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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满起身就要走，顾勇冰问了问萧别山：“你去不去？”
“不去。”
也没指望他能去，自从来到旅店他就没出去过，他的胃痛才刚好不锻炼下也不行：“你肚子刚好，出去走动走动，你若不想去卖热闹，那就在旅店门边或者是自己屋子多走动走动，也助于恢复。”
说完就和阿满走了，走了一阵，吵闹声也越来越大，由于是主街没有围成一圈，可以清楚的看见发生了什么事。
方义竹此时正在人群中和面前一个膘肥体壮的人讲着道理，那人身后还有一群人，应该是小弟。
地上还有些血迹，顾勇冰离进一看躺在地上的正是王守礼，此时被打到在地动弹不得。
方义竹铿锵有力的说道：“殿试考试下至一岁上至八十皆可报名，为何独揽我友，还对其施加拳脚。”
方义竹虽看似礼貌但是气势却向问罪般，同刚刚初见时完全不一般。
那胖子却不以为然，嘲讽道：“画？什么画？就这也叫画？他可是污蔑咱们张栋大画师抄袭他，还说什么考试被调换了试卷，呸！就这也配？”
方义竹：“虽说有过者不可参与，但事实还未正实，他还是清白之身，按理应当报名。”
“按理？你也知道是按理？我可是熟读考试律法，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凡有过者不可考试，既然他不能确定有没有过就不能考试，万一他又过了你岂不是让我们脑子搬家！”
“还未查清之前就是无过之人，难不成别人污蔑我是犯人在没查明我之前我就是了吗？”
“别说这些没用的，上面可没说有嫌疑者可参加，没有明确规定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他是信息审核的人员，所以他有权利管这些事情，而且官府无权插足，顾勇冰紧了眉头，果然人总喜欢用自己最小的权利去最大程度的去为难他人。
他的画自己见过凭他的才华上一次必定能当中，但是却没有中定是有什么出错。
王守礼想起来还是起不来，只能扶起身，脸打得青愤怒的喊道：“欺人太甚！就是你们张家调取我的试卷！抄袭我的画作百鸟图！”
百鸟图？是那幅立在市集中的画，怪不得他看见那画时的表情不对。
“哟？又说胡话呢？你的画狗都不抄？欺人太甚？你是人吗？我家狗都比你过得好！因为这件事你都害死人了，让一个家庭没有男人，让母女无依靠你还想让谁陪你啊！”那胖子嘲讽道。
“君子不揭人之短？你身为考官怎能侮辱他人！”方义竹气道。
“哟，怎么？你以为你是个街道官就可以发官威了，我今儿就告诉你，他的事什么时候查明什么时候才能考！”
“不过好像这辈子都考不了了？京城中的顾大人可把那母女带走了，说是等到他回来在查明此事，可是这都过多久了？不会半路把她们扔了吧？”
“放肆！顾大人乃朝中一品大夫岂是你能背后所说，若不是你们官官相护又怎么会让他的丈夫死去！顾大人怕你们事后报复才将她们带走等日后前来查明。”
听到着旁边的群众交头接耳起来，那胖子眼见有些不可控便叫道：“好啊！到时候看看是谁的错！”
父亲？父亲来过这个镇子，姓顾朝中一品大夫便只有自己的父亲，时间也对上了，是父亲回京途中碰到这事耽误的才没见自己最后一面。
“不要吵了。”那帮人身后走出一个人，那便是张栋。
张栋朝向方义竹行了个礼：“方公子，我们也是按律行事，上面并未标明是否收礼这样的人能参加考试，若是审查上交出事我们却会受到惩处，还请莫要难为！”
方义竹见他出来，怒上心头：“是非黑白还未明辨不能因为这样误人。”
阿满看了会也听懂了：“他们怎么又欺负人。”
顾勇冰：“安静。”
“反正你是报不了了！要不你出城看看别的地方能不能把你入进去吧，哦，对了，你既然知道为何不去试试呢？是因为没钱吗？连车马都不说了，就算路上的粮食都不够吧！”
王守礼起身就要去和他理论可是那人人高马大一下就把他牵住：“怎么？还不让人说实话了？穷鬼！”
方义竹上去拉架却被其他的人按住，拉在一旁：“放开我！”
