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 不期光临 第三十一章 我用一个秘密，换五千万怎么样？（1） 作者：漫天丹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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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蜇回到瑞马意墅时，方露正抽着烟在考虑要退出的事儿。自从她知道李蜇不可能以遗产的形式从慕容雪那里拿到钱以后，她就萌生了散伙的念头。
最近李蜇外出的频次越来越多，她知道这次的行动越来越偏离他们的计划。李蜇频繁外出已经不太在意乔装打扮，她看得出，他已经不太在意遮掩他还活着的事实。自从她知道元朗整容成李蜇时，她在心里已经断定，他们的这次计划算是彻底失败了。
方露早就知道，李蜇有梦游的毛病，她以前没当回事儿，是因为梦游的频次不高，最近她发现他梦游的频次越来越高。一直以来，她和李蜇都分房睡，李蜇睡楼上，她睡楼下，他们互不打扰。她觉得两个人互不干扰，也挺好，现在李蜇高频次的梦游已经开始影响到她。她半夜有几次撞见李蜇在客厅里自言自语，她偷听了很久才听明白，他是在和人吵架，而且争吵的特别激烈。
前几天，她又被他在客厅的自言自语惊醒，打开门后，她竟然看到他在对着一个铁盒子说话，李蜇在梦境中的情绪越来越激烈，他对着铁盒子吵嚷了许多她听不懂的内容，后来愤怒的他对着铁盒锤了一通。毛骨悚然的方露最后看着李蜇抱着铁盒回了自己楼上的房间后，她偷偷跟了上去。
李蜇平时一向忌讳她去他的房间，只要她忘记敲门他都会大发雷霆。他房间的衣帽间房门一直锁的死死的，她一次都没进去过，那天她偷偷趁他梦游跟上去时，发现他衣帽间的柜子里竟然有一台小型冰柜，他那个铁盒子就放置在那个小型冰柜里面。她很想知道铁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只是李蜇对衣帽间防范的很严，她根本没有机会进去一探究竟。
李蜇最近的情绪越来越阴晴不定，方露从慕容雪那里拿了六十万墓地费，她一直瞒着李蜇，她很担心万一哪一天事发。现在慕容雪死不了了，李蜇承诺她的百万奖金也成了奢望，这时候如果不撤，她担心那六十万也保不住了。
早上房东已经给她打电话，让她续交下个季度的房租，她租赁的那辆哈佛也快到期了，所有围绕慕容雪计划开展的其它有关开销也滚滚而来，她正在犹豫要不要找李蜇结算完这些，正式和他提出散伙。
一大早，她就将费用开支单子列好了，就等着李蜇下楼时给到他，结果等了一天他都没下楼，等他从外面回来，她才知道他昨天一夜未归。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儿，除了瑞马意墅，她不觉得他还有别的落脚点。
李蜇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春风得意，方露很长时间都没见到他有这种表情了。李蜇揣着那一个亿的欠条，压抑许久的挫败感得到了释放，方露没给他看费用开支单子之前，他原本是挺开心的，看完单子他什么也没说，直接将单子丢在了方露面前的茶几前。
“你还好意思给我要这些钱？”李蜇在吧台前，一边给自己倒红葡萄酒一边冷冷地说。
“什么意思，这些不是说好你出的吗？”方露一脸疑惑的问。
“六十万付这些绰绰有余吧。”
“什么六十万，你在说什么？”方露强作镇定，她知道事情泄露了，不过她有个毛病，不抓个现形，她会抵赖到底。
李蜇喝了一口红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方露被他看得不寒而栗。
“装什么糊涂，你从慕容雪那里拿的六十万还想瞒我。”
“胡说八道。她告诉你的？”
“你知道因为你这六十万，我们错失多少吗？就因为你贪图这六十万，那个叫元朗的才对我们起了防范！就因为你贪图这六十万，到现在慕容雪还活蹦乱跳！你可真能耐，现在敢背着我搞钱了。算了，今天我心情不错，我不打算给你追究，至于这张单子上的费用，你从那六十万里出吧。”
方露回味着李蜇的话，她刚才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甚至逼她交出那六十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风轻云淡的说不追究了。她现在越来越琢磨不透李蜇了。
“我不干了。”方露鼓起勇气说。
“什么？”
