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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语乔回国,付琼林就把女儿暂时安置在妈妈那里,请妈妈帮忙照看,她想要多一些时间来陪陪语乔。她们自然不忘了去秘密据点橡树咖啡厅呆上半天。
那天海边的人还挺多,虽然已经入了秋,但温度还不算太凉,非常宜人的海风让人沉醉,琼林和语乔在海边散了一会儿步就在咖啡厅坐下,点了两杯咖啡。
“好久不见,你们都很忙吧?”老板娘兔兔热情地问她们,并亲自端上来两杯咖啡。“语乔,在国外怎么样?琼林已经结婚了吗?怎么这么久都没见你们?”
“我搬去海城了一年,语乔也没回国,就没时间过来,你呢?兔兔,生意好吗?”琼林笑着说,“坐下来聊聊,这会儿忙吗?”
“不忙。”兔兔说着坐了下来,冲咖啡机后面的新新点了点头,示意她照顾下生意。
“怎么不见空空?”语乔问,空空是之前一直是橡树咖啡厅的咖啡师,手艺一流。
“六月他去参加了比赛,获得了一等奖,被人挖走了。他在我这小店这么多年,真是埋没,现在倒好,以后在这个行业也是不可限量。”兔兔很骄傲地说,对他的老员工充满感情。
几个人像老友一样叙旧,突然谈到了上次见面时候的那场针对陆文辰的报复,兔兔说:“陆文辰后来又来过很多次,也带了不同的女生过来,前阵子来说自己要结婚了,很不高兴,晚上在我这喝酒喝到半夜,不让我关门,说自己没有朋友,想要跟我聊聊天。”
“他结婚了吗?”琼林问。
“六月结婚了,非常热闹排场的婚礼,半个仙江都知道了,听说娶了一位集团家的千金小姐,也算是他父母用尽心思高攀了人家,现在被死死拿捏,哪敢再风流半点。”兔兔笑着说。
“看来一切都是有定数的。”语乔调侃道,“就连风流都是有时限的。”
她们三个相视一笑,喝着咖啡很享受阳光明媚的秋日午后。
“你们现在生意怎么样?还需要人手吗?我是说空空走了之后?”琼林试探性地问,她突然觉得很需要一份工作,想起曾经在这里打工的经历,确实非常喜欢这两个老板娘。
“最近确实在招聘,我们两个总是会有忙不过来的时候,怎么了?”兔兔看着琼林问。
“我是想给自己找一份工作,只是……我现在的这种情况,有一个孩子,恐怕很难找。”琼林有些窘迫地说,刚刚已经跟兔兔解释过自己离婚带着孩子回了仙江,所以兔兔也很理解她的处境。
“正好,我现在也不需要全职的咖啡师,我跟新现在的技术也不错了,所以需要一个小时工就好,总不好招人,要不你还来我这儿吧,只要你不嫌弃。”兔兔讲话总是懂得给别人留足面子,她明明知道现在琼林的状况出门也确实不好找到合适的工作。
“真的吗?”琼林眼中闪烁着光芒,她非常高兴自己又能找到工作,现在的她并不在乎工资高低和工作的性质,因为在她心里已经把成为小说家作为第一要务,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她希望可以养活自己,不想总是靠着父母。
“当然是真的,只是觉得你在咖啡厅打工真的屈才了。”兔兔笑着说,又叫来了新新。“我打算让琼林来工作,怎么样?”
“琼林来当然好了,非常欢迎,橡树咖啡厅永远欢迎你们。”新新非常开心地说。两位老板娘如此肯定地回答都是基于曾经语乔和琼林在这里打工时候的表现,她们两个当时才上高中,对于咖啡一窍不通,但是非常勤恳,是很有责任感的员工,因此两位老板娘多年都跟她们保持朋友关系。
在咖啡厅给自己找到工作是琼林的意外之喜,她一出咖啡厅就跟语乔说:“你真的是我的幸运之星,跟你在一起我总是觉得生活很美好,越来越顺利。”她的话让语乔非常开心。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语乔建议琼林跟她一起去看一下外婆,她已经事先确定了舅舅一家人不在家,她真的不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再跟舅舅一家人照面。去的时候她们买了很多好吃的,见到外婆的时候外婆刚刚睡午觉起床,坐在房间的窗边梳头,她有着很长的银发,每天都会认真的把长发梳顺,然后挽成一个低低的发髻。
“外婆,我来。”外婆开了门之后回到窗户边准备梳头的时候,语乔忙放下东西上前拿起梳子为外婆梳头。琼林坐在一边看着阳光洒在两个人的身上,那种岁月静好她不想发出声音去打破。
梳了几分钟后,语乔把那束银丝交还到外婆手中,她不会盘那种复古优雅的发髻,她和琼林看着外婆娴熟地将头发挽起,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动作那么利索熟练。
“你说你妈妈现在在做什么?”外婆一边盘着头发一边问刚才没有听清楚的话。
“油画,就是画画,在欧洲很流行的一种画,就像中国流行水墨山水画那样。”语乔解释道。
“画画呀,青儿从小就喜欢画画,总是被你外公骂,她只能偷偷摸摸画,到底也没画成个什么,现在好了,没人管终究还是喜欢画画,蛮好的。”外婆说着已经将头发盘得一丝不乱,她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光。
“你看,这幅画是妈妈让我带给你的。”语乔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副并不是很大的油画,画的是人像,似乎是比着外婆年轻时候的照片画的,非常漂亮的颜色。外婆拿在手里端详了很久,反复地看着,抚摸着,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眼睛里的那束光逐渐变成了雾气,不断湿润,却始终没有流下眼泪,那种雾气让这个油画似乎升腾起来变得更加朦胧而充满魅力。
“外婆,你喜欢吗?”
“我都知道,青儿。”外婆那长满老年斑的手抚摸着那幅油画,似乎是听到了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一样,对着油画说出这句话。就连语乔也不知道她的妈妈通过那幅油画如何传达了一种特别的只有外婆能听到的语言,但确实外婆听到了。这是让人欣喜的,也是令人困惑的。
“青儿,你快回去吧,别让人知道,妈永远都站在你这边。”最后外婆抚摸着语乔的脸说,显然外婆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她错把外孙女当成女儿,这让语乔非常担忧,她当下打电话给妈妈,但在通过电话外婆听到妈妈的声音觉得很害怕,她不肯听电话,这通电话让远在法国的妈妈泣不成声,她决定马上订机票回国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