阿满：“我忍不了了！”
顾勇冰也在旁观，不想多事：“你忘了答应我什么了吗？走吧咱们。”
阿满却一动不动在那站着，顾勇冰叹了口气无奈也只好在旁。
那胖子一下把他推到在地，脚踩着他的右手用力的碾压。
“啊！”
张栋给手下一个人颜色，另一个人会意蹲下掰他的手把虎口向上胖子把脚抬得高高要断他的手。
王守礼立马大叫：“不要！”
这一脚下去手就废了，对于画画之人手废了就同死人没什么区别。
“住手！”
“住手！”
异口同声，顾勇冰同阿满站了出来人群的目光都汇聚到她们身上。
那帮人见是俩个女子也不在乎：“你们什么事？要当出头鸟吗！”
顾勇冰却无视他，对着张栋行礼说道：“既然张公子想要断他的手也不用当在大庭广众之下。”
张栋两眼一眯立刻回礼道：“姑娘何出此言，在下只是负责考官，手下的人只是按律维持秩序，在下一时疏忽来不及阻止。”
好个来不及，自己就在一旁判看着，好人都是自己坏人都是别人，不过这样更好，这种人也最在意名声，这样更好拿捏。
“那张公子现在一时疏忽不了，可以放人了吧。”
张栋也没成想会被这么一问，看了眼四周的人便对手下说道：“还不放过两位公子，就算为了秩序也不可无理。”
王守礼起身，冲着他喊道：“就是你换了我的卷子，抄袭我的百鸟图，还逼我退学！逼退老师！害死了张叔！”
越说越激动，就要冲过去被方义竹拉开。
张栋说道：“老师看你穷苦特例收你做学生，但是你却抄袭我的作品导致老师无言辞去，莫要在这样辱了老师。”
“你！”
顾勇冰见势又要不好：“我们自知报不上名，就不再勉强，刚刚是我们唐突了，现在就走。”
给了方义竹一个颜色，会意便拉着他走，他也自知无法改变什么任着他拉扯。
阿满怕自己说错话一直都没有说话。
人群如上次见没有热闹就散去了。
路上，王守礼像无神一般被搀扶着，眼泪一直在强忍着。
一个拥有报复的少年就这样被人打压，都说是金子总会发光，但是若把金子仍旧粪沟里，泼上墨汁就算废尽全力都无法发光。
方义竹搀扶着他，也是一脸无奈：“多谢姑娘们相助。”
顾勇冰：“无妨。”
阿满：“他们太过分了！”
扑通
一下没站稳王守礼就倒在地上，情绪瞬间爆发，眼泪就像是泉眼般，浑身抽动。
这是顾勇冰第一次见到男人哭哭得这般揪心。
他跪坐在地上维持着倒下的姿势，没有大哭，只是用力的忍下，肩膀不停的抖动，只有那如鲠在喉的哽咽声却比任何的哭闹都让人心疼。
“呃....呃....呃呃”
突然王守礼一口鲜血喷出，晕了过去。
方义竹连忙上前把他抱起。
顾勇冰着急道：“去旅店，那里有医者。”
“好。”
旅店里医者还在把着脉，顾勇冰在这时也问方义竹关于自己父亲的事：“你们所说得顾大人是？”
方义竹回道：“是京城中的一品大夫顾大人顾为之，他自东吴国回上京时每个驿站地方都提前准备。”
“这里也是，官员都会把道路围上一来保护避免危险二来怕有人状告自己。”
“只是不知姜姨怎么进去的冲到大人的马车就把他拦下说明一切。”
“守礼被篡改试卷诬陷一事，和自己丈夫被害死一事，她们夫妇是我们的房东为人正直知道此事就去报官，可是被张栋害死，无处可告就舍命拦下。”
“只是顾大人为回京着急无法停留，便带走了她们母女，并告诫当地官员若是相关人员受害必按罪行论处所以守礼现在还活着。”
“那他为什么不和顾大人一起走？在这里多危险？”
“他认为有错的是别人，走的不应该是自己？只是胳膊无法拧动大腿。”
自己还以为父亲留宿查案才没赶回来，原来是错怪自己父亲了。
大夫出来，方义竹连忙上去寻问：“医者我朋友怎么样了？”
“营养不良，身子太差，又怒火攻心，心病久衰，才晕了过去，无碍，日后切勿忧心烦躁，多补充点营养就好。”
“谢过医者。”
顾勇冰：“顾大人说不可害他，但若是他自己犯罪别人打伤他，这罪责就未必会落下来，想来他们也是知道，才会难为让他以扰乱治安考场的罪要废了他的手。”
方义竹：“他们应该是蓄谋已久。”
顾勇冰：“正是，所以他不能再留在这里。”
方义竹却苦笑：“除了这里我们又能去哪里？”
顾勇冰：“去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