“我要散伙，我不干了。”
“你想好了？”
“想好了。”
“看来你想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无所谓，只要你确定不后悔。”
“我们好聚好散，这些账单你自己付吧。”
“好聚好散，好，我成全你，帮我做最后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方露没想到李蜇会这么爽快答应。
“联系这个人，以你或者你朋友的名义，给我租一下他手里的这间地下室，我拿到钥匙，租金会和这些账单一起给到你。”
方露爽快地答应了李蜇，当天晚上她就联系了小房东，两人约好第二天交房子拿钥匙。方露租的是李蜇指定的那间地下室，她原来是想交了房租拿了钥匙就回来的，出于好奇她还是去李蜇指定要租的那间地下室看了一下。
在那间冰窖一样的地下室转了一圈，她很快就出来了。她搞不懂李蜇为什么要租一间这样的地下室，即便慕容雪这单没成功，他也不至于沦落到住这种条件的地下室吧。
小房东倒是很开心，自从他主动报案，警察来这间地下室看了几次也没发现什么，他一直担心房子租不出去，没想到年前竟然有人主动联系要租这间地下室，虽然看对方的穿着打扮一点都不像住地下室的人，他还是喜不自胜，问也没有多问，就收了对方三个月租金，急切的就把钥匙给了对方。
租完房子的方露去退还她那辆到期的哈佛车。在租车公司她遇到了福仔。福仔开门见山做了自我介绍。
“方小姐，我是元朗先生的律师。”
“你认错人了，我不姓方。我也不认识你。”
方露戴着墨镜，看了一眼福仔，转身打算离开。
“方小姐，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谈谈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我觉得和我合作，比和李蜇合作你能拿到的更多。”
方露停下来了脚步，她又回看了一眼福仔。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李蜇。”说完，方露果断地离开了福仔。
“你真觉得李蜇能拿到那一个亿吗？”福仔看着她要离开，大声冲着她喊了一句。
听到福仔的话，方露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忽然停了下来，她很好奇这一个亿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样，我们谈谈，我敢保证，只要我们合作，元朗先生绝对让你拿到的比从李蜇那里拿到的多。说吧，一个亿李蜇承诺会分给你多少，他答应给你多少，元朗先生都会在这个基础上给你加一千万。”
方露听到一亿这个数字，脑子一下炸开锅了，对她而言这简直是个天文数字，有生之年她想都不敢想，她一下想明白为什么李蜇这么爽快答应散伙了。想到这些她心里开始严重不平衡起来，原来说好做完慕容雪这一单奖励她五百万，一直以来李蜇都给她说他们的合作是三七分，她自然不信他的话，不过她没料到分成会悬殊如此之大，更何况这一单，眼看着要马到成功，李蜇却要将她一脚踢开，独占一个亿的成果，想到她跟着忙忙活活干了一年多，最后就落了个六十万，她心里就极度不甘起来。
六十万比起一个亿，她觉得自己真是可笑至极。她想起了她提出散伙时，李蜇说的那些话，她后悔了，严重后悔了。她早就应该猜到，以李蜇的性格如果没有万分的好处，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松答应她的散伙要求。其实她不知道，李蜇之所以这么爽快答应她散伙的要求，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找到了另一个盟友——朱俨，方露比起朱俨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看到李蜇这么爽快的答应结算这笔账单，她自以为占了很大便宜，想到一个亿，她觉得自己简直愚蠢到家了。她不甘心。
“我为什么要信你？”方露折回来问福仔。
福仔看她返回来，知道鱼儿上钩了。他很佩服元朗——他不仅警觉的洞察到方露和李蜇的合作基础，而且抓住了瓦解他们联盟的漏洞。
“你觉得你们的目标还单单是慕容雪吗？元先生是带着诚意让我找你谈合作的，除了信任他，你觉得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李蜇身上可是有命案，警察很快会盯上他，你觉得他真的能拿到从元朗先生那里勒索的一个亿？”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李蜇从元朗那里勒索了一个亿？他为什么要给他一个亿，就凭慕容雪！慕容雪不是好了吗？”
