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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1
好了，接下来只要在柱子边上挖个洞加水，葡萄就能得到给水了。.....以前别人教我的方式。这是半山腰上我挑选的一个没有树的小空地，泥土还算肥沃。不过我此行可不只是为了照顾它。
我拿起带过来的立体相机，围着它转了一圈拍照，然后递到机器人面前。它很清楚我的意图，随即拿出电脑来，把相机里面的存储卡插入电脑，然后开始分析，逐渐把它变成三维照片。虽然其他树木之类也被拍了进去，但是没有全方位拍摄是做不成立体影像的，会被过滤掉。
我此行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照顾葡萄。在大草原的那个家附近，有稻田麦地。但是它们可以由大机器来管理，用不着我时常去看管。....但是这个葡萄架就不行了。而且现在还不能教给机器人.....
说到机器人......它的处理能力实在太强了，几乎和我一样娴熟地操作着三维分析。它只不过看了我操作一遍而已.....但是这样也有一点无聊了。我很愿意像教普通人一样教它个五六遍，再让它自己动手试试，最后再来这里实习。或许它出于紧张还会犯两个小错误....但是完完全全没有这个必要。它安安静静地做着。
起码......稍微有些不耐烦也好啊。但是毕竟是机器人。....尽管我不是要它帮我忙才造的，....对它来说本来就会的事情，它不可能说“不”，不要不想不行，不可能这么说。......总之这种不智能，我会想办法改进。.....甚至我在它充电时打扰它也不会不耐烦。
还有就是.....我要把它放进我的故事里当主角。...不，配角。它没有说过话。....尽管我很想认为它就是一大主角。不过记忆中的可不是葡萄，是普通的藤。那种夏天遮挡阳光而冬天也能遮挡阳光的。
那是一条人行的小道，两边还有长椅，坐着往上看，就能看见垂下的细藤条和宽大的叶片。风一吹就传来细细碎碎的叶片拍打声，传进脑袋里，生根，发芽，在记忆中生长起来.........
.......
.............
......
唯一一条能够走入学校的小路，中间有一段是一条常春藤走道。像现在的时节它也挂着一片片的叶子。这条长廊转了一个弯。我们午休的时候来弯道那里的长椅上吃饭的人特别多。....也就是最受欢迎的一个位置了。其他地方的长椅上也有很多人喜欢坐，三五成群那样吃午饭。
不过正因为那种时候这里人很多，所以我通常就不会去那里吃了。......我在学校里的食堂吃。有时候和朋友浩一起出去，去离学校远一点的地方吃。现在我和他正好走在一起，一边聊着一边走过藤廊。...这是我们对它的称呼。
今天我的老师留我下来默写点东西.....所以稍微有点晚了。他等我一起走。我们沿着这条进出学校的必经之路走着。....去学校的话，走出长廊还有一条停放自行车的道路，也就是在路的两旁设置停自行车和电动车的停车位——两排不锈钢栏杆。这样骑车来的学生好在入校前就把车停放好。当然教师的也可以。至于机动车，那就是在长廊之外了。但是长廊这一头根本没有给机动车的停车位，是一条给人走的大路。因为人流量大所以路有点宽。不过长廊不知为什么只有那么窄，只容四五个人并排走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有规定长廊里不准骑车只能推着走。
走到弯道我停下了脚步。注意到的浩也在我身边停下了。
“怎么了？风？”
“......我好像有东西忘记拿了。”
是我的语文作业，今天在学校里稍微写掉了一点然后突然发生了老师让我留下默写东西的事情，给忘记了。明天早点来补可未必来得及啊。
“那你去拿吧。我.....”
“不用等我了，你直接回家吧。”
“好吧。那我不等了。明天见。”
我向他挥了挥手就往回走。....我们两个都是乘坐公交车回家的。我们路数不一样。总归都要分开的。让他等我只为了多聊那么几句话的时间，毕竟还是有点没有必要。不过....幸好我想起来了啊。要是明天被抓住没写作业就麻烦了。
路上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往校门外走，不过已经很少了。在这其中的熟面孔是一个也看不到。....也可能有但是没看见。在这其中有我这个返回学校的人.....不过我也不算瞩目，和我擦肩而过的人基本上没有刻意注意到我的。
我们学校里面有一个餐饮区，其实就是两栋楼中间的连接区域。两栋教学楼中间二楼开始的连接长廊，往上到五楼每个楼层都有，在那之中每个长廊里面开设了很多的餐饮店，学校管理运营。当然，要长久开设需要业绩。而学校官方饮食区，食堂，不在这附近。在学校另一角开设。那里附近是学生宿舍，每年住宿学生不多所以规模不是特别大。但是这所学校的位置还是有点偏僻的。
附近有农田，学校里的一些蔬菜就是这片田里种的。不过小麦水稻没有安排区域种植。反正小麦水稻这种东西哪里都不会稀缺。而且也没有什么保质期需求....住在那里的农家有个十几家。而稍微有一些便利店之类的，稍微繁华一点的地方有一片居民区，房子简单，这里很多学生都住在那里。
那条路再远一点的地方就通向列车站了。那里有座山，列车从山洞通过，在铁轨上就能看见远处的高层住宅楼，那是离这里不远的另一个住宅区。相对高级一些。
现在走到我们教学楼....路比较多。我可以绕到后面教学楼B，也可以走进教学楼A走到二楼进到另一栋教学楼的二楼，再走到我的班级所在的四楼。当然还可以从A楼四楼走到B楼的四楼。现在的时间的话.....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的餐饮店没有关门的。对了.....这些餐饮店中有两家不是餐饮店而是日用品店。...给住宿学生准备的。毕竟他们要买东西得跑到外面很远的地方的话，还是有点不方便的。跑那么远就为了一支笔，一把尺...什么的。
.....麻烦了，想起来我们人走关门窗的。......不过好像没关系，因为窗没有关。一排窗四扇有两扇没锁。就这样翻进去吧......我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两边走廊上，确认没有人......
但是万一我翻的过程中来人了呢，就在那个转角或者这个转角？......凭我的经验，翻窗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想这样的事。摄像头倒是可以无视了。冬天天黑得早的时候，我注意过摄像头，没有开红外。虽然我很业余，但是摄像头的红灯没有亮就是没开红外吧。
我不加思索一鼓作气地翻了进去，没让鞋底碰到任何地方。所以我是用膝盖顶着瓷砖进去的。.....膝盖有点痛。我每当受伤受痛的时候都会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会痊愈恢复正常的，所以没关系。.....可还是有一些事情没法完全恢复正常的，比如烫伤之类。
过去的伤疤之类先抛在一边。总之我神出鬼没地已经进了教室了。再把书包放在我的桌子上，把课桌里的东西拿出来.....这样就好了。然后就是翻出去。和进来时一样，我不自觉地因为会不会有人来而犹豫了一下，在窗边呼吸着，做着准备....做准备的时候好像我没有气力翻窗一样。然而那样的气力只要我振作起来一下就取得了。这真是有一点意思的体验.......紧张刺激倒是没有什么。
......顺利出来，....倒也像是废话。怎么可能还会再出什么意外。除非遇到认识的老师。然而....这种事情的概率应该不小才对，但是我怎么都没法遇到。可能是因为在不同的地方概率不同吧。总之我尽量不走餐饮区。.....有些老师可能喜欢在这种地方消磨时间。咖啡店之类。在这种学生走完了的空闲时间是尤其了。年迈的教师可能不喜欢这样，但是年轻的教师，那种和我们差不了几岁十几岁的教师就不一样了。学生放学到他们回家这一段是他们一天中最空闲的时间了。是我，我也会这样做。
........重新走到藤廊，发现这里虽然已经开始冷清.....有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吹着秋风，她头发飘动....
