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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李墨拿着一个特制食盒来到食堂,表明意思后,食堂的人立刻就把事先准备好的饭菜给他装进了食盒。
李墨走出食堂后,忍不住打开看了一下,发现伙食简直差得要命,说是猪食也不为过。
李墨本以为宗门给那老人准备了一个这么精致的食盒,会给老人配上丰盛的餐食,却不想竟是这些东西。
不过仔细一想也明白了,对方是魔头,能给他吃的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给他安排丰盛的餐食。
这食盒估计是随手拿的一个,能盛装东西就行,并非专门制作。
想清楚这些后,李墨便提着食盒大步准备去送饭。
但走了两步后,却又倒退了回来。
他回到食堂,用御石买了一份丰盛的佳肴,又买了一壶成年老酒,这才往青霄洞走去。
既然是有求于人,那总得请人家吃一顿好吃的才像话,至少得有酒不是?
……
青霄洞。
李墨借着微弱的御光灯,缓缓向洞内深处走去。
说实话独自一人过来,他还真有点怕,总感觉背后有人,凉飕飕的。
走了好一会儿,他才走出通道,然后在一根阵线外站定,这里就是阵法的界线了。
李墨将食盒放下,看到旁边有一根长杆,便把食盒放在地上,然后用长杆缓缓将食盒推进界线内。
等食盒完全进去后,便高声叫道:“前辈,出来用餐了。”
哗啦啦,铁链响起。
没多时就看到一个老人从宝塔内缓缓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有些邪异的笑容,“嘿嘿,今后就是你给老夫送饭了吗?”
李墨稚嫩的脸庞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道:“正是。”
老人看到李墨的笑容,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缓缓走过去说道:“你是第一个见到老夫还能笑得出来的人,嘿嘿,小子,你很有胆色啊。”
李墨摇了摇头,道:“没有,你在阵法内,我在阵法外,我知道你伤不到我,所以自然笑得出来。”
老人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不骄不惧,不错!”
伸手提起食盒,打开一开,竟是荤素各半,香味浓郁,与之前吃的全然不同,而且还有一壶酒。
他微微错愕,抬起头看向李墨,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食盒,问道:“姓马的这是什么意思?”
李墨猜想老人口中“姓马的”应该指的是马信厚,笑了笑道:“这不是马长老的意思。”
老人哦了一声,又问道:“不是姓马的意思又是谁的意思?”
李墨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嘿嘿一笑,“是在下的意思。”
老人又哦了一声,然后又大笑了起来,“有意思有意思……”
笑了一会儿,笑容又瞬间收敛,一双眸子如黑暗深渊一般朝李墨凝视了过去,问道:“那你这是有所求了?”
李墨当即拱手道:“不错,晚辈的确有事相求。”
老人大咧咧地坐在地板上,打开食盒,扯出里面的一只鸡腿,张嘴就吃,吃得满嘴是油,与街上那些三四天没吃过东西的老乞丐一般无二。
李墨没有催促他,而是站在一旁,静等老人享用美食。
老人吃了几口鸡腿后,又扯开瓶塞,大口大口地猛往嘴里灌酒,畅快至极。
“爽啊,爽啊,真他奶奶的爽啊……”
他放下酒瓶,抬眼朝李墨看去,手里还拿着那只吃得差不多的鸡腿,指着李墨问道:“小家伙,说说看,你想求老夫什么?”
李墨拱了拱手,道:“晚辈听说修炼魔功能进境迅速,所以想请前辈传我魔功。”
“哦~”
老人似乎没想到李墨会因为这而来,略感诧异,问道:“你要修炼魔功?”
李墨道:“正是。”
老人眯了眯眼,随后哈哈笑道:“这倒是新花样,姓马的以前没玩过啊。”
李墨愣了一下,一开始没明白老人话的意思,但仔细一想后,立马就明白了,说道:“前辈是怀疑我是马长老派来的?”
老人笑而不语。
李墨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当年马长老制服了前辈,明明可以杀掉前辈,但他却没有动手,而是费尽心力地,打造出这样一个洞府来囚禁前辈。
在来之前,我一直没想明白这是为什么,不过这会儿倒是想明白了。”
老人哦了一声,“你说说。”
李墨望着老人的眼睛道:“一个能杀掉的人不杀,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身上肯定有不杀他的人想要的东西。在东西没拿到之前,这个人怎么可能被杀。”
老人笑了笑。
李墨也笑了笑,说道:“前辈是在怀疑我是马长老派来骗那个东西的吧?”
老人吃了一口鸡腿,无所谓道:“是也好不是也好,都无所谓。”
李墨笑道:“看来前辈对自己很有信心,认为我肯定骗不了你。”
老人摇头笑道:“不不不,老夫很蠢的,你要是存心想骗我,肯定骗得了我。”
李墨轻笑一声,“原来前辈骗人的时候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老人嗦干净了那只鸡腿,又捧起一根蹄髈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说道:“小家伙,你给老夫带来好菜好酒,老夫谢谢你了,不过不该动的心思别动,不然平白无故地给老夫打了牙祭,那可就大大的不值得了。”
说完,又抱起那瓶酒猛灌了一口。
“多谢前辈怜爱。”
李墨拱了拱手,直起身又说道:“之前前辈说我很有胆色,我认为那并不能算。真正有胆色的……”
突然他一步跨进阵法界线内,然后径直来到老人的身前,与老人相对而坐,并拿过了老人手中的酒,猛灌了一大口,这才继续说道:“……应该是这样才对!”
老人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微笑道:“看来你是料定了老夫不会吃你了?”
李墨点头,“没错。”
老人拿过酒,抿了一小口,问道:“怎么说?”
李墨说道:“那姓马的不杀前辈却把前辈关在这里,一定是前辈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这并不难猜。”
老人点头,“不错。”
李墨道:“真正难猜的是,为何当年不可一世、举世无双的不世圣君会甘愿被囚禁,哪怕每天吃些猪食一样的饭菜,也要苟延残喘地活着?像他那么骄傲的人,不该选择自裁以避免被辱么?”
老人眸子沉了下来,“继续。”
李墨道:“晚辈猜想,前辈心中一定是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所以哪怕被囚禁,屈辱了八百年,也不愿就此死去。”
老人抬起眼眸,脸上挂着笑容,只是那笑容多少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味道,“所以呢?”
李墨郑重道:“所以晚辈想和前辈做个交易。”
老人问道:“什么交易?”
李墨道:“我修为不足,实力低微,但我现在又急需力量,所以我希望前辈能教我魔功,传授我不世功法。
作为回报,我答应有能力之后,就助前辈逃脱此地。”
老人眯了眯眼,笑问道:“你怎么不说帮老夫完成未了的心愿?”
李墨挠了挠头道:“本来是有这个想法的,但前辈既怀疑我是马长老派来的,又怎么会给我说未了的心愿是什么,那不是白白给人把柄吗?”
老人笑了笑,“你倒是想得周到。”
眯眼沉思了片刻,又问道:“你真不是姓马的派来的?”
李墨道:“前辈,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吧,无论我回答是或者不是,前辈不都是要提防我?哪怕我解释得再清楚,前辈心中不还有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念头么?
如果前辈一定要我回答的话,就当我是吧。”
“哈哈哈……有意思……”
老人再次露出笑容,发现李墨与他以前见到的那些弟子都不太一样。
他微微凝神,片刻后正色道:“好!既如此那老夫就传你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