福仔审慎的盯着方露看了看，他现在明白元朗为什么选择从她身上突破了，看来她很多事情果然是一无所知——李蜇仅仅把她当成了一个跑腿的角色。一个跑腿的角色，又能知道李蜇身上的多少秘密呢。
“看来李蜇对你并不够坦诚啊，他手里有一张一亿的欠条，是元朗先生亲手写的，条件就是他从此以后在慕容雪面前消失。作为一名律师，我可以告诉你，这样的欠条是洗不白的，你也绝对拿不到分成，与其这样，不如选择和元朗先生合作。”
“怎么合作？”方露觉得眼前这个人，没有和她说谎的必要，不管这一个亿以什么形式存在，如果她不做点什么，那么这一个亿和她半毛钱关系都不会有。
“你和李蜇合作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他不少秘密，你只要提供李蜇犯罪的证据或者线索，元朗先生就会把李蜇答应给你的分成提前给到你。现金为王，李蜇现在手里的毕竟只是一张白条，怎么样，是选择和元先生合作，还是继续等李蜇的空头支票，你好好考虑一下。”
“既然李蜇答应拿到一个亿就从慕容雪面前消失，元朗为什么还要找李蜇犯罪的证据？看来，慕容雪在他眼里也不值一个亿嘛。”
“方小姐是想问，为什么已经和李蜇达成协议还找你合作吧？人都是贪婪的，没有人敢保证李蜇花完这一个亿，以后还会不会狮子大张口，与其等到后期源源不断的麻烦，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你不用担心元先生言而无信，只要你现在能提供一点能让李蜇进去的线索或者证据，元先生都可以预付你五百万，五百万比起李蜇的空头支票，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吧。”
五百万。一个亿。方露知道，元朗这个人都拿得出来。她觉得眼前这个自称元朗律师的人说的头头是道。她必须做点什么，不然过完今天，一旦她把地下室的钥匙交给李蜇，她就真的和李蜇彻底分道扬镳了，而这些眼看就要到手的钱和她也就失之交臂了。不管这个人说的是真是假，她都决定孤注一掷。
“我考虑考虑。”
“方小姐，有一件事儿，我还得提醒你一下，关家慧那起案子，李蜇分给过你五十万吧，我觉得这次你最好和元朗先生合作，不然——”
方露脸色惨白。她没想到这个人竟然知道那么多。关家慧那单他们做的如此隐蔽，这个人竟然知道她分得了五十万。他口吻里的威胁意味已经很明显，合不合作看来完全由不得她了。
“你胡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露努力保持镇定，矢口否认福仔所说的内容。
“方小姐，你不要激动，你知道我是个律师，做律师的最讲究证据，如果不是需要证据，元朗先生也不会让我找你合作，你说对吧。当然，你放心，只要这次咱们合作愉快，元先生可以对关家慧的事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慕容雪小姐，他对你和李蜇也不会查那么深，关家慧对他而言毕竟是不相关的人。”
“好，我答应和你们合作。我一旦提供有价值的线索，你必须马上兑现五百万。”方露开始提条件。
“这个是当然。我们的合作是有时间期限的，三天之内，如果三天之内你不能提供有价值的证据，元先生就不会等了。”
“三天？为什么是三天？”
“三天后李蜇就要拿到一个亿，当然他有没有命花这一个亿得看他的造化了。”
不是建立在信任基础之上的合作，就谈不上相互信任。方露虽然答应了与福仔合作，她心里却有了更贪婪的念头，她贪婪的念头差点害她搭上了小命。福仔对方露答应的合作也不甚放心，他知道方露这种人只认钱，求人不如求己，他悄悄跟踪方露去了瑞马意墅，没想到他却歪打正着救了方露。
方露回到瑞马意墅第一件事儿就是确认李蜇有没有回来，在玄关看到他的拖鞋后她知道李蜇还未回来，她立刻反锁了入户大门。
她跑到二楼李蜇的卧室门前推了推门，门是锁着的。李蜇每次出门都会将自己房间的门上锁，只是他不知道方露手里有备用钥匙。方露回到自己房间从化妆盒里拿出李蜇房间的备用钥匙偷偷打开了房门。
李蜇的房间窗帘一直是拉着的，屋里漆黑一片，方露打开了灯，她直奔右手边的衣帽间，不出她所料，衣帽间的房门也上了锁。她抓着衣帽间房门的把手，努力回想那晚李蜇梦游时她偷看到的场景——她在李蜇床下面的地毯下找到了两把不同的钥匙，那天晚上她并没有看清李蜇用的那把钥匙，她将两把钥匙都试了试，其中一把银色的很顺利打开了衣帽间的房门。
