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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懂一二罢了！”晅玥笑道，正是因为玳瑁难得，她只在祖母那儿见过两回。。
“不知作价几何？”晅玥直接问道。
“姑娘，这一整套只要两千两。”灵巳巧笑道，这单生意若是成了，她在灵犀阁的排名定会往前走一大步。
且不说晅玥作何反应，轻风二人立时醒转过来，这也太贵了吧，要知道当时三姑娘唐晅怡那个珠铉金丝钗花了二十两白银，丢了之后就火急火燎地找麻烦呢！
时下的金银首饰顶多一二百两，这就足够一般的乡绅大户几年的花费了。
眼前的这套玳瑁首饰却要两千两银子，怕是穷苦人家一辈子也花不了这么些吧！
绕是晅玥手中有些闲钱，其实也被惊到了。奈何这些首饰太过亮眼，很符合她的要求，又太难得，不买走的话，绝对会抱憾终身。
“我要了，只是这价钱上贵店需得让一让！”晅玥不动声色道。
灵巳心中一喜，卖力道：“姑娘好眼光，这套玳瑁在京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您瞧瞧这光泽度、花纹，在咱们灵犀阁也是独一无二的。”
“这还不算，这副耳环和手镯，镶嵌了其他宝石作为点缀，有比较珍贵的绿松石、猫眼石登封，单这些就得几百两银子呢！”
晅玥忙打断她，实在不想听她细数家珍了。
“灵巳姑娘，你就说能让多少吧，我若是觉得合适，自然就带走了！”
“呃，二百两，小人给姑娘优惠这个数，可算是有诚意？”灵巳艰难地决定道，这确实是她能作主的底线了。
晅玥摇头，这价格还是虚了，“再让二百两。”
“姑娘，这个小人可做不了主，请姑娘稍等片刻，小人得去请示掌柜的。”灵巳说完，转身向楼上走去。
“主儿，这也太贵了！”轻风啧啧道。
“贵自然有贵的道理，你看看，这玳瑁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轻语叹道。
两人正说着，从旁边走过一行人，为首的正是侍女灵陆，看到她们还微笑示意。
“等等！”
一行人突然停下，只见开口叫停的女子梳着百合发髻，身着水红色袄裙，淡黄色的腰封上系着羊脂玉佩，走动中并无半丝挪动，她袅袅地朝晅玥几人走来。
这人明显是个已婚少妇，看她的穿着打扮，无一不是精品，髻上簪的是珠翠金银宝钿，指间戴着红玛瑙戒指，举手投足之间贵气十足。
只见这女子径直绕过几人，拿起柜上的玳瑁簪来。
真是好生无礼，虽面貌娇美，却如此不懂规矩。晅玥心道。
“这位夫人，柜上的首饰我们家姑娘已经选中了。”轻语气道。
“哦，你们可结账了？”女子发问，接着旁若无人地拿起其他东西。
看几人不吭声，这女子的奴婢便开口了。
“没有结账就算不得你们的东西，我们夫人连看都看不得了吗！”
“你这婢子好生无礼，我们虽没有结账，可只等掌柜的过来，就要取货的。你家夫人这般过来，是要强抢不成？”轻语怼道。
“就是！”轻风也帮腔。
灵陆见几位客人吵起来，急得不行，忙道：“柴夫人，您预订的长命锁已经完工，可否请您移步！”
“不用看了，你们灵犀阁的手艺我还是信的过的，回头直接送到尚书府吧！这套也不错，一块拿过去吧！”柴氏夫人放下手中的镯子，转身就要离开。
不等晅玥说什么，灵陆不得不开口道：“柴夫人，这可使不得，旁边的这位姑娘已经选好了的！”
柴夫人停下步子，打量了一眼对面的晅玥，淡紫色的高腰长裙，内衬着鹅黄里衫，身前并没有多余配饰，因为帷帽的缘故，也看不清样貌，这样的装束在京城倒也很常见。
只是一想起她要和自己争东西，柴夫人就面露不悦。
“你确定她是个识货的？”柴夫人让准备出头的丫鬟退下，质问灵陆。
“这……”灵陆无法回答。
“不劳夫人操心，玳瑁这东西虽不是人人都认识，不巧本姑娘恰好见过！”晅玥漫不经心道。
“小姑娘，你识货更好，这东西可不便宜，别只顾着嘴硬，到了最后，让人家灵犀阁白忙活一场。”柴夫人讥讽道。
此言一出，她身边的丫鬟们便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到了那时，就是我和灵犀阁之间的事，与夫人何干？”晅玥其实更想骂她，帷帽之下已经送了不少白眼给她。
灵陆此刻也有几分犹豫，不过想到灵犀阁的规矩，还是硬着头皮挺身而出。
“柴夫人，还请您恕罪，灵犀阁确实有规矩，除非这位姑娘不买了，我们才能再授与其他顾客。”
闻言，晅玥满意地笑了，柴夫人则怒上心头，只见她美目微狰，纤纤细指一甩，转头离开。
临走之前，还撂下话来：“灵犀阁的生意尚书府不做了，长命锁也不用送了！”
晅玥几人颇为无语，这柴夫人也太嚣张了吧。
灵陆更是苦恼不已，她今个儿给灵犀阁闯祸了，该怎么交代才好呢。
这时，灵巳携同一位三十多岁的美妇人过来了，灵陆赶忙退到一侧。
“姑娘好，奴家便是这灵犀阁的管事戚氏，刚刚灵巳已经回禀过了，奴家想着如此贵客需得亲自接待，方显我灵犀阁的诚意，如此便不请自来了！还望姑娘不要介怀。”戚氏说着便福了一礼。
“戚管事客气了，敢问我说的价格贵店可否应允？”晅玥回了半礼。
戚氏如何能安心受客人半礼呢，赶忙避过了，“一千六百两，我们灵犀阁结交姑娘这个贵客了！”
“轻语，跟着灵巳结账吧！”晅玥吩咐道。
灵犀阁为了自己，也算是丢了柴夫人这个大客户，也不知道戚管事知不知道此事，晅玥想了想，最终没有多言。
打开门做生意的，就要考虑到各种突发的状况，毕竟行有行规。
如果没有原则，趋炎附势，这门生意便注定不会长久！
灵犀阁今日能不惧权势，明日自然可以财源滚滚。
后续事宜办理清楚，晅玥几人就离开了灵犀阁。
“灵陆，你跟我来！”戚管事厉声道。
灵陆垂头丧气地跟着管事上楼，她闯下大祸，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你可知道错在了哪里？”戚管事道。
“奴婢丢了一个大客户。”灵陆委屈道。
“又错了，户部尚书柴府还轮不到一个刚进门的媳妇当家。”戚管事不屑道。
灵陆一听，开心坏了，原来柴夫人还做不得主呢！
“别忙着高兴。”戚管事瞪了她一眼，
“你今日错了三处。”
“啊？”灵陆的脸迅速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