我不认识她。所以站着看久了也不怎么礼貌吧。她坐在转弯处内角一条边的长椅上看着书。然后她皱起眉看向我。
“干什么？”
“.....不。没有。”
意识到不礼貌但是没来得及让自己变礼貌啊。不过这样是不是说明她看书看得也不怎么投入啊。不过.....
我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她是不是故意在人少的时间待在那里看书.....享受秋风吗。但是现在是秋天，这藤廊是没有路灯的。现在天已经有点模糊了，没有黑下来但是让人有瞎了眼的感觉了。.....原来如此。就是这样没有那么专注吗。那她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享受安静的氛围......
没仔细看书名。....不过我也看不清吧。算了。反正是不认识的人。不用思考那么多。我就继续走我的路坐我的公交车回我的家......
2
“那，我去学校了。”
“哦好。”
洗漱完直接去上学，这就是我的习惯。
......
“抹茶蛋糕加一杯牛奶。”
我刚进店服务员一看见我，就直接这样对糕点师说了。.....毕竟我是常客了。我每天早上都来这家早餐店吃。然后坐在一个比较角落的位置....在店里最右方靠窗的位置，这里可以看见外面来往的学生教师，但是外面的人不会那么在意到里面。我是身体左侧靠窗。书包.....我放在了我对面的位置上。
“咚咚”
窗户被敲了两下。....有熟人过来了。
“你又在这里吃啊。”
洛隔着玻璃和我搭话，搭完话他就往门口跑去了。他不会想进来吧......还真是。大清早的，我不怎么想和人说话啊。浪费精力。.....他推开门就往我这边过来。我看着这样的他，吃了一口蛋糕。
他跑过来把我的书包往地上放，还和服务员说了和我一样。
“....你就往地上一放吗。”
“你进班级不也一样往地上放吗？没事，我的也放地上。”
“你的放地上关我什么事......啊对了，今天你作业全写了吗。”
他摇摇头看向服务员那里。他的那份蛋糕还没好，但是牛奶被端过来了。他直接开始喝。
“又有没写的要补吗.....”
“我不是从来都是来得及的吗？今天也是一样的。”
“我是没在意你补不补得完.....”
关键是你这个天天来补的行为.....。不过这好像也跟我没关系。
“哪科没写啊。”
我一边吃一边顺着话题继续说。
“好几科。对了，你知道后天秋游吗？”
“不知道。.....”
他比我晚拿到蛋糕，是不是会变成最终我等他吃完的局面啊。我可不怎么喜欢等别人。话说现在时间不早了，他真的来得及补完吗，而且还不止一科。
“你去办公室问问啊，这种事情....每年都会有的你也记住啊，差不多到了。”
“我们才来这里第二年啊。”
一年就把所有事情摸清吗。
“好吧我承认我是听见老师们对话知道的。”
“那应该不会错了。....他们发现被偷听了吗？”
“哪儿啊他们根本没当我在边上。”
什么老师，口风这么松。这种事情普通情况来说都应该是商量好了瞒住学生的吧。......我快吃完了。啧。他果然还有很多。没办法，我手撑着下巴看着他吃。
“不过我没听见其他信息，比如说去哪。”
“基本上就是我们不想去的地方吧。”
“哎没关系。去哪里都比上课好啊。”
这句话我倒是同意。就算是去不怎么想去的地方......比上一天课要好。
“离开这个地方，哪里都比这里好....”
他看着窗外这么说着。....这扇窗可看不到学校外面。我倒是觉得有农田之类风景的地方很不错啊，从学校里随便那栋楼的天台上都能看到的，一望无际.....有际的农田。他可能看惯了吧。我记得他说过他喜欢繁华都市的风景。
“....吃快点吧。你感兴趣的话就去老师多的地方再打探打探吧。”
“好，我今天就想办法给老师抓去办公室。”
“.....那也没必要.......”
我稍微笑了一下。这算是苦肉计？总之，只要他不觉得丢脸就真的不丢脸。
“好了，我去补作业了。”
他一吃完嘴都没擦就立刻拎起书包。我记得他是骑车上学....
“....祝你补作业顺利。”
他招了招手就头也不回地走出店门。.....结果是他比我先走啊。没办法。我也拎起书包，慢慢走出去。....因为我这边时间比较充裕。我就闲庭信步走到教室去吧。这里是三楼，走到四楼而已。
外面来来往往的学生非常多，不过在那其中仍然没有几个认识的或者熟悉的。我就在这人群中慢慢走着.....
....时间还有一段呢。先去文具店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品吧。
.........
每天像这样去看新品有时候也会有一种很不错的感觉。我现在也非常期待去看新品的时间。
沿着走廊走，转一个弯就走到了文具店。里面人不算多。最有可能出新品的地方当然是书柜.....
这里有一个人。散着长发站在书柜面前不动，好像在衡量选哪一本书。不过这件白衣服.....啊。原来如此。是昨晚长椅上的那个人。她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书柜上的书，看起来无从搭话。估计也是个难搭话的人吧。.....善于交际的人大多容易给人留下印象。但是这个难沟通的竟然给我留下了这么深的印象.....
我也想看有没有新品啊。于是我斗胆往她身边一站。.....
余光看见了她往我这边看了过来。然后又转回去了。这种举动不至于惹她不耐烦吧。
“昨晚那个人？”
“！”
她竟然向我搭话了，就在刚刚她突然转过头来跟我搭话。被这么一搭我有点慌了，往后退了两步。
“呃.....好像是吧。我是不是惹你不耐烦了？”
她看着我摇了摇头，然后往我额头上瞥一眼再看回到我的眼睛。
“你为什么这么慌张？”
“那是，......”
对啊。我为什么这么慌张.....我和人沟通这么容易慌张还是第一次。
“我.....回去上课了。”
“那你为什么来看书柜？”
她这一句话拉住了我的步伐。我站定下来，慢慢转过身。
“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新品。”
“有啊。我这里有两本。”
啊。还真是。她原来之前一直都在看的就是这两本书吗。.....算了还是直接离开吧。再跟她说下去越说越显得我蠢了。
“不看了吗。”
“...不看了。我临时有事...”
“临时有事？”
“.....是。去上课了。”
“去上课？”
一边这么说着，我一边招呼也不打头也不回直接离开了。.....怎么想都觉得离开的理由说得也太蠢了吧。不过这个人感觉上是高年级的吧。这个先不管。
走出商店，我走过转角就往我教室走。这是个有点会让人迷路的设计——B教学楼和A教学楼之间不是一条直道连接，而是斜转角两个，对称转。在中间的大空间还有一家店。三楼这里是一家快餐店。所以从店里出来的人很有可能忘记左边是自己教学楼还是右边。我去年就像那样迷过路。不过后来把大部分商店的位置记清楚了之后就不会这样了。
.......
那么，今天一天也平安无事地结束......回家吧。这么想着的我走到楼梯口准备下楼。....但是突然有一种预感。
“一起去吃饭吧，风？”
走来的人直接搭上了我的肩膀。.....是洛。我放学往往是和浩在一起而并非洛啊。今天被他抓住了。
“我晚饭回家吃的啊。”
“哪有什么区别啊。你看现在几点了？”
这哪里需要看。六点了啊。......啊，浩来了。
“哟风。今天和洛去吃饭了吗？”
“不，还没....”
