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 龙族：路明非，我的教父是恐虐 第三十四章：虚空中的交谈 作者：乘风无足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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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鸣泽指了指断掉的刀身，“哥哥......这把村雨，断了。”
“我知道。”路明非蹲下身来，用手摩擦了下刀身，然后逆时针地一拧，这把仿制刀竟奇迹般地恢复如初，“劣势刀具，易损坏也易复原。”
“哦。”路鸣泽低头看着自己锃亮的小皮鞋。
“对了，这车很贵的，他把你的车弄成这样子，你不会生气吧？”路明非似笑非笑地看着路鸣泽。
“哥哥，你怎么知道这辆车是我的，刚才楚天骄说了，他是给黑太子集团的老板开车。”路鸣泽坐在护栏上，悠闲地吹着口哨。
“楚天骄刚才也说了，只有三个人能启动这辆车，他、他的老板，还有一个应该是楚子航。我刚才启动了这辆车，所以你是他的老板，这没问题吧。”
“哥哥。”路鸣泽环顾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刚才明明是楚天骄启动的车啊。”
“是我启动的。”路明非肯定道，“我喊出启动的时候，其实已经验证通过了，楚天骄后面只是重复了一次。”
“你到底？”路鸣泽眼神平静，但他的语气却没了之前的依赖，反而带上了一点敌意。
“放心。”路明非拍了拍鞋上的灰尘，“你既然始终叫我哥哥，那我就把你当弟弟看了，后备箱里有东西是吧，介意我看看吗？”
“你要看就看呗，反正我又拿你没办法。”路鸣泽把脸偏向一侧，语气有些不情愿。
路明非大笑道：“别那么不情不愿嘛，让我看看，我这人讲义气，肯定不会乱说的。”
说完他还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路鸣泽的胳膊，把后者逗得更加生气。
“看吧看吧。”路鸣泽虽然有点敌意，但也确实没办法。
路明非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只黑色的手提箱，特质的皮面粗糙而坚韧，上面是一块银色的铭牌，刻着一株茂盛生长的生命树。
他单手拖着箱子，眼睛看向路鸣泽，“我开了哦，真的要打开了哦。”
路鸣泽挥了挥手，“开吧开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箱子很结实，路明非小心翼翼地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长约40厘米、表面布满凹凸不平小坑的黑色卵圆形蛋。
“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路明非轻抚这颗黑色的卵，口中念念有词，“万物皆腐，终生不灭.......”
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得虚幻，路明非和路鸣泽又回到了那无尽的虚空。
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光阴飞速流逝，一条巨大的黑龙漂浮在虚空，从口中喷出炙热的火焰。
“嗯......这就是你啊？”路明非想了想，又补充了下：“这只是你的一部分。”
路鸣泽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好玩。”路明非来了兴致，“这么说，Nido那家伙就是想要这个箱子？”
“是，所以他才会找楚子航和楚天骄的麻烦，但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坚持上这辆车。”路鸣泽径直躺下，一副厌世的表情。
“你如果全状态、蓄力一击，能引爆这颗星球吗？”路明非又问，“我指的是，你一直生活的这颗星球。”
