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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王叔!”
少年急促的敲门声和喊叫将老王从温柔乡中给拉了出来。
他极为不情愿的松开抱着阿盈的手,给熟睡的阿盈掖了掖被子后才小心翼翼的翻身下床。
昨天他们睡的很晚,领完证后就一直在深入交流。他们分别太久了,有好多话都想和对方倾诉、有好多东西都想赠送给对方。
“咋了?”
老王晃晃悠悠地打开门,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敲门的是住在这附近的小潮,今年刚上初中,他一瞧见老王的那幅模样,不由得贱兮兮的冲老王挑眉。
“呦吼,王叔,昨天吃挺饱呀,身上还留着印儿呢,嗯…味也留了不少。”
说完,小潮还装模作样的嗅了嗅鼻子,那幅欠打的表情让老王又气又笑。
“去你的,少多嘴!鼻子跟狗一样。”
老王抬起手臂装作要打人的样子,小潮也是嬉笑着赶紧抱头躲避。
“有啥事?一大早的,净坏我好事。”
老王随手拿了一件衬衣穿上,一边扣着纽扣一遍询问小潮敲门的原因。
“我奶奶说城南有不干净的东西,她说让你去调查下。”
小潮也探头探脑的想往屋内张望,但却被老王狠狠捏住了脑袋。
“我知道了,你小子赶紧走!”
老王轻拍了一下小潮的头,把他向后推搡了一大步。
“王叔享福啦。”
小潮捂着脑袋、笑嘻嘻的跑开了。
老王关上门,又检查了下屋内的窗户,阿盈还在睡梦中,昨天也确实是累了。
他看了看墙壁上挂的闹钟——九点十三分。
“都这个点了?”
老王惊讶的挠挠头,匆匆洗漱并穿上警服,他还要去报告昨天张局长的事。
慌乱之中,他把家中供奉的龙塑像给撞倒在地,沉闷的巨大声响也吵醒了还在睡觉的阿盈。
“发生什么事了,王帅哥哥?”
看着一丝不挂的阿盈仅裹着一张毛毯就来到了客厅,老王也顾不上扶起塑像,而是直接拉着阿盈就往里屋走。
“早上冷,快回去穿好衣服。”
显然,比起只能起到心理安慰、不切实际的信仰,他还是更在乎真实存在于身边的人。
“都九点多啦,而且这里很暖和的,托你的福。”
阿盈俏皮的张开毯子将老王也裹了进去,轻柔而又温暖的吐息喷洒在老王的脖子上,脑袋也立刻变得昏沉。
“等会儿做,阿盈,还得先处理那老头被杀的事。”
老王亲吻了一下阿盈的额头,然后揽住她的双腿将其抱到了床上。
“好吧,那老头没办婚礼,是靠关系直接领的证,放心,没多少人知道的。”
虽然有些失落,但是阿盈明白那个更加重要,她将更多细节告诉了老王。
“明白,你在家里不要乱跑,等我把事情处理完,我再补给你一场婚礼。”
说着,老王又去亲吻阿盈的嘴唇,但只是如蜻蜓点水般轻轻拂过。
“我会等着的。”
阿盈乖巧的点点头。
走出家门,老王回身将大门锁上,又再次检查了下窗户是否关严后才放心的朝警察局赶去。
今天很奇怪,街道上人烟稀少,大家都闭门不出;天气也不是很晴朗,太阳的光辉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倾洒在大地上。
老王加快了脚步,多年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推开警局的大门,迎接他的是表情严肃的上级警官。
“老王,昨天晚上我们在第一名受害者死亡的地方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警官刚落下话音,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位戴着眼镜的警员又紧跟着问道:
“和你说的一样,死者是从年轻到老年,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就靠突然想起的谜语?”
