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 落花回风半面妆 第150章:番外:弱水三千 作者:雨眷】
落花回风半面妆最新章节
3k小说网欢迎您!很好记哦!http://www.3kxs.net 好看的小说
强烈推荐:
全民转职:驭龙师是最弱职业?
高武:登录未来一万年
游戏王:十代,你管这叫英雄?
大航海:草帽船上的道具师
全民御兽:开局觉醒神话级天赋
开局万亿冥币,厉鬼认我当干爹
盗墓被抓:我挖自家祖坟还犯法?
草帽船上的傲慢之罪
原神:直播问答,开局让甘雨社死
原神:开局被甘雨收养
综漫:从无上至尊开始的穿越之旅
拼夕夕系统附身,六万人砍不死我
换源:
云行期身为云氏皇城的皇三子,却没有得到皇子应有的待遇。
他的生母成弦本为浮玉绝代风华的女子,却生为权贵家的棋子,被养父送入了皇城高墙,成为圣上豢养的金丝雀。
成弦未生子前,入宫多年不得宠,只是遗落在凉宫秋雨中的一名贵人。
时至秋暮萧寒,叶黄枯碎,成弦心事哀伤,望眼皆情。她不忍萧意孤寞,执意携一支玉笛,随意坐于枯草上,对着满眼的秋意萧然奏了一曲“秋风疾雨”。
笛声悠婉,如诗如诉,心凄而忘归。
恰逢文帝烦恼散心,途经园林,立即被笛声吸引。丝丝的音律扣人心弦,似在倾诉他心中的烦忧与无奈,又似一抹微云,拂去他心中的一片阴霾,让他驻足聆听,当此不前。
那夜,成弦被文帝招入寝宫,连夜侍候尊前,便有了他皇三子的存在。
都道母凭子贵,当年的贵人晋为成妃,独立一宫主位,生活应当衣食无忧。
可即使贵为妃嫔,依然未改善母子二人生活的窘迫与困境。
成弦入宫时,正值和风缕的盛宠年华,浮玉的瘦马有效仿南越的“皇女庆道”之嫌,成弦的出身便成了东施效颦的笑料,宫人们话里话外都拿此事讥笑于她。
生子后的成弦容颜渐变,逃不过被遗忘的命运,伤怀的情意经不起岁月的流逝。喜好美色的文帝转而宠上了貌美如花、眉浅若岱的乐家娘子乐浅眉,三千宫嫔成为了“宫词”中的深宫寂寞红。
云行期,就是在成弦的哀怨中凄弱的长大,受尽了柔丝宫宫人的欺辱,还时不时地遭遇饭菜下毒的事件。
母子二人被一碗解暑毒汤差些了结了性命,所幸,二人福大命大,得到倾云仙山门主的妙法施救,才从鬼门关擦肩而过。
此后,成弦的性情大变,不再拘泥于落叶风情,悄悄运筹帷幄。
成弦将倾云仙山门主的两个女徒占为己用,安置在为云行期身边,成为云行期贴身伺候的婢女,并为两名小婢请了武艺高强的师傅教授武艺。二个丫头明里为奴为婢,暗里则为黑夜中的杀手,行走的庙堂情报,为云行期搜罗朝堂要事,扫去一切障碍。
掌握了别人的把柄,成弦以此为挟,私下拉拢朝中的官员,甚至不惜重金购买浮玉的双娇,以美色笼络朝臣。
收敛锋芒,母子二人平安度过了十余年。
欺负过自己的柔贵妃和风缕十年前回乡途中身染瘟疫,红颜薄命,不幸逝世。遗留的皇二子孤身一人,又失去了陛下的器重,掀不起风浪。
隐忍不发的云行期摇着一柄折扇,身穿一身白衣,做起了一位白衣仙风的玉面少年。
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坐上了高高的龙椅,成为主宰别人命运的君王。退而求其次,是愿今后得一封地,娶一门贤妻,平淡无波地度过余下的人生。
见多了宫中的尔虞我诈,他对未来的妻子模样心无所望,认为她贤良淑德就可,直到遇见了她。
他从未见过如此行事独特的女子,身姿淡雅,神采卓然,眼中却满是对世俗的桀骜不驯。她虽身有疾患,却才情横溢,胜过一切平常的女子。
承恩街道,奚香十里。他说,四弟,我去看看那女子。
折扇摇起,白衣如雪,他对上她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
只一眼,她便唤醒了他心中的怦然心动和掩藏心底的钟情。
四弟说,他心中的女子叫心夜,他心中的女子又何处不是?
那年,落花之下,他看着她,忍不住问道,“我能叫你心夜吗?”
