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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文宽夫细勘无头尸 黄德和信口述战情

【书名: 挂剑录 第五回 文宽夫细勘无头尸 黄德和信口述战情 作者:尉迟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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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坐于殿中央案几前,神色凝重。手里握着的,正是前一日刘幼慈交给富弼的“金明十八寨”的军牌。

富弼、文彦博拱手而立。

“文爱卿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昨日开封府在护龙河发现的两具无头尸体,而这个令牌正是从他们处搜索而得的,臣怀疑这二人俱是金明十八寨士兵。”

“光凭令牌还不太好说吧。”

“那两具尸体虽无头,但是,其衣着均是延州一带地方军队的装束。尸体无头,依臣之见,因那守将李士彬有个好纹身的习惯,其士兵太阳穴处均有一枚褐色刺青,凶手定是为了掩盖这二人身份,才将其头颅割去。”

“衣服却未除去,如此缜密的凶手,不会连这个都想不到吧?”

“官家,那二人皆衣衫褴褛,形同乞丐,那身军服已然失了颜色,臣也是在军队多方印证,才将其装束与延州一带部队对上号。”

“凶手何人,是否有点眉目?”

“官家,臣昨日细细盘问过仵作,也亲自查验了尸身。这二人的致命伤均在心脏,被强弩从远处射杀,死后才被人割去头颅。”

“强弩?”

“或者说是神臂弓,不知官家是否见过?”

官家冷冷一笑,“文彦博,你当朕是没见过世面的小毛孩呀。”

这神臂弓,是西夏军队中最负盛名的武器之一,西夏盛产牦牛,牦牛角是制弓极好的原料,制成的弓性能良好,美观耐用,因此,西夏良弓久负盛名。早些年,那李元昊之父李德明在位时,与宋朝交好,还赠与真宗一把绝好的神臂弓。虽说近些年,大宋军中也使强弩,但是论其工艺和性能,都远逊于西夏神臂弓。这等兵器,官家焉有不知道的,难怪他气文彦博小瞧了自己。

“是臣愚钝,是臣愚钝。”文彦博自知说错了话,面色一红,慌忙用话搪塞。官家也不追究,做了个手势,示意继续。

文彦博拱手说道,“这尸身的蹊跷来了,经查验,这致命伤是西夏神臂弓所致,但是这割头颅的工具,却是我大宋的斩马刀。”

“哦?斩马刀?”官家声音略微颤抖,他当然知道这斩马刀乃是大宋军中的步战用刀,其利可以斩马,因此得名斩马刀。这同一尸身上,竟然会有西夏和大宋两种武器的伤口……意味着什么,以他那聪慧的帝王之姿,焉有不明白的道理。

“官家,虽然不能确定这两名兵士的死跟刘平叛国案有关,但是依臣看,此事必有内情,若贸然将刘家两百余口人斩首,怕有朝一日,案情反转,今日之事恐不能服众。而且,刘家军素来训练有素,现在朝廷也正是用兵之际,贸然行事,亦恐后患无穷。”文彦博瞅准时机,从旁进言。

见官家不曾回话,富弼在旁附议说道:“官家,听文大人所言,这兵士之死,定有隐情。所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切不宜听取那黄德和片面之词,做令忠良心寒之事啊。”

官家蹙眉,富弼与文彦博心下都明白,能够让这位温和宽厚,喜行不于色的年轻官家大发雷霆,实属少见。三川口一役全军覆没,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打击,而忠良之臣刘平的叛国,更是雪上加霜。

当时如果强行谏言,可能适得其反。而现在案情有了突破,皇帝也冷静了数日,再回过头分析事由,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也罢,文彦博,命你一个月内彻查此案,在河中府设案审理,务必将此案前因后果查的清清楚楚,不得有误。传我口谕,那刘家的禁军,撤了吧。”

“谢官家隆恩!”

官家叹了一口气,摆摆手,“为了皇家颜面,一定要把此案办得妥妥帖帖,富弼,你全力协助。”

“谢官家,臣定当全力以赴……”

“罢了,别说冠冕堂皇的话了,你们今日目的也达到了,最近朝中事务多杂,容我静静,你们下去吧。”

打一开始,官家便心知肚明,早朝之前,这文彦博和富弼便前来觐见,必定是与刘平叛国一事有关,而经过这十日思量,原本的攻心怒火也慢慢消散,心中虽有狐疑,但是却也被理智情绪所压制了大半。

眼看这刘家满门抄斩之期临近,官家早已传令,圣旨未到,谁也不得擅自做主对刘家行刑。当然,这个决定他并未与满朝文武商议,就是要到最后看看,这些个饱读诗书,满口仁义道德的朝中重臣会有个什么行动,是不是会睁着眼睛看着同朝为官的刘平落得鸡犬不留的下场?