“是啊，风他今天和我去吃晚饭了。”
“好啊，那你们先玩着，我就回家了。明天见。”
“好！”
......我还一句话都没有说呢。不过我不说的原因就是这样也可以，毕竟难得一起吃饭。这么说来如果浩也一起留下来吃饭的话就，.....怎么说呢，欢快？.....也没有需要的理由啊。总之，在学校吃晚饭真是好久没有了。我平常午饭喜欢吃的地方里，随便选一个吧。如果是我决定的话。
“....拿你没办法。那我挑地方吗？”
“好啊，你想挑的话。我哪里都可以。”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啊。”
他没有说话，拍了我两下肩。
“没有话要说就不能找你吃饭了吗？”
.....又这样搞得捉摸不透的。话说....我一边和他往餐饮区走一边开始说话。
“早上说的那件事，有结果了吗。”
“什么事？”
.....这家伙。
“早上说的你去打探秋游地点的事情啊。”
“啊，还有这件事....”
那么看来他找我不是为了说这件事了。也是。这件事也不用刻意找我吃饭来说。
“你记性真是.....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看他一边说话一边在朝四周看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会在意。我这边可是相当在意以后能不能和他做约定之类的事情的啊。
“算了.....去那家拉面馆吧。”
“哦，好。....从没去过啊。”
“保证好吃。”
“哦？有点期待。”
这就是我每天午餐的几项选择之一了。不是这家拉面，就是楼下米线，炒饭，或者干锅地三鲜，炸酱面.....这几家吧。这些都是那些店店主的拿手菜色。被我发掘出来的。
“你没有来过吗......明明这么好吃。”
太可惜了。我走在前面把他引进我常去的拉面馆。不是特别大，当然和外面的店不一样，没有二楼。他们平时就在开门就能看到的柜台后面做拉面。最常露面的就是那个一直在甩拉面的家伙了。而他每次看见我都会扬一下头打个招呼。今天他也仍然在甩，手中的面条拍打在桌上的砧板上。
“现做现卖的拉面吗？”
洛似乎从来没有看见过现做现卖的吧。大部分的店里为了方便都是买的机器做的面条。那样的面条均匀，但是在我看来好像有点均匀过头了，每一根都一模一样。在这里的话.....啊，对了，还有这里的刀削面。就像.....削下来的苹果皮一样。
“你跟店主关系不错吗？”
“....不，只不过来多了被认识了而已。”
他站在那边看了一段时间，然后走过来坐在我面前的位置，拿起两根筷子。
“....你来多了也一样的。”
“哦？有特权吗？”
他开始笑了出来。
“比如说面多给一点之类？”
“.....我是没有感觉出来。等等和你的那份比一下吧。”
“哪里比得出来啊，我们点的不是不一样吗。”
“说的也是。”
哪有像他这种新手不点和老手一样的菜色的人啊。摆明了不要推荐品。....不过我也没资格给别人推荐。毕竟我是自从第一次来就一直点着同一份面。因为挺好吃的所以就没有换过其他的。......我早餐店也是这个原因没有换过菜色。
这家店柜台在进门最里面的左边，我们就坐在最里面的右边，这里椅子摆放位置是前后的。我坐在靠里面而他就在我对面。此时他正捋着筷子看着柜台。
“......你真的没什么话要说吗。”
“不。话还是有的。你们今天作业和我们一样吗？”
“哪科。”
“语文啊。我们语文课进度一样嘛。”
大家彼此的语文课都是每天两节。所以进度可以说是完全一样。.....也未必。就看上课情况老师多讲少讲一点的区别了。不过这一点慢了会赶，快了会讲点多余的东西。
“我们是做那个本子。”
“我们也是啊！呐，你是经常会在学校做回家作业的吧？”
“.....是这样没错。”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下课后在班上聊天总是提不起什么兴趣，而这样一来我就空闲下来了。而空闲的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会想那些没做完的事情。于是就这样写起了回家做的作业。甚至有些无聊的不重要的课上也会写。.....有点停不下来的感觉。
“那你写了吗？”
“......如果只是这种事情的话.....”
.....我已经做完了。
“选择题？”
“没做。”
“哈？你刚刚表情可不是这样说的，”
“我的表情骗了你。”
抱歉。这种小事我才懒得把书包翻开来仔细寻找那本小小的本子。
“好好好，不给也罢不给也罢。”
“你小子已经认定我做完了啊。”
真有一手。他的直觉是对的。有时候和他对对考试题目会发现他往往猜的东西都是对的。所以说这家伙直觉还是有点东西的。
“选择题你就用你的直觉来做啊。”
他一句话都没说微笑着低了一下头，一边摇摇手。
“好运气会用完的。”
“.....我对你的信任也会用完的。”
“恩？你信任我啊。”
“暂时是。目前为止。”
“两位的拉面。”
穿得一身白的服务员一手拿着一碗拉面过来了。他弯着腰把两碗面先后放上桌子。顺便，不知道他是怎么记得的哪份是谁的。
“风啊，”
“？”
他叫了我一声之后低下头继续吃面。
“你选择文科还是理科啊。”
“啊....今年就要选出来的吗。我还没有.....”
“还没有想好？我打算选文科。”
“为什么？”
“只要无脑背书就好啦，多么简单。”
“........原来背书对你来说很简单啊。”
“不啊，但是除了背书以外的事情太难了。”
原来如此，他是不想选理科所以才选了文科。而不是想选文科.....这种人还挺多的吧。我自己......硬要说的话，对于理科还不是那么排斥吧。有时候我头脑还是很清晰的.....但是文科我也学得很思路清晰。对我来说，两个都可以吧。
“我.....有点难选啊。”
“那好啊，你可以按着自己爱好选了啊。像我这种只能按照能力选。”
“....按着爱好我就什么都不选直接退学了啊。”
“哈哈哈我也是，”
“哈.....”
笑完我们又接着吃面。不过这好像确实是个麻烦问题，我还没有仔细考虑过。说起来，这些科目为什么会这么严谨地分门别类呢。文科和理科正正好好对称地分成两半，这也太巧合了。说起来地理又为什么偏向文科呢。......不会是为了平衡吧。
“那.....高考完了之后呢。”
“.....”
我稍微迟疑了一下，他则是低头继续吃着。
“你不会想好了吧。”
“我也没哪。”
“......”
不用这么急吧。他今天怎么回事，这么多这些问题。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吗。
“不管了....，你秋游带什么去啊？”
“秋游.....怎么跳到这个话题上了.....”
秋游带什么，当然是带好午餐了。不过如果那里有可以吃饭的地方也可以什么都不带。我上次春游就是什么都没带。就一部手机。
“你有什么游戏机之类的吗？我们可以一起玩。”
“你当是什么年代啊。还一起玩游戏机。”
不过也不算特别早吧。但是我对游戏机的直观印象总是很老的老古董红白机那种东西。....实在不可能真的是说这个吧，秋游怎么带。他应该是说psp或者gb这种。有我也只有一个啊。
“....你要我带个电视过去，然后拿两个手柄？”
“哈哈....真会开玩笑，你不会不知道最近的行情吧？”
“我真不知道。你给我一个买游戏机买两个的理由。”
“那倒没有。我有一个psp你也有的话我们可以一起玩了。”
“原来如此。我可没有那种东西。”
这么说完我又吃了一筷子面。
“买啊。”
“平常又用不到我不买。”
......说得那么轻巧。这些钱我买些点心不好吗。比如说下午挑一个下课间去买块蛋糕吃，或者饼干之类....能在一个下课间吃完的零食之类。或者买本书。
“好吧，那我们秋游干什么呢？”
“.....你要和我跨班级活动吗。”
“不可以吗？”
“.....有点麻烦啊。可能会有班级为单位的活动.....”