“如果引导时间够长，又没有什么干扰的话，应该可以。”路鸣泽说。
“限制条件这么多，那就是不行了。”路明非挠了挠头。
一个战士到底强不强，不能看设定，还是得看实际战斗表现，无法在转瞬间毁灭一颗行星，就说明他还没有摸到神的门槛。
“哥哥，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经历过什么，但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路鸣泽语气低沉、表情哀伤。
“太古时天地初开，既无天也无地，只有一个极大的裂隙，名为金伦加鸿沟。裂隙的北边是严寒之地，名为尼福尔海姆，裂隙的右边是火焰之地，名为姆斯佩尔海姆，冰与火在裂隙相遇，产生了最初的生命——巨人伊米尔。”
“伊米尔靠喝一头无角巨牛的牛奶成长起来。”
“他称那头奶牛为欧德姆布拉，欧德姆布拉用舌头舔舐冰块，用三天舔出一个人形，那是‘布利’，所有神的祖先。”
“伊米尔在沉睡时完成了分娩，左腋诞生了一个男巨人和一个女巨人，腿上生出一个六头巨人，他们是所有巨人的祖先。”
“布利娶了女巨人，生下一子名为布尔，布尔娶了伊米尔之女贝斯特拉，生下三个儿子：奥丁、威利和菲。”
“许多年后，奥丁、威利和菲站在裂隙边缘，看着混沌的世界，这里没有天空、没有飞鸟、没有大海、没有鱼虾、没有树木、也没有草地，甚至连沙粒都没有。”
“他们谈论了很久的宇宙、未来和生命，然后准备创世。”
路鸣泽眼神落寞，看向路明非：“哥哥，接下来的故事有两个版本，你想先听哪个？”
“先说悲伤一点的吧，后面再来点欢快的。”路明非说。
“奥丁、威利和菲联手杀死了巨人伊米尔，并动手肢解了他，伊米尔的血化为滔天洪流，淹没了几乎所有的巨人，只有他的孙子布利梅尔和他的妻子活了下来。”
“奥丁他们用伊米尔的身体创造出了土地，用他的骨头创造了山峰，伊米尔的骨头和牙齿的碎片变成了岩石和沙粒，鲜血和汗水化成了海洋，天空则是伊米尔的头盖骨。”
路鸣泽带着恨意说完了这些。
“嗯，那欢快一点的版本呢？”路明非问。
“奥丁、威利和菲找了伊米尔，他们向他表达了自己创世的意愿，伊米尔觉得是时候创世了，就献祭了自己，让奥丁三兄弟完成了后续的创世步骤。”
“.......”路明非想了想，“这是童话故事，根本不可能，看来第一个故事才是真相。”
路鸣泽点头，算是默认，“接下来的故事就很简单了。”
“奥丁三兄弟看着天空、海洋和土地，却觉得空荡荡的，他们意识到没有人，世界就不完整。”
“他们四处找人，经过漫长的时间，终于从海边的鹅卵石里找到了一个梣树桩和一个榆树桩，奥丁先给它们吹气，让它们有了生命，威利又赋予了它们心智，菲则则负责把它们雕刻成了人的形状，完成了创世的最后一道工序。”
路明非一脚踩在护栏上，“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他们为了找人花费了很长的时间，但在找不到人的情况下，为什么非得用两个树桩来创造人呢?”
路鸣泽抬头，“哥哥，你是真的不记得了？看看那个箱子上的图案。”
“就是棵树，有什么稀奇的吗？”路明非现在是纯莽夫，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都不怎么关注。
“那是棵梣树，名为伊格德拉西尔，哥哥。它根源于三大世界，是比伊米尔更加真实的本源存在，是所有世界运转的基石，它的一个根系延伸到了尼福尔海姆，那里有十一条剧毒的河流，黑龙尼德霍格在此啃噬着树根。”路鸣泽说。
路明非靠在路鸣泽旁边，“你说流经尼福尔海姆的河流有毒，那出生于裂隙的伊米尔岂不是也带毒？”
“对的。”路鸣泽说，“也正是这个原因，黑龙尼德霍格和伊米尔在某种意义上是同源的。”
“奥丁他们只是赋予了人类本我，而伊格德拉西尔才是真正赋予人类超我的个体。”
路明非想了想，“我能理解，智慧生物最重要的是精神，而非外形。”
“记得我之前给你讲的关于泰拉帝国的故事吧，他们并行设置了异形审判庭和异端审判庭，也就是说，对帝国的威胁不能单以外形来判断。”
“所以，这条黑龙代表着伊米尔，他想要复仇，想要让世界重归混沌，然后重新来过？但是单凭它的力量，能办到吗？”
