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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段琪琪清脆地声音响彻这个奇怪的空间。
“是你？”另一道声音比她更惊讶，“怎么会，千年了，你居然还在？”
“你认识我吗？”段琪琪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看样子也没办法离开，干脆盘腿坐在地上，右手撑着下巴，歪头可可爱爱的，金灿灿的眼睛闪闪发亮。
“帝颂誉，”那道声音吐出这个名字，“好久不见。”
“你认识阿誉？”猝不及防听见日思夜想的人的名字，段琪琪的神色认真了。
“你不是帝颂誉吗？”那声音更讶异了，“你不记得了吗？我是帝颂雅，你一母同胞的妹妹，姐姐，圣女姐姐，你忘了我吗？”
“不是，我才不是阿誉，我是讴歌，阿誉是我的爱人。”段琪琪摇头，她不是阿誉，她才不是阿誉，她也不是什么圣女，为什么他们都以为她是圣女？
“算了，你是谁不重要。”帝颂雅摇头，现出身影，“你身上流着和我相同的血，大概和我一样来自千年前？皇族的功法不能失传，来，我带你修炼。”
帝颂雅的虚影几乎接近透明了，显然躯体已经不在了，只剩下灵魂还在苟延残喘。
“好奇怪呀，你怎么长成这样？”段琪琪打量她。
“因为我现在只剩下灵魂了，估计很快也会消散了。”帝颂雅笑的很淡然，她能多苟活这么多年，实属不易，传承后继有人，不会在她手中断送，她已经没有遗憾了。
“你跟ta好像，你是ta吗？不对，你们长得不一样，ta也是灵魂体吗？”段琪琪自言自语。
“ta？”见讴歌不愿意多说，帝颂雅没再逼问，把记忆强行灌输给她。
“好好修炼，”帝颂雅已经虚化的手轻搭上段琪琪的脸庞，“努力变强吧，姐姐，不要让我失望。”
帝颂雅的笑容，和煦又温暖，带着包容，很像她的阿誉。莫名的，段琪琪不希望她消失。这种温暖，多久没有体会到了？
“你会消失，对吗？”段琪琪看着她，眸中有着乞求。
帝颂雅含笑点头。
“不要消失，好不好？”不要像阿誉一样消失。
段琪琪的哀求让她想到了千年前。当年的她也是这样望着姐姐，让姐姐不要独自去找那个恶魔，之后那个恶魔不见了，姐姐也消失不见了。
“我暂时还不会走，别担心。”帝颂雅安慰她。所以不要难过，姐姐，你哭的话我会心疼的，很心疼。
不想再聊这个悲伤到绝望的话题，段琪琪换了个问题：“这里是哪里？我是怎么进来的？”
“这里的空间是曾经的我留下的，却被后人滥用。”帝颂雅的声音透露着无奈，但是她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这些后人了，“识别到你体内和我相近的血脉才把你带进来的。看，你我的眼睛都是琥珀色的。”后人里早就没有琥珀色的眼睛了。
“在这里没人找的到你，可以安心修炼，不要去管后人那些无意义的争斗了。”曾经的皇族人均实力可不是现在的众人能比的，栽赃陷害起来的波及范围也大得多，各种手段层出不穷，这些后人的纷争在帝颂雅的眼里都不够看的。
“都听阿雅姐姐的。”段琪琪眉眼弯弯，很乖的样子。姐姐一点都不喜欢她，她有新的姐姐了，再也不需要姐姐了！
阿雅姐姐？随她叫吧。
“瑶瑶，族长说的圣女是什么意思？”
段瑶就知道他会问。她也是没办法，来不及了，这样一个机会她不能浪费，不把族长引来，就不能给宋添熠施加足够的压力。只是段琪琪怎么会消失，欢儿亲眼看着的。
段瑶知晓不给宋焕一个解释，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说了一部分：“圣女功力尽失，无力反抗，被宋添熠带走了。”当年除了她和琪琪，没有人知道圣女的灵魂被带走了。
族长的身体在急速衰弱，继承人会从他们这一辈里挑选，若是宋添熠控制了圣女，从圣女嘴里撬出族长想要的秘密，他就会少一分胜算。宋焕若有所思。
“主人，”秀荷从院外进来，行了一礼，“熠少爷的婢女求见。”
“宋添熠的人？”宋焕思索片刻，“让她进来。瑶瑶，你去会会她。秀荷，去保护夫人。”
见到段瑶出来，欢儿美眸中有流光闪过，欲要开口，却在秀荷出现的一瞬冷下神色，咽下盘旋在嘴边的称呼，开口仍旧是媚眼如丝：“焕夫人，少爷遣奴婢请您过去，说是有要事商量。”
“把你的态度放尊重。”秀荷对于欢儿的轻浮不满，不尊重夫人就是不尊重主人，她这是把主人置于何地？
被人指着鼻子骂，欢儿也不恼，仍旧笑盈盈的：“焕夫人，请。”边说边伸出手做请的动作，大有一副段瑶不跟着走她就不离开的样子。
“带路。”段瑶没有犹豫。
秀荷抬步要跟上，欢儿拦住她，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妖娆笑意，不失礼貌：“少爷只邀请了焕夫人，不好意思，请回吧。”
“秀荷，你先回去。”顿了顿，段瑶补充一句，“别告诉他。”
两人甩开秀荷。
“段小姐，您知道她会跟宋焕汇报的，怎的还要特意强调？”
“欢儿，你没打算离开，对吗？”
两人同时开口。
“段小姐，您有您的仇要报，我也有我的至亲因为宋添熠惨死。您不必劝了。”
她和哥哥很小的时候就进入宋府，相依为命，是在比段琪琪还小的年纪。她们不是宋府从孤儿院收养的小孩，也没有因为身体残缺而被家人抛弃，一切的一切只为了一个字，那就是钱。
她和哥哥的相貌出奇的相似，两张脸勾的身边的孩童都愿意与他们玩，唯一的缺点是，与父亲阳刚的面孔截然相反，有些像母亲柔和的样子，却比母亲少了软弱。
他们秉持着与人为善的原则，对身边的人释放善意。可惜人牙子哪里会管这些，他们被人盯上了。
听说他们能卖个好价钱后，父亲毫不犹豫地卖了他们，母亲又不敢反抗，年幼的他们一路从村中被带入宋府。
姣好的面貌为他们带来灾祸，却让她们在宋府免于一死，留在宋府为奴为婢，怪讽刺的。
若是有机会，她真想毁了这张脸孔，重新来过啊。
或许是因为有相同的过往，即便不知道对方经历过什么，欢儿的悲痛，段瑶可以感同身受。她没有再劝，她们是同类，除非死亡，不达目的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