“那时候再分开不就行了吗。”
真的行吗这样。
“再叫上浩，我们三个人？”
“还行吧。.......浩的班级也不一样，我们要聚起来可能不太容易吧。”
我们三个分散在三个班级，从上车开始就是麻烦。
“还可以啊，口感什么的。”
终于，听到他评价我推荐的拉面馆的拉面了。不出我所料是好评。
“你总能找到这种好吃的呐.....早上的蛋糕也很不错来着。”
他一边拿着纸巾擦嘴一边说。原来如此，看来他的口味和我相差不大。这么想着我也吃完了，同样拿纸巾擦了嘴之后我们就一起拿了书包走出去。....真是方便啊，有人来帮忙善后洗碗筷什么的。
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就变得和那些住宿的学生一样了。因为会留在这里吃晚饭的大部分都是住宿学生......话说回来，真是早出晚归啊，我这两天。
“你现在就回家吗？”
“....不然呢。”
“我们现在去玩啊。”
“算了吧。这么晚了。”
放学时间我就嫌晚了，他还吃完饭想再去玩.....
“逛街的时间也没有吗你？”
“是啊。......”
有倒是有。但是问题是我不想去。回家早点躺床上多好。
“那好吧，我还打算去那边街上逛逛。”
“再见了。”
“出了校门你再道别啊.....”
事实上，出了校门还不用道别。要等走过了藤廊，我往直线走到大路上的车站，而他是转弯走到一条稍微繁华一点的街道上，在那边逛他的街。我是不明白街道这种东西每天都一样的，有什么好逛的。
“.....那是你同学吧。”
“啊真的。”
我指向校门口两个正在谈话的学生。真奇怪，他的同学我竟然认得。那是因为平常我经常看到他们几个在一起的场面的原因吧。
“那你和他们去逛街吧。”
“明天见，风。”
“恩。”
他说完就快步走上去和他们搭话。然后就三个人一起慢步走了起来。我也该走了吗......天已经开始有点黑了。今天比昨天稍微晚一些吗.....
......
“......”
没有行人的藤廊里，我又看见了熟悉的.....熟悉的陌生人。我在她边上的藤架下面站了一会儿。她今天在发呆，看着前面，两手放在并排放的大腿上。即使没有靠背，她也是挺直了上半身坐着的。....她是住宿还是回家的呢。如果说是住宿，这么晚为什么在这里。如果不是，那仍然是为什么这么晚还在这里。
.....我开不了口去问她。不如说还很庆幸她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趁她还没有把注意力放过来我赶紧先离开吧......
3
今天我久违地来海边想住上个两天。我有点想去那个地方玩玩了——海底隧道。从这里的房子地下楼层可以直接通到海底隧道。.....
我的隧道上下左右全方位都是钢化玻璃制成。连密封处都没有见到其他材料。往下看去，近海和远海的分界一目了然。近处是大陆架，上面还有些小东西。再往前面一点就是黑暗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的地方了。那下面是太阳光到达不了的地方。说实话，就算是这样这里还算浅海。真正深的地方离这里还很远。
往下看是这样，往上看可是一样的，可以看见太阳在被水流拨动着，摇曳着。偶尔有一两条小鱼游过，可是看不见大一点的鱼。我突然想起了企鹅.....企鹅游动在水中时，从下往上看是和环境一样的白色，而从上往下看则是和环境一样的黑色。就是差不多那样的环境吧。
我很想看到深海鱼。那些奇形怪状的鱼，安康啊什么的，所以我也正在想，要不要造一个海底电梯通往很深的地方然后再造另外一条海底隧道，发着光的。不过即使有光，我想那种地方也是非常吓人地寂静。只靠一点光源哪里足够，我想我待不了多久就会想回去了。看不到尽头的那种地方会让人感到恐怖，我即使光凭想象也能感觉到了。所以这个预想还是算了吧.....
走到尽头就是我的漂浮岛屿，从这里走楼梯上海面，出来就是一片豁然开朗了。我要建造的建筑现在搭了一个架子，只有外形。但是足够了。今天我只想先来到这个天台。
我预计靠水用水，做一个海上的大型楼阁。在楼阁的背岸一面用全玻璃，左右两面就普通的墙加玻璃。而剩下一面我要精雕细琢。在楼阁顶上安置抽水泵把海水从中间柱子内部抽到顶上，然后就这样沿着尖顶流下去。下面在楼阁四周挖水槽引水。这还是我好久以前的设计思路。
为了同时还能享受高处无遮挡风景，只靠最上层的玻璃幕墙是不够的。我要看到最全最无遮挡的风景，也就是在尖顶中间铺设通路，上面水流被这条通路分开。很短，但是整个是一个天台。有围栏，后半段没顶。前半段的顶是分水流用的玻璃顶。站在这里眺望远处的大海。
那远处的大海虽然说没有边际，但是却能清楚地看见一条边际。那就是海平面。如果稍微热闹一点的海边应该是有大量海鸥的.....现在这里没有那种东西，就显得清净很多了。但是这里有一个唯一的缺点，那就是后面的水流声太响了。要设置隔音墙吗....不，没有太多意义，遮挡不掉全部。啊，对了。很简单的解决办法——设置一个开关就行了。一关就能关上抽水系统了。但是开关的时候瞬间水压可能会相当大，这一点我之后再想办法处理吧。
这个楼阁的楼梯我采用了螺旋式，绕着中间的柱子螺旋上升。我似乎很少设计螺旋楼梯吧。以前我也造过一个悬崖边的这样的楼阁，但是那次好像不是螺旋楼梯。而且这次的楼很高。毕竟一个人设计了那么多东西，我也该稍微偷个懒了，这次的建筑套用了以前的思路。其实原本只是想造个瞭望塔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野心变大了，就造成了这样。
海风果然是大，吹得我有一种身体要往后退的感觉。拿出记录事情的日记本以后我就有点东西会不会被吹飞的紧张感。
这还是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看海。不应该没有收获才对。于是我打开日记本。
.........
.............
......
我差不多也有点厌倦午饭就这样普普通通待在店里吃了......今天买点东西去喜欢的地方吃吧。这么想着，我一下课就走向餐饮区。
“喂，风，”
“洛啊。怎么了吗。”
我出于无奈慢下脚步。这家伙的班级在我去餐饮区路上的反方向。也就是说普通来说他们班上人要比我们稍微晚吃到一点。
“今天我们一起吃吧。”
“.....随便。”
“你想吃什么？”
“面包吧。”
“哈？”
“我今天想拿着面包，去喜欢的地方坐着吃。”
“也好啊，我也难得想这样享受享受。”
买面包我记得，有一家面包店就开在.....对了，二楼那里。二楼靠近教学楼A的一个角落里。至于去哪里吃......就去天台吧。
........
推开老旧的门踏入天台，那里有一个人在站着看风景。看背影我竟然觉得有点眼熟.....啊，这不是这两天放学后看到的家伙吗。
“这里没有座位啊。”
洛四处看了看，对她的存在选择了无视。
“的确没有。就随地一坐吧。慢着.....”
天台上有一个座位是最值得享受的，那就是入口这边的小房子顶上。那里装了一个雷达一样的东西旁边还拉了很多线，旁边有一个小房子无法进入。但是可以到它顶上——爬梯子。这是依附在小房子墙壁上的梯子。
“....跟着你真是倒霉啊，还要来这么苛刻的地方吃。”
“...最美的风景最难看见啊。来上面以后你没有什么感想吗。”
“不啊，”
他站上来以后，朝四处望了望。然后对着坐着的我开口了。
“没什么了不起的风景啊。”
“但也不是随处可见的吧。”
“那是肯定.....”