他怯怯地等着她回应,她却没有任何的回答,只是一直看着他,直到车远影去。
五月诗赛后,他要返回京都,从此无法顾及她的安宁。走之前,他将身旁的一位婢女留下,嘱咐婢子,即使舍弃你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护她一生的周全。
最初,她看自己的眼神只有恭敬和感激,深藏着一份隔阂和退缩,直到后来,他如愿赠予她四十七弦琴,他才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深处的柔弱和倾泻的感情。
他斗胆向她表白心意,并成功掳获了她的芳心。
为了她,他不惜顶撞自己的母妃,不惜违抗赐婚的旨意,只想和她相伴终生。
成为帝王,是他这辈子悔恨终生的选择。他原以为,登上帝王之位,这天下就没有他做不成的事,没有他护不了的人。可惜他错了,大错特错。
身在帝王之位,他的心中不仅装着她的存在,还装了一样东西,名叫“江山”。
权臣的逼迫,百姓的生死,所有的生计与责任压在他的肩上,让他无时不刻感受到自己的无可奈何。
他没能熬过百官的请谏,她也没有成为他的妻子。
但是,他愿意等。等自己羽翼丰满,独立高飞,他要明媒正娶迎她为皇后,给予她此生无尽的尊荣。
深宫之中的寂寞自从有了她的相伴,寂寞与无奈就成了微不足道的泡影。哪怕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他也觉得心安。
他以为她能体会自己作为君王的痛苦与无奈,他以为自己的权威能护住她的一生安宁。终究,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看着她受伤,看见她的眼中装着对他的不信任,他的心里无比的心痛。
他想着,再熬熬就好了,待自己大权在握时,他便君临天下,让她母仪天下。到那时,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他一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为了让她在宫中的生活少受欺辱,他不得不迫使自己流走于三宫六院,假意冷落于她。而当三更半夜声寂人静时,他总是悄悄地去看她一眼。
看见她躺卧在薄被硬床中,他一阵心酸。
他有些哀伤不确定地问于春,她是会一直等着他的吗?
于春说,会的,夜姑娘心思聪慧,定能明白陛下的心意。
他信了于春的话,可是他终究未等到那一天。
守宫砂的莫名消失让他痛彻心扉,他听见她悲痛欲绝的哭声。他并非不信她,只是觉得非常得害怕,他生命中唯一重要的女人,他也许会在某一天彻底地失去她。
把她留在身边,默默地看着她的音容笑貌,成为他最后的愿望。
失子之痛,成为他这辈子永远的痛。他的权力原来是这样的渺小,小到让他的爱人接二连三地遭受迫害,他却莫之奈何。为了防止别人无休止的陷害,他不得不亲自下旨,将她打入天牢。看着她绝望的眼神,他的心中早已痛得麻木不仁。
他在天牢里捏着她的下巴,追问绝世双玉的下落,她却反手一耳光打在他的脸上。这一巴掌,打完了她心中的最后一丝情意。
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将她猛然挥甩在地,头也不回地出了天牢。他恨她的思想狭隘,她为什么就不懂自己的苦心,他若得了绝世双玉,就能呼风唤雨,保她一生平安无忧,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她辱她。他又何须把她关在天牢里严加看管,免去别人无休无止的陷害。
他本来想告诉她,你等我,我会想尽办法救你,护你。
可是她的眼中只有无尽的绝望和悲哀,早没有他的身影。
没有证人,下毒的人依旧未能找到,他心急如焚。说她怀孕,他是根本不相信的,商太医说,她的饮食中被人掺了假孕药,这才出现了孕症。
可是,百官在朝堂以绝世双玉祸乱朝纲为由,逼迫他一个君王处死自己最心爱的女子。
种种的威逼利诱下,他想出了一个可救她的方法—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能为妃又如何,只要她能活着就好,只要他还能看她一眼,他就能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他相信总有一天,她能回到自己的身边。
为护她安然无恙,他一再地着太史局夜观天象,得到的答复都是相同:“五月二十日午时将出现两道天雷,第一道天雷出现在午时二刻,威力不大,第二道天雷在午时三刻出现,伴随着风卷残云,威力巨大。”
他依旧不放心,再三嘱咐于春:“传朕密旨,令文常侍连夜拔去归乡台台柱上的引雷管,务必保证她的身全。为以防万一,行刑时间改到午时二刻。”
于春道:“陛下,您是想让夜姑娘禁受第一道天雷?”
云行期并没有正面回答于春的疑问,“过了此劫,她就是万人瞩目的神女,集万千信仰于一身,任谁有三头六臂,也不能轻易地与万千子民为敌。”
百年前民间就有传闻,闪雷诀代表的是上天的审判,雷刑之下的囚犯,若能全身而退,代表上天对他的宽恕,他便是神的使者,是民众心中的信仰。
这个传闻,云行期了然于心,于春更是心如明镜,“陛下,您对夜姑娘真是有心了,若夜姑娘知道陛下您……”
云行期心里烦闷,不愿再说话,“退下吧。”
“慢着”,他仍然不放心,“若是雷电的威力超乎意料,叫文常侍无论如何,将人先救下。”
明孝二年五月二十日,担忧一夜的他渐感倦意,手依着塌背闭目歇息,其间仍不住问道:“什么时辰了?”
