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 成为除妖师，但妖怪是我全家 第四十九章 意料之外！（4k字） 作者：快点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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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夏目信第二次亲手斩杀妖怪了。
虽然无论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都颇有些胜之不武的意思。
上次的蜘蛛火，只有三分之一的本体；
这次的产女，也是因为翅膀被四月一日伤到，灵活度大幅度降低，再加上还处于「溃逃」的毫无士气的debuff状态，猝不及防之下，才会这样被他轻易斩杀。
如果是刚开始时候完全状态的产女，他甚至都难以摸到她。
所以，要是让夏目信自己给自己评价的话，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算是「弱C级」的除妖师——只有能够独自祓除C级妖怪后，才能称之为C级除妖师。
C级除妖师必须要比C级妖怪实力强上一截才行，毕竟这样才能祓除妖怪。
而他现在的情况是，大概是和一般C级的妖怪有来有回，但要让他祓除，就比较困难了。
还是成为除妖师的时间太短，战斗经验太少。
有能力却难以发挥出上限。
哪怕这次他祓除完产女，妖怪图鉴再添一页，今后也可以使用产女的力量了，但对他实力提升估计也比较有限。
装水的瓶子扩大了，上限提高了，但里面的水暂时就这么多。
看样子今后，他需要好好提升下战斗经验。好好发掘一下他的能力。
比如说今天的「风雪」加「控雨」加「雨中影」的能力组合，就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组合。
风雪掩盖自己的行踪，雨中影制造幻象迷惑敌人。
最后是他目前攻击性最强的能力——蜘蛛火的「流星」收尾，让他的攻击附着上火焰，一剑斩去了产女的脑袋。
效果相当不错。
这就是能力的组合应用，最经典的比喻就是，让1加1大于2。
随着妖怪图鉴记录的能力越来越多，他的手段会越来越多，能使用的配合也会越来越多。
这方面必须好好挖掘。
还有，最好的话，他应该再学学剑道——当然是实战剑道。
虽然竞技剑道和实战剑道差距还挺大，但他好歹也算是在竞技剑道中勉强站在上层的人，算是有基础的，学习实战剑道应该会比一般人容易。
这方面他或许可以请教下四月一日。
除掉产女之后，夏目信飘回地上，收起风雪的能力，开始思考着他今后的方向。
“夏目君，还好吗？”
直到四月一日从不远处赶来了，他方才收起心神。
他回头一笑，将打刀递还给她，“没问题，相当轻松地解决了。”
“嗯，那就好。”巫女小姐松了一口气，随即望向不远处从天上坠落下来、身首分离的产女尸体。
在铺着浅浅一层雪的街道地面上，月的光线的照射下，身体还在燃烧着火焰。
而她的脑袋，则滚出了好远。
死状倒是凄惨。
可相比起这只妖怪的所作所为，冲进医院直接抢走婴儿，这点死相也没什么了。
要是不今日将她祓除，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婴儿会被她祸害，又有多少家庭破碎。
由此可见，死掉的妖怪才是好妖怪——除了他自己，除了...算了，先前说过一遍了，这次就不说了。
总之，产女就这样被解决了，婴儿也完整地救回来了，四谷医院怪谈一事也要落下帷幕。
“那就联系处理人员来处理后续了。”
“嗯。”
四月一日拿出工作机，开始联系。
不过，说起处理现场...夏目信环顾四周，地面上铺着雪。
雪女的能力是很厉害不错，但绝对给阴阳寮的后续处理人员带来了相当大的麻烦吧？
比如说上次祓除蜘蛛火，他就铺了一地的雪。
这次还好点，解决得比较快，雪就浅浅一层，应该会很快融化成水，将痕迹消散。
“好了。”联系完，四月一日放下了手机，“对了，夏目君...”
少女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嗯？怎么了？”夏目信回头问。
四月一日此刻正擦拭完打刀上的血迹，将打刀收入鞘中。
她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
“说起来还没问过夏目君，所施展的能力是哪里来的，我们应该没有祓除过这种妖怪。”
“......”