面对两人毫无间断的说辞,老王有些不知所措,他优先选择了先回到自己的工位。
两位警官也都面无表情的跟着老王,眼睁睁的看着老王惬意的坐在工位上伸了个懒腰。
“是的,我确实就是靠那条谜语。”
老王率先回答了戴眼镜警员的问题,而对于上级警官的话,他心里多少有点儿后悔。
“早知道就定个闹钟了,这消息本该是我最先得到的。”
老王不知道该怎样回复上级警官,只能一直保持着沉默。
“王帅同志,城南有人报案说能听到女孩嬉笑的声音,但他们找不到源头。”
上级警官再次开口了。
“我想对于这样的事件,是你的话…一定有办法处理吧。”
上级警官将一份档案重重的拍在了老王的办公桌上。
“你的想法很独特,现在高层有意将连环杀人案交给你负责,这个小案子你不会感到棘手吧。”
上级警官爽朗的笑了笑,他持续拍着老王肩膀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知道了警官。”
老王微笑着发力将上级的手挪开,并朝上级敬了一个标准的警礼。
“高层挺期待你的表现的。”
上级警官又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然后才带着那位戴眼睛的警官扬长而去。
高层有意将大案件交给自己,这可是个特别大的好消息,如果他能顺利完成此案,那么升职、权力、幸福…不,幸福已经有了,该是财富。
城南的案件,估计和小潮奶奶说的是同一件事,总之赶紧去看看吧。
出门前,同事们纷纷向他投来祝福的话语:
“有能耐了老王!恭喜啊!成名后可别忘了我们。”
浮于表面的微笑里夹裹着锋利的刀刃,老王懒得理会他们,他将那些不正当的微笑都抛到了脑后。
抵达城南后,果然如报告上所写的一样,这里能听到如清脆铃铛般的、少女的笑声。
笑声遍布整片区域,就算用手指堵上耳朵也能听的见,这太诡异了。
城南的居民们都闭门不出,不管他敲多少次门也不应声。
“到底哪儿来的声音?”
老王急得抓耳挠腮,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一名共和国邮政的邮差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是的,突然,真的是突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位年轻的小伙子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您是王帅同志吧,找了您好久,这是您的。”
他兴致勃勃的将一封信件递交给了老王。
信?谁会给我寄信?妹妹?可是妹妹有手机的啊。
老王带着疑惑接过那封信件,刚一脱手,邮递员就愣在了原地,他的时间好像被暂停了,只留下那一成不变的职业微笑。
“怎么回事?”
老王伸出手在邮差眼前晃了晃,但对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奇怪…”
老王低头去查看信封,上面没有贴邮票,也没有写寄件人和收件人的信息。
“喂,你送错了吧。”
老王抬头想把信封还回去,却惊愕的发现刚刚还愣在这里的邮差不见了踪影。
少女的笑声似乎越来越大了,一股无形的力量迫使老王打开了信封:
——您好,尊敬的警官!
请原谅我以这种方式向您打招呼,不过,我没有想挑衅您的意思,因为对于我来说,这是我最有诚意的问候。
我帮你实现了那可笑的谜语,又为你增添了新的工作,现在,快去吧,那孩子很爱笑的。
——开膛手
信纸的背面有一份手绘的地图,上面用红笔标记的笑脸恐怕就是这笑声的源头。
“可笑的谜语?是那个凶手寄来的?他在耍我?他在根据我的猜想杀人?”
老王不安的舔了舔嘴唇,短暂的思考过后,他选择了跟着地图去看个究竟。
老王紧张的在街道中穿梭,最终在一处阴暗的小巷内找到了笑声的源头。
——那是一个女孩,标志性的大切口也在她的身上呈现,腹内器官被全数摘除,没有切掉四肢,但两边的嘴角被扩到了耳根处。
尸体的头上被放置了一个沾染鲜血的千纸鹤,上面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共和国文字。
——致我的点心,你的心很好吃,外皮苦涩而内部甘甜。
凶手的行为更加恶劣了,他该么办?他的猜想只不过是凶手在配合而已,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办理大案件。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老王双手抱头,他的信心彻底崩塌了,接下来要怎么做?报警?对,报警!
他迅速拿出手机拨通了警察局的报案电话,一串盲音过后,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您好,我现不在工位,如不紧急请留言,紧急请拨打我的个人号码,一三五八六……”
老王愣住了,手机滑落在地上,里面熟悉的声音仍在继续念诵号码。
那是这位警察的特权,一切案件由他接收,超出权职内的就转接给其人。
这位警察,就是老王自己。
“我是警察,对啊,我就是警察啊,哈哈哈……”
老王瘫倒在地上,他爬到尸体的旁边,握着少女冰冷的手哈哈大笑。
……
那之后,他的笑声引来了几位大胆的男人,他们在发现尸体后第一时间报了警。
可笑的是,案件是由在场的老王负责转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