还好,文彦博和富弼算是交了一个尚属及格的答卷。

二人离去很久了,赵祯依旧坐在文德殿内,他不停用手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连日来的失眠令他有些许晕眩。此时的他确实很疲惫,早先满腔的愤怒一朝被抽离,便只剩得疲倦了。他也不愿意相信刘平是个背信弃义的人,如果是这样,满朝文武,试问有几个还是可信之人?

这三川口之战,遗留下来诸多问题都未得到解决,这刘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卢政、王信、郭遵,还有那刘平的儿子徐硕,个个生死未卜,堂堂天子有何颜面面对这些朝臣家属?

黄府。

黄德和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急火攻心。分明事情进行得相当之顺利,眼看午时三刻一到,那刘家就满门抄斩,他的一块心病也就除去了。谁曾想,放了一个哑炮,到了午时三刻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倒是那成批的禁军都从刘家给撤了。

这个皇上啊,坟头上挂屁帘——到底还是小了些!肯定是被那几个大臣哄得个头晕脑胀,就坡下驴,饶了这刘家。

黄德和一时间有些找不到北,到底这刘家斩还是不斩,要斩是怎么斩,要不斩也得有个不斩的道理……他迫切地想寻找到这个道理。

当然,黄德和也算是心想事成,很快就有人来交给他这个“道理”了。正在后堂郁闷之时,突然下人来报,参政知事文彦博前来拜访。

文彦博?

黄德和一阵慌乱,这个瘟神,自打刘平案一出,他以及他的下属,那周边七七八八的人要把他黄家的门槛都踏碎了,这个家伙不是个好惹的主,每次问东问西,好几次都令他差点不能自圆其说。

“给他沏壶茶,让他等着。”

黄德和自己则换了一件体面的衣服,才踱着方步走到厅内。

“哎哟,文大人,您费心了,还亲自登门。”

“黄都监哪里的话,自打您延州回来,文某也没好好慰问,每次来都是因为查案,令黄都监受了惊扰。”

“哪里的话,我一习武之人,干的也就是刀头舔血的营生,文大人这样的文明办案,怎么可能会令黄某惊扰。”

文彦博微微一笑,“文某得皇上差遣,欲在河中府设案彻查刘平叛国一事,明日文某便赴河中府上任,临行之前特来黄都监府上询问一二。”

河中府?!

黄德和一阵心惊胆战,不因别的,倒是因为这河中是他黄德和的老家,他黄家一门家眷数百口皆在河中,而他黄德和也是从河中发迹,这皇上将这案子设于河中府审理,摆明了就是指向他黄德和的啊。

表面一派祥和,暗里风起云涌。

他黄德和什么阵势没有见过,就那三川口一战,延水河血战,他不照样也过来了吗?这些文人儒子,成天靠着笔墨功夫,打打嘴仗,就耀武扬威。要是他们看到那血流成河的战场,估计个个都吓得尿了裤子。

设案彻查,哼,瞧那一嘴黄毛,什么进士及第,什么参政知事,不过都是些纸老虎罢了。想到此,黄德和对文彦博颇不以为意。

“不知黄都监可了解,昨日我开封府在护龙河边寻得两具尸体。”

“哦?这个……黄某怎生得知?”

“只是,经查验,这两具尸体应该是金明十八寨的兵士。所以,文某才会前来向黄都监求助一二。”

“哦?不是无头尸体吗?从何得知是金明十八寨的兵士?”

“嗯?黄都监怎么知道是无头尸体的?文某只说是两具尸体,何来无头一说?”

黄德和一愣,“不不不,这护龙河边发现尸体也是个大事儿,昨日就听府里下人闲言碎语地拨弄过,说是无头尸体。”

文彦博当下心知肚明,也不纠结于此,只点头称是,“说起这无头尸体,破绽颇多,没有头有没有头的好处,有时候有了头,反倒是迷惑了双眼。”

“哦?”黄德和心下一惊,“文大人怎的有这个说法?”

“那李士彬的军队,太阳穴处皆有刺青,这尸体无头,摆明就是掩盖其身份。有什么身份是会在头颅上显现的?不是牢狱中的囚徒,那恐怕就是李士彬的部下了。”

“文大人此言稍有牵强,这割头去尾的手法多了去了,不见得就是李士彬的部下那么简单。而且,何须要掩盖其身份呢?”

“是呀,何须要掩盖其身份呢?”文彦博喝了一口茶,对着黄德和微微一笑,在黄德和看来,那笑容真是比哭还难看。

沉默半晌,文彦博突发声响,“黄都监。”

黄德和心内正忐忑,被他这么一呼,吓了一跳,赶忙应声,“文大人!”

“能否再将当日刘大人出兵延州的来龙去脉讲上一讲。”

黄德和心内不满,但出于无奈,便再将当日延州一战的情形再度叙述了一遍。这已经是文彦博几日来的第三次要求了,每一次黄德和叙述事情经过时,文彦博都听得非常仔细。

“你是说他在庆州得到了土门援助的消息,先去土门与石元孙部汇合?”

“是。”

“金明十八寨被李元昊打得落花流水,那李士彬的耳朵还被剁了?”