夏目信的心先是一缩，随后又立刻放松下来。
这种问题完全在意料之内，因此不必紧张。
他的能力是「追踪妖怪痕迹并能解析妖怪，从而获得妖怪的情报，并得以使用妖怪的能力，以及变成妖怪本身。」
——这是记录在阴阳寮本部上的他的除妖能力，这个四月一日当然知道。
问题是，夏目信获得能力必须接触妖怪，可关于雪女、以及刚刚使用的雨女的能力，都是他自己私下获得的。
对此，四月一日完全不清楚他是从哪种途径接触到的妖怪，又是如何获得的这些妖怪的能力。
有此疑问是正常的。
当然，他也是早有准备。
夏目信保持着眼神的平静，微笑着回答起四月一日的问题：“控制冰雪，是妖怪雪女的能力，刚刚召唤出幻影的能力，则是妖怪雨女的能力。”
“雪女，雨女？”四月一日微微蹙眉，“这两种妖怪，夏目君又是在哪里遇见的？”
“也不是说遇见的。”夏目信摇摇头，“先前的时候，我不正好从阴阳寮离职了段时间么？正是在那几天里，我意外地在街道上找到了雪女和雨女的痕迹。”
四月一日思索起来。
“那...”
“只是痕迹而已，我并没有遇到她们的本体。”夏目信煞有介事地说，“隐藏在人群中的妖怪不是少数，总有些会留下痕迹，应当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四月一日点点头，“也是。”
“不过也只有痕迹了。我使用我的能力解析了痕迹，从而获得了雪女和雨女的能力。但对于她们的本体在哪里，我就不知情了。这些隐藏在人类之中的妖怪，除非它们主动做些什么事情，暴露了行踪，否则也很难找到她们的真身吧？”
四月一日没有再出声，只是默默点点头。
夏目信在内心松了口气。
看样子，他提前准备好的说法没问题，成功说服了四月一日。
四月一日只知道他的能力可以解析妖怪，但对于更加具体的、需要多少研究点，完全不知情。
正是出于这种不了解，她对夏目信的说法找不出漏洞。
不然就该知道，仅仅凭借痕迹，很难让他获得妖怪的能力的。
当然，这对夏目信而言就是好事。
他糊弄过去了。
果然只要全部甩给先前离职间发生的就好了，总不能真因此调查他吧？
没有道理的，谁会无端怀疑自己的同僚呢？
可惜就是，这个借口只能使用一次，要是今后他再私下接触妖怪获得什么能力，他就需要想一个新的理由了。
到时候再说吧。
想着，不远处，阴阳寮的后续处理人员已经到达现场，还有前野。
他跑到他们面前。
“两位，可还好？”
“无事。”
“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
“对了，前野警官——”
夏目信主动向着前野搭话：“那名婴儿还好吗？”
四月一日也看过来了。
前野连忙说：“我已经将婴儿交给她的父母了，也安排了医生为她检查，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那就好。”夏目信安心地点点头。
旁听着的四月一日，嘴角也流露出一点笑意。
总的来说，这起妖怪事件可以说有惊无险，没有任何人员伤亡——婴儿的父亲受伤还是因为自己扑出窗户摔伤的，成了这起事件的唯一受伤人员。
产女死得很快，没有让妖怪事件扩大，的确是一个好的结果...
“——等等。”
就在这时，极为突然的，前野看见夏目信的神色在转瞬间严峻下来。
他一愣，随即问：“夏目先生，怎么了？”
“等等，等等，不太对——”
夏目信皱起眉，忽然自言自语起来。
就在前几秒，他灵光一闪，他感觉他似乎是忽略了什么信息，对的，绝对是遗漏了什么。
他相信这种直觉。
问题是哪里？
他低头沉思着，在雪地上来回踱步。
四月一日和前野都疑惑地看着他。
夏目信没管，只是不断在脑海中重现这次案件的过程。
从四谷医院怪谈，到发现产女，最后到将她祓除...
有问题吗？
好像完全没问题，过程完美，结果完美，除了婴儿父亲受了轻伤之外怎么看都是一個完满的结局。
可——不对，绝对不对！
他定然是遗漏了什么极为关键的信息，所以他现在才感觉不安。
到底是哪里？
他思来想去，在这雪地上踏出许多脚印。
半晌后，他突然停住脚步，扭头就问前野：“前野警官，你还记得，在上次四谷酒店，你和我说了什么吗？”
“——啊？”前野有些发懵，“什么话？”
“就是——关于妖怪怪谈。”
“妖怪怪谈？”前野仔细想了想，随后不确定地开口道，“妖怪所引发的事件...因为普通人的不理解，有时就会在网上形成怪谈——这句？”
“对！”夏目信极为肯定地说，随后眉头越皱越紧，“就是这句，就是这句。”
前野张了张嘴，又闭上，丝毫没敢打扰夏目信。
夏目信又走了几步，随后深呼吸一口，让兴奋起来的大脑冷静下来。
他闭上眼睛，召唤出妖怪图鉴，翻到产女这一页。
他一条条查看着产女的信息。
「由难产而死的女性亡魂凝结而成...