他这么嘟哝了一句就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我们的视线前方正好能看见她。她看上去就好像吃完了一样，正双臂搭在围墙上看向远处。
“得到情报了奥。秋游去哪里，今天我们班有人问老师了。”
“那去哪里？”
“我们老师说也没必要瞒着我们......就告诉我们是去秋叶岛了。”
什么地方啊那是。从来没听说过。
“你不知道吗？就是有一个小亭子的，.....它是历史遗留文物，去那里就是为了去那个亭子啊。”
“完全不知道。”
大概觉得我们破坏环境了吧，她看了这边一眼之后就径直走向楼梯那边了。我看向她看的方向，有一片田，田的对面是一座山。那里是最偏僻的地方啊。不过小麦随风翻麦浪倒是有点意思。
.....这里高处的风可比那里田地上的风大多了。我都吹得有点冷了。
“你认识那个人吗？风？”
“不。”
“那她为什么往这边看了一眼才走啊。”
“原来你注意到了啊。.....这里那么空旷只有我们这几个人，她往这里看一眼不是很正常吗。”
“我们好像有点没素质啊。”
“你也这么觉得啊。”
我也这么觉得。在僻静的地方聊着天吃着东西，是有点那什么了。而且.....托这个家伙的福，我也没怎么欣赏到这里的风景。
“你经常这样在外面吃面包吗？”
“有时候吧。不算特别经常。”
“你又不带手机，那岂不是不知道午休结束的时间？”
“说的也是啊。.....我每次都是感觉差不多了就走的。”
因为在这种没有人气的地方待久了会感觉到心慌，所以每次我都能在午休结束前回去。甚至有时候还剩下很多时间。这都是因为我没有带手机出来吃饭的习惯。话说回来....
以前考试，全班在教室复习东西的时候我就是上天台来透气的。那时候每次都回去才发现还能多待很久。在偏僻的地方待久了，真的会产生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我们看着远处的风景，一座山和山洞里钻出来的列车轨道。还有就近的房子。列车没有开过，因为我们在这里待的时间太短了，不足以看见。
“我们老师还说，过两天我们这些二年级的都要选择一个校园环境保护组织入伍了。”
“什么啊。”
他突然说了这个难以听懂的东西，然后他把剩下的面包全吃了。
“你又不知道了？就是我们二年级的，要在校园绿化啊，清洁啊，整洁啊什么的保护组织里选一个加入。”
“强制吗....”
“不，不算强制。而且啊，”
他凑到我的耳边。
“据说干不干活都无所谓的。”
“.....那还会有人干活吗。”
“有啊。当然有那种吃饱了撑着的人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就选一个绿化吧。然后偶尔去露个面。
“绿化组织做什么的。”
“字面意思呗。”
字面意思.....保护树木花草吗。需要吗？我记得学校里有园丁来着。
“学校里的园丁呢？”
“园丁不是照顾花园吗。”
“......好像确实没有看见过他老人家在花园以外的地方出现。”
花园就建造在两栋教学楼中间，这就是为什么两栋楼一楼没有走廊连接。在那里吃午饭的人也是相当多，多到我放弃了去那里吃的想法。
....我伸出舌头把沾在嘴唇上的沙拉舔掉。
“这么一来就有办法打发时间了吧？”
“你有那么闲吗？”
“每天回家玩psp，但是在学校里又不能玩。呐风，陪我进绿化组织玩玩吧？”
“我就是这个想法。原来你也去绿化啊。”
“绿化听起来简单啊，只要照顾花草。清洁估计要打扫擦洗之类的，多累啊。”
我就怕他这句话一说，跟事实就相反了。.....话说回来，我感觉学校里的花草树木还是有点多的。....他吃完了，站了起来。
“哇风好大呀——”
他面向麦田那边伸了个懒腰。衣服被吹了起来。我还有两口没吃完。
“什么时候我们去那边玩玩？”
他指着山那边。......那座山不是观光山，没有路上去的。他是说去那个山洞附近吧。山洞里面很宽，不仅有一条轨道，还有些商铺开在里面。话说回来，那里面就是一个站台。二十四小时开着灯的山洞。.....有点像地下交易场所。不过黑市的话，我这辈子还是没见过。他应该就是指那个山洞里面吧。
“后天放假吧。后天去吧。”
“好，那一言为定了。时间地点怎么定？”
“明天定吧。定早了会忘记的。”
“那，回去吧？”
“......你先回去吧。我想再看看风景。”
“别迟到了哦。”
他这么说着，翻身下梯子。然后隔不多久就听见了开关门的声音。.....终于，我能清静一会儿了。
........刚刚没看见天空。万里有云，而且还不少，一朵一朵的。但是我总觉得这样的天气看上去比万里无云要舒服多了。秋高气爽，的确秋天的云看上去似乎要高一点。
.......
...........
即使这里人满为患，我也还是喜欢坐在这里吃早点。吃完早点就差不多是组织秋游的时间了。现在六点半，七点钟就准备出发。
对于已经看习惯了的窗外的人来人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厌。同样，在坐车的时候对身体被车带着跑的感觉也是不会厌倦。那种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很舒服。......下车以后，洛拿着psp和别人玩去了。我只好去找浩，今天秋游跟着浩度日吧。浩在哪里呢.......
下车后要进入景区大门，浩的班级应该在我们后面，我就在门口这边等他吧。不过.....找人还真是一个麻烦事。站久了还会觉得自己有点蠢.....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个景区大门进入后有一条路，到一个服务中心建筑之后分了两路，两路中间是湖，两边是竹林，竹子长得并不算密集，感觉可以进入的样子。事实上确实有人走在里面。...大夏天的时候是避暑地点吧。
看样子还要再等好一会儿，我就先去竹林里，站在里面看着这边等.....
啊，这么想着刚拔腿准备走就看到他了。我往他身边走去。
“浩。”
“啊，风啊。”
他看见我了，就改变了原本的步伐往我这边走过来。
“这次秋游我们两个一组吧。”
我这么向他建议。毕竟看他似乎也是一个人的样子。
“好啊。那去哪里呢。”
“.....去竹林里走走吧。”
“你也是不走好路的人....”
“竹林氛围好啊。”
“我们两个学生一起走要什么氛围。”
“那和他们一样走路吗。”
“那还是算了。走竹林抄近路进去吧。”
........
走右边这片竹林，走不多久就能出来，能看见湖的另一半，这湖转了个弯。作为景点的小亭子就在这边一半。它在湖心，要过去得走水上的石块走过去。不过有点危险，因为石块上非常滑。不过听说湖的那边一块并不深。也是因为并不深所以才用石块这种连接方式的。至于亭子里有什么........也就一块石碑，碑上刻点字而已。所以我们决定不去了。
“那里可以上去，秋叶山。”
他看到了湖对面的上山口。秋叶山吗......看上去没有环山公路，只有一条台阶山道。
“要去吗。”
他回过头来问我，同时还扶了一下眼镜。......还用问吗。
“当然了。”
“走吧。”
..........
...............