她如释重负，蹑手蹑脚进入了衣帽间。这是她第一次进李蜇的衣帽间。衣帽间靠墙的两边都是柜子，柜子里挂的衣物并不多，她巴拉着衣服走到了衣帽间的尽头，在一款长款黑色外套里面她发现了一个不大的保险柜，看到保险柜，她立刻蹲了下来，她试了试手中的另一把钥匙，竟然正好能插进去。她欣喜若狂，但是要想打开保险柜还需要密码。她坐在地上开始苦思冥想保险柜的密码——她用李蜇的生日竟然打开了保险柜。
保险柜里的东西少的可怜，两张身份证（一张是阴云的，另一张是张元的，这两个人方露都不认识），一本张元的护照，三张银行卡，一张电话卡，几件黄金首饰，一张元朗签字画押的一亿欠条。所有东西，对方露而言最有价值的就是这张欠条，她拿了欠条，如获至宝的塞进了自己口袋，其它东西她看了看又放回了保险柜，准备锁柜子门时，她迟疑了一下，她重新打开柜门，将里面剩下的所有东西一股脑都塞进了自己外套口袋里。
在方露准备离开衣帽间时，她一抬头发现了李蜇那晚放铁盒的小冰箱，李蜇将小冰箱藏在了衣帽间的门后，小冰箱才是她溜进李蜇衣帽间的目标，保险柜完全是意外发现。
方露打开冰箱，她在冷冻层找到了李蜇那晚梦游时抱着的铁盒。她毫不犹豫的将沉甸甸的铁盒从冰箱里拿了出来，铁盒四角已经生了锈，她费了牛九二虎之力也没有打开铁盒的盖子。她将盒子放在地上，双脚夹住盒子，双手扣住盒盖两边同时用力，折腾了半天，她的美甲差点折断也没有把盒盖打开。她掏出两把钥匙，决定再做最后一次努力，这一次她竟然撬开了铁盒盖子。
看到铁盒里的东西时，她吓坏了，她迅速捡起地上的盖子盖在了铁盒上。她瞪着惊恐的双眼一下瘫坐在了地上，她想站起来，可是双腿发软，她努力转过头去，不再去看铁盒。想到那晚李蜇抱着铁盒在屋里游来晃去，她终于明白，李蜇原来不是在自言自语，他是在和人说话，想想那些话的内容，方露觉得毛骨悚然，她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在地上瘫坐了好久以后，她战战兢兢去捡铁盒，铁盒一下变得犹如千斤重，她一失手将铁盒又掉在了地上，铁盒砸在了她脚上，疼痛唤醒了她混混沌沌的脑袋，她快速抱起铁盒，看也没看就将铁盒塞进了冰箱里。
李蜇从外面回来时，方露已经在楼下客厅里抽了一堆烟头。看到向自己走过来李蜇，方露努力让自己恢复到常态。
“房子钥匙拿到了？”
“喏，拿到了，合同、收据。钥匙都在这儿了。”方露眼睛看向面前的茶几说。
李蜇拿起桌上的东西看了看，他点了点头，看似很满意，他将钥匙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所有费用给你转过去了，从此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要不要喝一杯，庆祝一下？”李蜇说完将手机放进了口袋。
李蜇将手机放进口袋的时候，方露看到了自己手机上跳跃出来的收款短信，她瞥了一眼上面的数据，迅速将手机翻转放置在了茶几上。
“庆祝什么，庆祝你甩掉我独吞一个亿吗？”
李蜇脸上掠过一丝惊异，他没想到方露会知道一亿欠条的事儿，这件事儿除了他和元朗本人知道，连朱俨也只知道个大概，谁告诉她的已经不是重点，他知道以方露的性格如果她知道这一亿的存在，她绝对会使出浑身解数要求分钱。
“怎么，后悔了？我记得我提醒过你，是你自己坚持要——”李蜇转去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是你告诉我慕容雪已经好了，你挖好了坑，等我跳。李蜇，你这样做可就不地道了！咱们可一直是在一条船上，现在眼看着要收网了，你却要一个人吃独食，你觉得我甘心吗？”
“哦，不甘心怎么样？”
“大不了鱼死网破。你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出。”
“鱼死网破？要知道有时候鱼死，网不一定会破！你觉得我凭什么会和你分这一个亿？如果不是你私自拿了慕容雪那六十万，姓元的会识破我的计划？我没找你算账，是看在我们合作这么久的份儿上，你还有脸给我提分账。你知道这一个亿是怎么来的，这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和我有什么关系，就凭我知道这一个亿的存在，我就有资格要求分账，没有我，你觉得你能拿到这一个亿吗？你以为我凭什么坐在这儿给你谈，凭我们的合作友谊吗？我不想和你废话，说吧，你到底打不打算给我分账？”想到铁盒里的秘密，方露更加信誓旦旦。
李蜇并不是一个把钱看得特别重的人，他和方露追求的还有所不同，方露追求的是纯粹的物质享受，他在乎的除了金钱上的收获，更重要的是杀死猎物的满足感。如果方露的要求不过分，其实他不介意分给她一杯羹。