“陛下,午时还差一刻。”于春答道。
“她已经,出发了吗?”
于春回:“夜姑娘,已经出发了。”
“文常侍呢?”
于春道:“常侍已接到陛下旨意,在午时,必到达归乡台。”
“你下去吧。”
只是闭目歇息了片刻,云行期仿佛听见了什么,满身震惊地颤抖,他差点从塌上摔落下来。
“小于子,小于子。”
于春慌忙跑了进来:“陛下。”
“刚才这天怎么回事?午时不是还未到吗?怎么电闪雷鸣?”
“陛下息怒。”
他的手指颤抖不止,指着于春一字一句地说道:“叫太史局来。”
“是。”
乾坤殿内,一群太史局的大小官员跪了一地,诚惶诚恐地回答:“陛下,臣等先前并未看见异兆。”
“没有先兆?突然就来了?”云行期的语气生寒,将殿内的帘纱招起了一股寒意。
“陛下息怒!天象变幻,天雷提前到来,所幸那夜女已押在归乡台,两道天雷也合为一道,威力可致山崩地裂,夜女必死无疑,必然不影响陛下行刑。”
云行期一听,差点气绝身亡。他一一指着他们,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午时一刻,电闪雷鸣阵阵。他不安地在殿内踱来踱去,心中的空虚灌满了整个胸口、房间。
“陛下,陛下。”
终于等来于春的禀告,他心下先是一松,继而又紧张起来。
谁知,于春说,“归乡台的护卫快马加鞭回来说,文常侍半路遇人拦截,赶到归乡台时,天雷已下。常侍辜负陛下的嘱托,愿以死谢罪。”
云行期长期压抑的烦闷此刻在胸中沸腾,终是冲破重重的约束,从他的口中喷洒而出,一口鲜血便溅落在床榻边。
他的双眼一黑,倒在榻上缓气。
于春在旁叫道:“陛下,陛下,你怎么了?快传太医。”
他抓住于春的手,有气无力地说道:“叫文常侍先别急着死,赶紧救人,把宫里所有的太医都带去,一定要救她。”
于春哭道:“陛下,太医都走了,您怎么办呢?”
“快去,不用管我。”
午时五刻,他身子僵硬地躺在榻上,一动也未动。
“如何了?”他问。
“夜姑娘受闪雷诀,未死。”于春答道,“她能说话了。”
“没死?没死就好。”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胸中的烦闷消解了许多。
于春欲言又止,低着头神情凝重。
“有话直说。”
“恒王他,”云春道,“他与夜姑娘共受了雷刑,被夜姑娘施救了性命。”
“他去了?”
于春回答:“是,恒王在雷刑前就潜在人群中。但未救下夜姑娘,与她一起受了雷刑。”
终究还是他救下了她,他竟然如他一般爱得深沉,不顾自己的性命,以命抵命。
他该感谢他吗?不,他的心里更加得不安和畏惧,他的夜儿离他越来越远,他还未娶她为妻,未能执手白头,又如何能亲眼目睹她另择他人。
许久,他睁开眼,说道:“小于子,送一封密信到恒王府,让寒夜想想法子,抹去恒王的记忆。另将朕的旨意告知乐太妃,朕要昭告天下,恒王因病于明孝二年五月二十日薨逝于恒王府,择日葬于皇陵。是真死还是假死,她自己掂量清楚。”
于春吓得跪地不起:“陛下……”
“还有,”云行期补充道,“任何人都不准夜落探丧,否则,朕诛他全族。”
话虽如此,云行期依然不放心。他的夜儿一向聪慧敏感,凭一丝蛛丝马迹就能感知始末,若不想他们相逢,需断了他们所有的机遇。
“另传朕旨意,夜女是天赐的神女,免其死罪,但天威不可触怒,令其前往五洲云顶道观修行,为我皇朝子民祈福,终生不能婚配。”
五洲云顶,由五座连绵起伏的深山环绕而成,入了山顶,山高水长,除了绿木碧水,再无其他。
他派人千里一骑,将鹊山的迷毂和祝余青花种在了山间,等他的夜儿入到山中,满山的光明花也竞相开放,在黑夜中点亮整片云山。
若在此等风景秀美的地方调养生息,该是一件多惬意的事情!他的夜儿一定会喜欢。
他就不信,他把她藏在深山中,谁还能找到她,即便那人找见了她,那又如何!她终生不能婚配,除非他亲自下旨废除旨意,除非,她嫁的人是他。
终有一天,他君临天下,必与她共享这盛世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