怀抱的婴儿...
可使用羽翼...
幽魂类妖怪...
......」
一直到——
「习性：因为失去孩子的怨念，会掠夺人类婴儿进行抚养，直到孩子死去」
夏目信一下子摒住了呼吸。
他的大脑皮层迅速兴奋起来，心脏突然也加快了频率，血液在血管内飞速流窜。
对，这个，就是这个！
夏目信几乎要喊出声了。
就是这条信息！
他找到了这起妖怪事件他所遗漏的信息！
一种将谜题解开的快感迅速盈满他的全身！
他立刻睁开眼睛，紧紧盯着前野，语速飞快发问：“所以，妖怪怪谈是由妖怪引起的都市传闻，对不对？”
“——呃，当然...对。”前野下意识地回答。
“也就是说——先有的妖怪，再有的妖怪怪谈？”
“这...当然是...”前野都被夏目信问得犹豫了。
“那请问前野警官，除了今天这起，最近，可有同样是婴儿失踪的案件？”夏目信继续问。
“这个...”前野还没搞懂夏目信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仔细想了想，最后摇摇头，“婴儿失踪是大事件，要是有的话我肯定有印象——我确定没有。”
“果然！”夏目信突然提高了音量，吓了前野一跳，他还在茫然，旁白，四月一日却在这时也皱起眉。
她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
“产女是一种拥有掠夺他人婴儿的本性的妖怪。”她忽然也开口说。
“对，没错！”夏目信一个转身，赞同着四月一日，“而在怪谈中，赤裸着上身的女子，怀抱婴儿，会将啼哭中的婴儿递给过路的人，完美地描述了产女。”
“这怎么了吗？”前野还没转过弯。
然后他就听见夏目信缓缓开口，问出的问题瞬间让他有种触电般鸡皮疙瘩全冒出来的感觉。他问的是：
“要知道，四谷医院怪谈已经在网上流传了好几个月，那么，这些怪谈之中的婴儿，是哪里来的？”
“......”
“......”
月夜的雪地上，陷入久久的沉寂。
前野张着嘴，再不能说出话了。
他的脑袋飞速运转着，终于在这时跟上了夏目信的思路。
「正常来说，先有的妖怪，再引发了妖怪怪谈」
「既然四谷医院怪谈已经产生，那正常情况下，说明产女已经在这个地方活动了许久，也正是因此，才会流传出怪谈」
「那么问题就来了，在四谷医院怪谈中的，产女怀抱中的婴儿是哪里来的？」
「产女没有自己的婴儿，只能掠夺人类的婴儿」
「如果产女真的已经活动了几个月，甚至到流传出怪谈的地步，那她必然已经抢夺了好几个婴儿了」
「——因为产女并没有抚养婴儿的能力，根本照顾不好婴儿，婴儿很快就会死去，她不得不不断寻找新的婴儿」
「然而，最近，除了今天这起事件，没有其他的婴儿失踪案件了」
矛盾了！
按照情况，必然会有好几起婴儿失踪案件的，但，为什么只有今天这一起？
这起妖怪事件是产女的第一次行动？
那怪谈又是怎么来的？
怪谈中的信息和产女的信息完美对应，如果不是见过产女的人，是不会说得这样准确的！
这个结果和现有的信息矛盾了！
完完全全地矛盾了！
怎么会这样？
前野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求助一般地看向夏目信。
夏目信则在这时，缓缓地诉说起来：
“要知道，婴儿失踪的案件就这一起，那根据产女的习性，那必然的，她只进行过这一次行动，这是无需质疑的。
“那么以这个结果为前提，四谷医院怪谈又是如何流传出来的呢？
“只有这种可能——四谷医院怪谈是虚造的，是假的——”
四谷医院怪谈是假的？
那为什么其中的信息和产女完美对应？
前野下意识地想问。
然而没等他问，夏目信就开口说出了他的问题：
“这时候问题就来了，既然四谷医院怪谈是假的，是人为制造出来的，那为什么这个怪谈会如此「不凑巧地」描述中了产女的信息呢？
“巧合？
“还是说...
接下来的话，夏目信一字一顿，极为认真。
“有什么存在，它先是制造了怪谈，然后，根据答案出题，让这里「诞生」了产女？
“比如说...
“上次在四谷酒店怪谈事件里出现的那只A级妖怪？”
“......”
被风雪冷却了的晚间空气，缓缓地吹过街道，吹得身体发冷。
前野忍不住搓了搓冰冷的手臂。
他有一种坠入了某种冰冷的阴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