这山顶居然开了一家茶室。.....当然，里面的茶很贵。不过也不是我们买不起的价位。既然来都来了，还不如享受一下.....什么的，我们抱着这样的想法就在这里喝茶了。
这里除了我们只有另外一家人做客了。尽管这里非常大，但是客人却很少的样子嘛。山下那么热闹了这里也只有这么点人。不过来山顶的人似乎原本就不多。这家茶室里面分两块，前厅和后厅。前厅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空地，剩下几张桌椅，还有一个服务前台。后厅是主要给人喝茶的。后厅还有个楼梯，不知道楼上是什么。如果楼上也是桌椅的话，那还真是浪费。不过有几个位置有屏风遮挡，可以自己去拉起来。我们的位置就有。不过因为人很少，就不拉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建在山顶所以特别贵，所以人才这么少。或者就是因为人少所以变得更贵了。来这里的都是有钱人，他们又不会吝啬，大概是考虑到这点才敢把价格提升到这个档次的吧。不过出于这个原因普通人更少了。
于是来这里喝茶的都是有钱人，有钱人素质高的比较多吧，所以这里的优点大概就是环境好了。即使人多，也不会出现普通饭店之类的地方的那种吵闹喧嚣的氛围。
我们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窗在我的右边，他的左边。窗外是......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片石头地面，远处倒是能看见一座小亭子。上面没有人。我们等等可以去那里坐。不过环境当然是这里更舒适。
“山上的东西，”
他把看向外面的视线移向我，这么开口了。
“确实比较贵。”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扶了一下眼镜。
“反正环境这么好，价格稍微高点就当是小费吧。”
他稍微笑了一下，然后双手去捂茶杯。是一个玻璃杯，很大。还比较烫，他感觉到烫手就把手移开了。然后他又看向窗外，扶了一下眼镜。
“等等去那里的小亭子坐坐吗。”
“我刚刚正这么想呢。建在这么高的山顶上，吹秋风应该很不错吧。”
“这里人为什么这么少。”
“是啊。山下明明有那么多人....他们都不喜欢爬山吗。”
“人少，这里看上去有点荒。”
“是吗？”
我倒是不觉得会有荒的感觉。最多有点寂寥。不过我们两个也一直在聊天，也不会那么孤寂。
“刚刚来这里的路上不是有看见别墅吗，有人住在这里的。”
“是啊。”
从到达山顶到走到这里的路上确实有看到几幢别墅。不过住在这么高的地方.....出行不会不便吗。除了这一点，我还是挺羡慕住在这里的人的。风景优美，环境安宁。也许.....这个茶室就是为了住在这里的人而开设的吧。是他们的话当然是有钱人了。当然可以随意来这么贵的茶室做客了。
“你觉得住在这里怎么样？”
他向我问了一个理所当然的问题。
“那当然是十分幸福了。”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要能住在这里那是相当的富豪才行。”
他家里条件还算挺宽裕的，不过跟住在这里的人相比还是差了一些啊。不，不止一些。
.........
4
山洞里，在两侧墙壁顶上延边拉起了两条电线。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灯。当然，这些灯是常亮的。所以这个山洞里面不分白天黑夜。
“真像不法之地啊——这里。”
洛正在开玩笑。....不过不像玩笑。这里的确有点那个味道。不过这里可是一个列车站台。还有保安站在站台边站岗呢。他双手背在身后看着铁轨。就在人流中站着不动。因为站着不动所以有点显眼。
“喂风，看这边。”
我有一种我们在逛街的感觉。这家伙的话似乎确实是喜欢逛街。他把我引向一家小店铺。....要不是我反应快，可能我会没注意到他停下来了，继续往前走然后导致走失。因为人太多了。
“游戏卡吗.....”
“对啊，早期游戏机的游戏卡，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还没有这种游戏机呢。”
一看摊主，是个学生模样的女摊主。.....穿着校服啊。这不是我们学校的吗。
“喂洛，这个人是....”
“来打工的吧。”
“呃两位，我不是打工的。”
看我们在摊前逗留这么久，她也发话了。
“你本人就是摊主吗？”
我感觉女学生很平易近人，所以这么问了。
“算是吧。我父亲是摊主。他今天有点事离开半天，我就帮忙看店了。”
她坐在摊子后面翘起腿，手臂撑在膝盖上，手撑着下巴这么说着。
“这边学校的吗。”
“二年级。”
她伸出食指和中指表明身份。读二年级吗.....跟我们同年级啊。这时候后边有个人走了过来。她注意到我们视线之后回头看去。
“爸，”
“我回来了。摊子看得怎么样？”
“恩。很好。”
“这个.....两位？”
“让我挑一下吧。”
洛开口要挑。话说这家伙，
“你有这种游戏机吗？”
“有啊。一直不舍得扔或卖，保存到现在。就是原本的游戏玩腻了才不玩了。现在如果这里看到有适合的游戏......”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已经开始挑起了游戏卡。
“不止旧的，新产游戏机的卡带也有哦。”
摊主——女学生的父亲开口了。
“不过.....最近我腿脚总有些不太行啊.....”
在洛挑选的时候他和自己女儿继续说着。
“那以后我去进货吧？”
“不，还不至于进货跑一趟都跑不动。....就是平时买菜之类的......”
听到买菜，我看了一眼他们后面的东西。那里一个灶台上放着一个锅，边上还有一张折叠之后靠在隧道墙上的桌子。他们是饭也在这边吃吗.....
“那今后买菜我去吧。”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恩。......啊没关系，两位不用在意这边，慢慢挑吧。”
“......这个好，”
洛似乎找到心仪的卡带了，把它拿在手上端详着。
“那张是十块钱。”
“好，成交。”
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递给她。她站起身弯腰过来接住，扎着的单马尾随之摆动着。
“好了走吧，风。”
“......好。”
其实我很想问一句他们两个开这种店会不会赚钱。我个人感觉是不怎么赚的样子。不过说不太出口。因为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赚到了多少钱的样子。而且她为什么会穿着校服......是因为没什么其他衣服可以穿了吗。
“真没白来啊风。这下我的老游戏机又派得上用场啦。”
“是吗。.....我是不怎么懂。”
话说他在这之前从来没来这里逛过吗。
“刚刚那个人，是我们学校二年级的来着。你见过吗。”
“不啊，没见过。一看就不是惹人注意的类型嘛。”
看店都穿着校服的话，平时上学多半也穿着校服吧。果然是非常贫穷穿不起其他衣服的类型吗.......
........
............
于是我现在正站在绿化组织的队伍里。我们没有待在房间里，而是站在花园里。
“看清楚了哟，大家。”
组织里的部长站在我们十几个人面前，而她背后是那个校园园丁正在照顾花园里的花草。
“以后你们就要像这个老爷爷一样做事了哦。”
部长用和小孩子说话一样的语气和我们说话。.....明明只比我大一个年级。
“风，你负责去购入肥料。从今天开始。”
“我啊.....什么时候去？”
她说到我时大部分人都往我这里看了。应该不是他们已经认得我了吧。是因为她正看向我吧。
“就在山洞里面的小摊上有。今天放学就去。”
她突然把脸往边上转了一点用微侧的脸对着我，不知道是不是不想让我看见完全露出的微笑。
“需要陪同吗？”
“不。不必了。....买多少？”
“适可而止就行了。”
“什么叫适可而止啊.....”
但是她没有理会我这句话，转向了其他人。
“英，你去购入植物种子。”
“哎，不是绿化保护吗？”
“是呀。绿化保护。”
“那为什么要买种子？”
我们都看向对话的二人。然而后面的老爷爷完全没有管这边，自顾自给树木画漆。
“操场后面有块空地哦。”
原来如此，是那块空地.....她想往那里下手啊。
“种子在商业街有卖，自己能找到吗？”
“能....不如说我知道在哪里。”
“那就太好了。大家没有疑问了吧？”
有啊。不过我不想说出来了。说出来也是白说吧。看她这一锤定音的说话方式。
“那，今天就解散吧。”
解散时我还没有动身，看了她一眼。谁知道她因此对我眨了眨眼。.....我怎么感觉她一点都不像是个学生呢。.....想着想着，我忘记了移开视线然后解散了。
“有话要说？”
“不，....”
“没关系，说吧。....觉得我太强硬了吗？”
“这个......”
是有点啊。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喜欢被强硬对待的咯。”
“当然不是了啊。.....”
我脱口而出这句话。
“那你喜欢被温柔对待？”
“谁不是啊.....”
