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鲁河边粉铭花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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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屋门转动,阳光不要钱的笼罩曹铭花全身,她没抬胳膊遮挡,闭目仰头,任由光芒穿透她的身躯,驱散一切寒凉。她很久没有晒太阳了。
楼房住久了,容易忘记平房出门见阳光的感觉。
“真暖和啊!”
清脆童声传来,不等她细思,院内景象闯入眼帘。
农家,干净的四方院落,两间砖瓦泥土混合东屋,屋前一颗榆树;两间砖瓦西屋,屋前一颗槐树;正前方是关闭的双扇大厚木门,门后有稀稀落落的葡萄藤。嗯——有点熟悉,像她梦里的老家。
像,像,真像!真是她老家。她这是重生了?
“妈?”
“妈?”
她扯了嗓子高喊:“妈——”
******
她老家在贾鲁河边上的曹庄。曹庄曹庄,就是姓曹人家的村庄,全村上下全姓曹。
曹姓是大家族,据说是宋朝曹皇后曹国舅传下来的一支,拥有悠久的历史。她家的家谱明明白白注明源头是汴梁城里曹门城下姓曹的。
曹庄分上曹庄,曹庄,下曹庄。不仅如此,曹庄周围百十里地的其他村庄,大部分人也都姓曹。曹姓人多到让外姓人来到姓曹的地界上,是条龙也得盘着。
成败贾鲁河。贾鲁河给河两岸地区带来了丰富的物产,也同样带了战乱。做为兵家必争之地,贾鲁河畔自古人祸多于天灾。曹庄发展到她出生时,几座上千人的村庄才有两户地主,其余庄户人家能做到不饿死、不出门要饭,就是烧高香了。
那年代地主家没有余粮。说是地主,不过是节衣缩食牙缝里挤出几个钱,买了几亩地,靠着省吃俭用辛勤劳作住上砖瓦房,平日里老人孩子同样要下地干活,只在农忙时雇个短工。压根不是银幕上穿金戴银胡吃海塞、花钱不皱眉的那样。
她咋知道的?她家住的就是“打土豪分田地”分的地主家房子。
大女儿晨练,遇到一大户人家遗少,那人吹嘘他祖上住的房子是银库,家里有多少多少地,如何如何的富有。大女儿冷笑回了一句:“当年不打倒你们,我们这些人怎么翻身!”
是啊,以她爷她奶她爹她妈的家境,一年里360天吃糠咽菜,若不是遇到变革年代,她爹折了性命,哪能换来她和她妈住上地主老财们住的青砖大瓦房。
她家穷,可穷归穷,阵仗不能输,她家族的历史悠久啊。她名字里的“铭”是曹姓家族的辈分排名。
铭者,自名也。自名以称扬其先祖之美而明著之后世者也。——《礼记·祭统》
铭,明旌也。——《礼记·檀弓》
铭书于王之大常。——《周礼·司勋》。
名,题勒也。——《字林》
其铭有之。——《国语·晋语》。
她大女婿是历史学博导,不止一次说过,曹家祖上应该是钟鸣之家,辈分排序到“铭”,是提醒后代不要忘记祖上曾经的荣光。
呵呵,呵呵呵,她家这一支出自汴梁城曹姓,有曹皇后曹国舅这样的祖宗,家族能不辉煌嘛。
历史车轮滚滚向前,别人家打倒她家,她家反过来再打倒别人家,因果轮回。祖上再荣耀,也挡不住子孙没落,她爷爷辈没人识字,她爹妈辈也没人识字,她自己读书到小学肄业。
她小学是读完的,只是没有去拿毕业证。那时候她天天被大老黑吆喝着去工地搬砖和泥当小工,压根没时间去学校领毕业证。
唉,话又说过来,没领毕业证这事也不能全推到大老黑身上。那时她年龄小,周围没有一个读过书的亲人,没谁告诉她毕业证的重要性,让她认为一个小学毕业证有没有没啥关系,领不领都没啥。周围全是认识她的人,谁还不知道她读到小学毕业,所以说没毕业证这事主观上还是怪她,不关大老黑的事。
毕业证都没领,她的学习态度可见一斑。她在上小学期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以至于以后她在写她名字时,名字里的“铭”经常省事错写成“明”。
还是因果循环,她名字里“铭”字的意义,她是跟大女儿生活后听大女婿说,才知道“铭”字的涵义。同时大女儿也说,她的人生大概就是名字错了字,才是那样凄苦。
是吗?名字写错人生也会错位?那她现在重来一回,是不是可以回归她原有的人生?
