,我放学路上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
“她在电话那边哭的稀里哗啦,和我说被欺负了。她喜欢的男生拒绝了她,甚至还把她的情书贴在黑板上,让她难堪。”
“所以第二天,我就去了她学校,跑进班里把邵杭打了一顿。”
祝渺渺沉默地听着,两人在木桥上停下脚步。
宋予和趴在栏杆上,“后来我妹妹说,邵杭其实对她很好。生病了会帮着买药,生理期也会照顾着帮忙倒热水。”
“所以她以为,邵杭对她,也是有些喜欢的。”
“那封情书,却被贴在黑板上,昭告天下,她的情感。”
“所以,这一切是误会。”祝渺渺看向墨色天空,说道。
“误会吗?”宋予和也问道,“可邵杭确实对我妹妹很特别。”
“后来,我在办公室见到了你,我突然知道,为什么邵杭会对我妹妹特殊了。”
宋予和转向祝渺渺,足足注视了十秒,才缓缓开口。
“我妹妹,和你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