“有呀。当然有啦。我就遇见过几个，不被强硬对待就很难受的人。”
“然后呢。你怎么对待他们了。”
“总感觉如他们所希望的那样强硬就太温柔了，就温柔地对待他们了。”
“.......”
“你要的话，我也可以温柔对待你哦。”
她一边这么说一边又偏过脸去，但是眼珠还对着我。
“不必了。话说回来肥料到底买多少？”
“拿不动为止——”
“也就是说很少吧。”
“哦？”
“抱歉，玩笑。”
她笑了出来。不过感觉不是因为我的玩笑好笑。......是因为我比较好笑吗。这样多少有点失礼啊。
不过既然是在空地上.....话说她还没回答为什么绿化保护组织要种植东西的问题吧。我没有记错的话，学校里有一个绿植组织，专门种植东西.....
“我们学校有个绿植组织的吧。”
“是呀。啊，你想说这个？”
“是啊。为什么要我们去种东西啊。”
“绿植组织可就一个人哦。”
“什.....全都参与了绿化保护吗？”
“毕竟那个组织累嘛。刚刚好，——那个一个人呢，是我的同班同学。”
“这么巧，......”
那你还忍心抢那个人工作。组织只有自己一个人，而且工作还被别人做了，被这样对待可不好受啊。
........
这块空地在操场后方的树林里。树林里有一块林木稀疏的地方。操场这一边被铁丝网拦住，但是在一角有扇门，常开。从那里有一条小路横跨整个长方形树林区域。树林对面就是田地了。现在刚好有人开着机器在收麦。秋风一直吹着，树叶也一直在沙沙作响。不过树叶也不多了。被上好了漆的这些树木都偏细偏白，就像发育不良一样。.....白桦木，枝叶有点稀疏。.....我听见了脚踩地上枝叶的声音。
“.....是你啊。”
她没理会我，走到空地里面。仔细看她蹲下去的地方，她的眼前有两根花苗。这片空地还有几个其他地方也有花苗的样子。她就是我这两天常遇见的，.....难道她就是？
“请问你是.....绿化种植组织的吗？”
她没回答，但是点了点头。
“也就是那个只有，......总之你好，我是绿化保护组织的。”
她听见我这句话之后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照顾花苗。......然后我们都沉默着。
“我叫姚。”
“....啊，我叫风。”
她突然做起了自我介绍。
“那什么，我们绿化保护组织也要在这里搞种植......”
“是吗。那就麻烦你们了。”
“.......不，不麻烦。我们人很多。.....”
我才说出口就后悔了。对她说我们人很多干什么......
“这几棵都是我种的，我想自己照顾。”
“明白。我会跟我们部长说一声的。......不对，你不是她同学吗？”
她似乎照顾好了这两棵，站了起来，转身面向我。
“的确是这样。”
“.......”
她看着我。看上去她明白我的意思，但是她仍然面不改色。.....是不怎么相互交流的同学吗.......
“不怎么交流的同班同学，我也有好多啊。”
不如说我只和其他班的同学有交流。
“在那之后买了什么书？”
她说完这句又蹲下去照顾其他花苗。
“那一次吗.....不，我并没有买书。”
“哦。”
然后我们又沉默了起来。....她话也挺少的。总之先不打扰她了吧。
“那我先回去了。”
“恩。”
太阳正在下山，有些暗的橘红色正在洒入这片树林。马上就天黑了吧，她天一黑就看不清了吧。......原来如此。我知道她为什么一直那么晚还不回家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她那样做的动机.......
也没机会问了啊。既然说了先回去就得先回去才行啊。总之.......今天不想留在学校吃了，直接回家吧。
.........
5
今天天还没亮我就走到了藤廊。一方面是秋已经深了，另一方面是我今天似乎早了点。乘的应该是比平时要早一班的车。这么早那家蛋糕店可能还没有开呢。我就在这里坐一段时间吧。
来往的学生并不多。虽然我很好奇为什么会有走出来的。清晨和夜晚的风都很凉爽。不如说有点冷了。我座位上方，有两根藤条摇摆着。小麦如果有味道，那这风应该夹杂着小麦的味道。这里如果有湖泊，那应该夹杂着湿气。可惜都没有，只有等到下了秋雨之后才会有泥土味和湿气。
......学生逐渐多起来了。我也再坐一会就去吃早点吧。正想念那蛋糕的味道呢。凉爽的奶油入口即化，甘甜的抹茶味，还有软绵绵的蛋糕......我第一次去吃就是吃的抹茶蛋糕，从那之后也从来没有改变过。我懒得再品尝其他的了。话说.....
我看向右手边放在长椅上的肥料。.......今天就是为了买这个东西我提前了不少时间出门。毕竟到山洞那里是不顺路的。我没有按照部长所说的买了自己拎不动的量，而是只买了一袋。这一袋也够重的了。等等我还要告诉部长价格呢。毕竟不可能让我一个人出这个钱。
还有，山洞里那个摆摊位的学生，昕，跟过来了。
“你就在这里坐着吗。”
站在我边上的昕看着我开口了。
“是啊。你如果想进去不用管我。”
“那我也坐一会儿好了。”
她在我左手边也坐了下来，看着对面垂下来的藤条。不可思议的是，在她身边我没有紧张感。
“就是说，以后的肥料都是由你来购入吗？”
“不一定。不过也许部长暗中这么决定了。”
我可不知道她的内心想法。她属于想法很难读出来的人。
“那你一次可以多买点，这样去的次数少。”
“有道理。但是很重啊。”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忙搬一点？”
“当然介意了。我怎么能麻烦组织以外的人呢。”
“那可以让我也加入吗？”
“你想加入吗......”
“我可能会很少露面吧.....放学后我需要早点回家的。”
“那倒不要紧，幽灵部员也可以。”
“是吗？那我也加入吧。....去负责教师那里就可以了吧。哪个老师负责的？”
“教一年级的梁老师。.....我现在带你去吧。”
“好。”
她站了起来，头发碰到了上面垂下来的细藤条所以她用手梳了一下头发。梳完之后轻甩了一下头。其实不用甩风也吹得它不断飘着的。
.........
办公楼看上去就非常奢侈。一进门就有一个很大的鱼缸，在那后面是楼梯。左边是一条直通地下车库的走廊。右边走廊尽头还有一个楼梯。我记得梁老师的办公室在三楼。把她带上去之后我敲了门打开办公室门。
“梁老师，”
“恩？风啊。怎么了？”
我们走到他的桌边，他对着我问完话之后看向我后面的昕。
“你负责的绿化保护组织，有人想要加入。”
“就是她吗？”
“恩。”
“好的。来跟我来。”
这么说着的同时他把手中的笔放下顺势站了起来。接下来她还要办一些手续。去填表之类.....我就先离开这里去一楼等等吧。
......一楼的鱼缸。里面装着很多条小金鱼，眼睛都像瞪着一样又大又圆。我就看着它们游来游去打发时间。
.....我盯着其中一条看，它轻轻摆了两下身体就往前游了一段距离，然后像是看着我一样用一边的眼珠对着我，然后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往后一转身子，就继续摆着身子轻轻游了起来。
“风。”
看向后面。.....是部长伊啊。
“部长，怎么了吗？”
“你怎么了吗？看着金鱼发呆。”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看着我往楼梯上走。走了几步之后她手臂往扶手上一撑，低头看着我。
“我....在等人。”
“等人？老师吗？”
她的头往右边也就是楼梯上面方向歪了。
“一个二年级学生想要加入我们组织。”
“哎~”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语调上扬地这么发出了声音。
“我在等那个人办完手续。”
“男的女的？”
她突然竖起头，往边上偏，眼睛看着我。每次她做这个动作我就知道她要开玩笑了。
“女的啊。”
“哎~”
“.....普通朋友关系。”
“哎~~”
“.....部长你有事吧，我不打扰你了。”
“不，我也找梁老师，这样看来他在忙，我就先不去了。”
“你也要等人了吗......”