对着熟悉的院落,她没注意到自己发呆了多久。
扯了嗓子拉长音喊:“妈——”
还是没人回应。
她妈……唉,应该说上辈子这时候她妈基本上是不出门的,她不管在哪喊一声,她妈都会答应。此时她喊了这么多声,就算是她妈不在没回应,她家的邻居婶子大嫂们,总该隔着墙回答一声吧?
院子静谧的诡异,嗖嗖凉意从刚暖和起来后背向她周身飘散开,汗毛瞬间竖起来。
她怀疑她在做梦,摸摸屋门的门,刷了桐油的木质门板纹路清晰,门边包浆的地方铮明瓦亮,是那样的真实。
没有重生?这是只有她一个人的时空?她无力的坐在门槛上。
“妹,醒了?眼还红着,还可疼吧?”
“咋起来了?赶紧回被窝里躺着。还难受不?”
“来,我背你,赶紧的。”
院内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一少年,在曹铭花迷糊之际,三五步小跑到了她面前,不由分说拉她起来就要抱她。
曹铭花迷茫恐惧外加抗拒,小手用力拉推少年离她远点。“走开,走开!”“你别拉我。”
人小力薄,反抗无效。她被少年抱着从屋门口到了床上,塞进被窝里,三两下被子围成圆圈,她坐在中间。
“妹不气不气。都是哥不好,不该把妹一个人丢在家,让妹醒了看不见人。下次哥一定不这样做了,不不不,没有下次,就这次,让妹不高兴妹罚哥。”
“妹说咋罚哥吧,打哥两下?是打手还是打胳膊?妹随便选,想打打哪,打哪都行,中不中?”
少年陪笑陪不是,一副任打任罚的态度。
曹铭花努力使自己安静下来,打眼看少年。
少年有十来岁,国字脸,大眼双眼皮,皮上没肉,清清淅淅看的见脸上颧骨,眉清目秀掩盖在皮包骨头上。
这户人家粮食垛一人高,应该不缺吃的,“她”养的瘦还能认为是挑食,“儿子”也养的瘦骨嶙峋,太说不过去了。
少年皮肤黑中带着苍白,嘴片上连点血丝都没有,必定是长期缺吃的。她老家没有那么穷,不说她家的生活条件,连她亲戚里扒拉扒拉都算上,也没有少年这号人。
那,那,她是穿越到别人家了?
再说她爹妈只有她一个孩子,她也没这么大的哥啊。
唉,她其实也算是有个哥。
她爹和她妈头一胎是个男孩。
她妈月子里和她大娘吵架,吵不过自己生闷气,越想越气,为了争口气下地去磨面,结果就是回奶了。
她哥没奶吃只好喝羊奶。羊奶腥气还上火,她妈无奈给她哥弄炒面糊糊吃。她妈白日下地干活,半夜还要起来烧火弄糊糊(冲炒面必须刚烧开的热水才行)。
那天,她爸去镇上朋友家未归,家里只有她妈和她哥。她妈哄她哥睡觉,估计是太累了吧,一歪头也睡着了。
第二天天没太亮,她妈看到她哥的身体青紫,人都冰凉透了。是她妈夜里睡熟侧身把她哥压着了……
这样的悲剧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她妈自责悔恨也无法挽回她哥的命。
好在她爹妈年轻,悲伤去的快,很快她出生了。
一如大女儿说的,悲伤的时候就用一件快乐的事来掩盖,快乐依旧,悲伤会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