“你跟我合作这么久，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要挟我。如果你好好和我商量，要求不是太过分的话，我兴许会考虑分给你一些，可是现在我很想知道，你要挟我的本钱是什么？”李蜇欣赏着红酒杯的璀璨光芒对方露说。
“阿蜇，我知道你不是吃独食的人。我没有要挟你的意思，只要你答应给我我应得的三千万，我们以后还可以继续合作，一直以来我们不是都合作的很好嘛。”
“三千万，你好大的胃口！什么叫你应得的三千万，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李蜇原以为几百万就把方露打发了，他万万没想到她会狮子大张口给他要三千万。
“三七分是一早就说好的，你七，我三，是我胃口大，还是你想赖账？”
“有一点你得弄清楚，三七分是从慕容雪得到的，现在慕容雪好了，我一分钱没捞到，你觉得你能分到多少。既然你知道这一个亿，你应该知道这一个亿是哪儿来的。我一分不给你，也不为过吧。”李蜇这个人一向讲道理。
方露如果没看到欠条，她可能根本不会信李蜇的话，李蜇的话她自知无力反驳。她还是不甘心，不管这个钱是出自慕容雪还是元朗，她自认为都有资格要求三七分账。
“这个我不管，三千万一分不能少。”方露斩钉截铁的说。
“好，那我也告诉你，别说三千万，就是三百万，三十万都没有。收拾你的东西，滚蛋！”
方露没料到李蜇会这样将她扫地出门，听到三十万李蜇都不愿给她，她知道是时候该拿出杀手锏了。
她走到吧台，给自己也到了一杯红酒。李蜇品尝着自己手中的红酒，根本没把她看到眼里。
“李蜇，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这么无情。既然你这么无情，我也没有必要替你保守楼上冰箱的秘密了，我倒要看看——是你先拿到那一个亿，还是警察先找到你。”
李蜇阴沉着脸，将手中的高脚杯放在了吧台上。
“你去了我的房间？”
“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梦游的毛病吧。你真该去看看医生，不然以后肯定会经常坏事。”
“这就是你要三千万的资本？”
“随你怎么说。她是你的妈妈吧，好巧不巧，你让我租房的附近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听说警察正在全城找尸体的头，你说会不会在你楼上冰箱里——”
李蜇转到了方露背后，他出其不意忽然掐住了方露的脖子，他死死掐住了方露的脖子，很快她脖子下面有了一道深深的红紫肋痕，方露惊恐的扔掉手中的酒杯，死命抓住李蜇的手试图挣脱。她说话已经明显不流畅了。
“你要干什么？你放手——”
“你太贪心了，你本来可以好好离开的，既然你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为了让你永远闭嘴，我只能掐断你的脖子，我也不想这样做，这都是你自找的。”
“你——疯了吗！你要杀了我？”方露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用脚踢前面的吧台，吧台上的红酒瓶和酒杯全部掉在地上摔碎了，屋里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大。
“不会很痛苦，很快，你放心。”李蜇手上的力道越拉越大。
方露已经不能说话，她心里充满了恐惧。她开始后悔了，她应该选择和福仔合作的，和他合作她最起码能拿到五百万还能保住小命。她万万没料到李蜇会对她下死手。
“救——命——”方露徒劳地喊着。她很绝望，她知道在这片入住率很低的别墅区里没有人会听到她的呼救。
正在方露准备放弃挣扎时，别墅大门外的门铃响了，铃声一声接着一声，李蜇看了看门口，他手里的动作不自觉的放松了。方露大口喘着气，她趁李蜇不备一下挣脱了他的手掌，李蜇伸手抓住她的头发，一把将她又拽到了面前。
“想跑，给我回来。”
门口的铃声又响了起来。李蜇看了一口大门。这栋房子登记入住的只有方露一个人，平时除了外卖没有人来过。
“是谁？”李蜇掐着方露的脖子问。
方露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她如饥似渴的望着大门。门铃一直在响。
“救——命——”在方露被打晕之前，她有气无力喑哑着嗓子呼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