“他差点就成功了，但是一直都没找到让世界重归混沌的办法，奥丁他们又太狡猾了，他们教会了一些人类使用言灵，组成了声势浩大的军队，尼德霍格力量再强，也没办法面对举世皆敌的情况，所以.......”路鸣泽停顿了下。
“所以黑龙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将权力的奥秘赋予了部分人类，作为限制奥丁和言灵人类的手段，对吧？”
“我三叔常说，智慧生物都会在无聊与痛苦之间摇摆，如果达不到目标，他们会非常痛苦，如果达成了目标，他们就会很无聊，目标会不断出现，那无聊和痛苦也自会交替往复。”
“站在权力顶端的人不会信神，神对他们来说只是好用一点的工具而已。”
路明非往后仰了仰，继续道，“泰拉帝国有一个组织名为国教，主要负责传播帝国真理、并对伪帝歌功颂德，但他们的高层骨子里是不信帝国真理的，他们甚至连伪帝都不信。”
“在第三十六个千年的时候，泰拉帝国国教大主教范迪尔同时又兼任政务部部长，在帝国可谓是如日中天，颇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气势。”
“战斗修女，原来是伪帝最虔诚的女战士，其称呼被范迪尔从帝皇之女改为了帝皇新娘，并彻底成了范迪尔的私人武装，范迪尔这种人当然不会信神。”
“所以神是芸芸众生的寄托，对于站在顶点的人只是工具而已。”
路明非把黑色龙蛋装回箱子，然后交给路鸣泽。
“那条黑龙有没有准备什么特殊方案，他或许可以找点帮手。”
路鸣泽微笑着把箱子收好，“在姆斯佩尔海姆有一个名叫苏尔特的造物，他手持一把燃烧的巨剑，能锻造混沌万物，黑龙请不动他，但从他那里学到了一点锻造技巧，并把这些技巧传授给了自己在众神中的卧底，由他来锻造兵器。”
“苏尔特，手拿燃烧的巨剑？”路明非想了想，“听描述，这家伙应该跟灵族战神凯恩差不多，应该是老爹喜欢的类型，就是不知道还在不在。”
“哥哥。”路鸣泽伸出手在路明非面前晃了晃，“怎么了？”
“没什么。”路明非转了转脖子，“这个计划听上去合理，没什么问题。”
“不过现在把这个世界归于混沌，也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为什么？”路鸣泽把手提箱轻轻放回迈巴赫的后备箱。
“因为我回到这里，并且居住了一段时间，最多不过百年，伪帝的人就会找上门来。”
“他们会向这里下达灭绝令，然后使用双极旋风鱼雷，这种鱼雷配有两个弹头。一级是热熔弹头，用来打穿地壳和地幔、直抵地核。到达地核后，经过高度优化的等离子弹头会洞穿地核，把整个星球化为碎片。”
“到时这颗星球复原不复原已经没有意义了。”
路鸣泽若有所思，抬头望向天空，“哥哥，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大吗？”
“嗯啊，很大。”路明非拍了拍他的脑袋，“三叔应该会很喜欢你的，我觉得你比阿里曼机灵多了，到时候让三叔送几颗行星给你玩。”
“光看到高维宇宙怎么够呢，这种事情要亲身经历才有意思。”
“继续吧，让我好好观察观察这些生物。”
路明非上车，一切仿佛都好像没有发生过，窗外暴雨不止，黑影仍紧追着这辆迈巴赫。
“该死，那些死侍好像改变了战略！”楚天骄看了眼油表，“幸好出门时加满了油，否则更难办了。”
接着他扭头看向楚子航，后者正捂着耳朵，痛苦地颤抖着。
而路明非则依旧平静地吃着葡萄，对窗外的黑影漠不关心。
“这孩子，大概是吓傻了。”楚天骄心中叹息，“原本是好心送他一程，现在真成了好心送他一程。”
路明非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手，用灵能与Nido沟通，“继续跟着，等会再包过来。”
“对了，风小一点，我不喜欢风噪声。”
楚子航脑中似有无数青紫色的狂蛇舞动，那舞动的狂蛇像是某种鲜活的象形文字，青年被长剑刺死在王座上，女人则被束缚在铜柱上，等待最后的审判。
那段失落的历史向他敞开了大门，真实却又残忍。
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他感觉末世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