“是。”黄德和非常不满意,这文彦博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怎么叫做“落花流水”,这分明就是对自己人的大不敬。

“黄都监,你是不是觉得我这番话说得有点不尊敬死者?”

“文大人,何出此言?”

“又是落花流水,又是剁耳朵的,是不是非常大不敬呀。”文彦博又喝了一口茶,黄德和发现,他每喝一口茶,就会虚晃一招,给自己下套。

“哦,黄某不才,没有意会到其中的大不敬。”

“其实,文某这番话都是取自黄都监之口,您可能没有在意,但是每次叙述此事,黄都监的用语都如此。”

黄德和心下一惊,他确实没有留意过自己的语气,有时候讲得高兴了,什么话说不出来,这个文彦博,酸腐文人,净是逮住自己的小辫子大做文章。

“黄都监,你说刘平投降,并叫其子去谈判,可是?”

“是。”

“那各部将领至今何在?为何就您归来?”

“队伍被冲散了,西夏轻骑实在太过凶猛,当时天色也暗了下来,还有点飘小雪,一时间我军指挥混乱,各部也失了联系。”

“嗯,当时刘平就下令投降?”

“是。”

“各部都失了联系,刘平如何下令投降?”

“这……文大人,您这话的意思就是不相信黄某了?刘平当时是下令投降,即便各部被冲散,其他将领我也没有联络上。但是那刘平当日行动,我部紧随在其后,所以看得是清清楚楚,他带兵后退,从旁道往甘泉方向逃走,我也是看得明明白白。主将逃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文大人,你们这些文人,朝中为官,享受着这大好的承平市井,哪知我们上阵杀敌的苦楚,我确实无法一一细节道来,随时都可能殒命的情况下,你能兼顾多少细节?”

黄德和一番说辞可谓是震耳发聩,在他看来,这文彦博对自己是早有怀疑,但是好在他没有什么证据,顶多也就是个推测,这个时候,无需跟他多言,慷慨陈词,打发掉他,再从长计议为上策。

“黄都监切莫心急,文某只是例行公事对当日之事加以询问,还请黄都监海涵。”

黄德和一脸怒气,“文大人,你几次三番前来询问黄某,黄某每次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看,您这不像是查刘平,倒是像在查我。”

“黄都监过虑了。这查谁,不查谁,皆由我这当差之人定度,我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劝黄都监还是不要妄自揣测为妙。”

黄德和听闻文彦博此言,显然是话中带刺,扎他心尖儿都疼。一时间没控制住怒火,一拍案几:“战场归来,这几日也不堪骚扰,老陈,送客。”

文彦博见黄德和此状,便站起身来,“黄都监不必客套,文某这就告辞。”

待走到厅门,文彦博突然转身,直视黄德和,面无表情地留下一言:“黄都监,即是战场杀敌细节无法一一道来,为何您每次描述的战场情形以及刘家父子的投降表现,均无所出入,甚至连一个表情,一个叹息都一模一样呢?”

果然不出文彦博所料,今日圣上赦了刘平一家死罪,还召回了禁军,这黄德和肯定是一肚子的闷火。这个时候去戳他一戳,他或许会沉不住气,生出许多破绽。

其实,连日来,这黄德和的表现尚好,有问有答,对答如流。

不过,也就是这对答如流,令文彦博生出些许的疑窦,试问寻常人的思维习惯,在多次叙述事件时,难免会有出入,也难免会添油加醋,但是这个黄德和的描述实在太过精准,而且每一次的回话皆与朝堂之上的叙述别无二致。

凭他一介武夫,如此缜密思维,如此流利的口才,实在有悖常伦。

本来,刘平一家斩首,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谁曾想会横生枝节。想必那黄德和对两个金明寨的兵士之死很是恼火呢。

想到金明寨兵士,文彦博不由地想到那神臂弓,如果这两位兵士的死与西夏有关,那说明这不仅仅是刘平投敌叛国的事情了,还有人里应外合,现在朝中依旧有西夏奸细。

文彦博沿着南城墙的蔡河一路往前,再向北走个几百米,便是发现两名兵士尸体的地方。这里已临城墙,再过去就是外城,这两名兵士如若不是依约前来,是断断不会在此地停留。如果说有西夏探子远程使用弓弩射杀,那么,这个南城墙的城垛子是个绝佳的藏身之处。虽说每日这城垛子都有人打扫,但是只要过了时辰,这里便没有人了。

文彦博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两位兵士约了某个重要人物在此见面,刚到此地,便有西夏探子躲藏于城垛之上,暗地里将两个人射杀。不一会儿,得到情报的朝中奸细及其同党前来此地,用斩马刀将这二人的头颅割去,也拿走了他们身上证明其身份的东西——只是,其中一位兵士在匆忙之中,将自己的军牌留在了客栈!

正思忖着,冷不丁一枚冷箭自南墙城垛飞驰而来,正临文彦博眉心,一瞬间他肝胆俱裂,心下雪亮,有人想要了自己的命!

欲知文宽夫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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