然后是沉默。在这时鱼缸里面放氧气的声音似乎变响了。那是气泡从水底往上涌了之后破掉和水面因此泛起波的声音。她从那上面往下看着鱼缸。
“你知道美人鱼吧？”
“.....知道啊。”
她打开了话题。
“不知道美人鱼是怎么出现的呢？”
“不是用两条腿换歌声换的吗.....”
“我在想呀。会不会是人和鱼杂交出来的呢。”
“......那样的话应该不会只有雌性美人鱼吧。”
“你竟然是这么想的吗.....”
“怎么了？”
“我问了很多人这个问题，每个人答案都不一样。你的也是。”
“.......你在调查什么啊.....”
不，从某种科学的角度上讲如果杂交后代雄性致死率百分之一百的话确实有可能......但是这个问题就像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无聊。
“今晚吃鱼！”
她突然这么说了一句转头就往楼上走。一边还伸了个懒腰。她不等了吗......跟我没关。总之我还是站在这里看鱼......
........
“你每天早上都在这里吃？”
“是。”
.....昕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吃蛋糕。她双手撑着下巴。
“你刚刚和部长碰过面了吗。”
“碰过了。是个挺亲切的人。”
我觉得你也很亲切......这句话就不说了吧。
“那今天午休你可以来吧。”
“可以啊。”
“午休再把你介绍给别人吧。....还有你要做的事也让部长分配一下......”
“我只要放学可以直接回去就行了。”
“话说回来，还有一个组织是绿植组织你知道吗？”
“恩。”
......我现在有点想让她去绿植组织了。总感觉那一个人有点尴尬。好像是....叫姚来着？
“绿植组织的部长，姚，和我们绿化保护组织的部长是同班同学。”
“是吗.....”
“而且那里只有一个人。”
“真的吗？”
我没回答她，继续吃着我的蛋糕。.....吃完了。我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看她一路上什么都不买什么都不吃，是已经......？我站了起来，看着坐着的她。
“你的早餐在摊位上就吃了吗？”
她摇了摇头。
“.....没吃吗.....”
“恩。因为早上从来没有饿过。”
“吃早饭不是为了填饥，......算了。”
“我的班级在那条走廊最里面。”
她指向我的班级教室方向，也就是餐饮区转角第一个教室。是吗....她是那条走廊最后一个.......离那里的楼梯很近，但是离餐饮区是最远的。
........
“好啦各位，把花苗就这样埋进土里吧。”
空地上，站着我们组织的一部分人，七个人。部长一声令下我们都蹲了下来。.....但是边上还有一个同样蹲着的人。姚。.....她在照顾她之前自己种的花。
“像我这样哦。”
伊示范着动作，所有人都看着她。她看着我们这里的时候，.....目光是可以够到姚那边的。但是她表现地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部长，有两根根须露出来.....”
“不行哦。”
她对着那个学生竖起食指。......怎么感觉她们之间有什么........姚看也不看这里一眼，自顾自照顾着花苗。
“尽量不要种歪了哦。”
“部长，这里.....”
“让我看看。”
“部长，我的被折断了.....”
.......我们这里相当的热闹。但是姚那里的空气却和这里迥异，好像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一样。......这伊做得好像有那么一点过分了吧。.....但是我也管不到。
“怎么了吗，风，发着呆？”
注意到我看着姚，伊向我搭话。
“......不，没什么。在想怎么种更好一点。”
“是吗？”
..........结果我也没有说出来边上还有一个人这句话。
........
.............
“所以说.....老师逼得太紧了啊。”
“好好。”
今天又是跟洛一起留在学校吃晚饭。不过今天吃的是他所推荐的火锅店。在四楼的这家火锅店，里面客人不多。我们相对坐在一个双人位上，在店里的一堵玻璃墙边上。这家店很注重个人空间，横向竖了几堵这样的玻璃墙，而且玻璃下半部分是大理石封住的。我们就坐在最靠窗一堵墙的内侧。
店门倒不是在中间的，是在最左边的。这样最靠门和窗这边的墙的缺口就在最左边，门的位置了。后面的墙每一堵都是在同样的位置。而且，每一个双人座位或者后面的四人座位都被一面短墙隔开。所以说个人空间非常严密。人人都喜欢个人空间严密的地方吧......我天天乘公交车就知道，大部分人都倾向于一个人占有两个座位。也就是说有并排空座位就坐，而且是坐在靠走道一边，这样别人就很少选择和他同坐了。.....还有不少人喜欢站着。很多情况就是因为所有的并排座位上都有至少一个人占着了。
“等你进了文科班，.....这种背书会逼得更紧吧。”
“好残酷啊.......”
他一边这么抱怨着，一边把烫熟了的鱿鱼圈夹起来，放到自己碗里。然后吹了起来。
“.....说到残酷啊。我这边有更残酷的事情。”
“今天发生的？”
他抬起头来问我。要不要说呢那件事。......
“是啊。今天发生的。我们绿化保护组织的部长，好像正在和绿植组织部长对着干的样子，”
“哦，然后呢？”
“她今天故意在绿植组织部长面前带着我们一批人在种花。”
“哦.......同行是冤家嘛。”
“哪里能说是同行啊......总之是冤家这一点倒像是真的。”
他终于把鱿鱼放进嘴里。然而还是有点烫的样子，他张开嘴哈了两口气，热气便从他口中冒出。
“秋天吃个火锅真爽啊。”
“.....是啊。你小心烫啊。”
我夹起了几缕金针菇放在碗里。途中汤水滴了几滴在桌子上。看他被烫得流眼泪了，我递给他一张纸巾。
“谢谢，”
“你们那边呢。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我们整洁组织吗？也没什么，就是整理整理仓库的东西那样。”
“.....没发生什么事吗？”
“没啊。很太平，一切正常。啊，只不过只有一小半的人到场了。”
“一大半的幽灵吗.....”
“是的，点了名的。”
他们还有点名这种程序啊。
........
.............
果然，在回去的路上，藤廊的座位上有个人影。.....经过了今天这件事，我无论如何也要和她打个招呼了。
“姚学姐，”
“？”
她看向远处的视线被我拉了过来。她正两手放在身体两侧撑着身体。
“今天中午.....那什么，”
“种花的事情吗？”
“是啊。.....部长她平时对待其他人还挺亲切的，那什么.....”
“对我是不会亲切的。”
她一转头，看向了别处。
“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们关系不太好而已。你不用在意的。”
这么说完我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正好吹来一股凉风。.....夜晚的风有点冷啊。
“我想回家了。你要跟来吗？”
“？”
这句话什么意思......让我跟她回家？
“我意思是，来参观一下我家在什么样的地方。很近的。”
“哦......好啊。”
........
我跟着她走过了麦田，走到一条小路，这条小路很窄，但是边上，往麦田的那一边上有一排小房子。小平房，外观也很简单，就是一个方形的房子。小路另一边是一个土坡，上面长满了草木。
“就在这里。”
在不知道第多少间房子前，她停了下来。
“.....离学校好近啊。”
“恩。我现在和我奶奶一起住。”
“两个人吗？”
“恩。”
她走到门口打算敲门。在敲门前看了我一眼。
“啊......那我就不久留了，我也要回家去了......”
“恩。有机会再见吧。”
“.....再见。”
回去路上，我好好数了一下，她家是在第八间房子。感觉.....很简单就又交了个朋友啊。姚学姐，吗........毕竟最近碰到过那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