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回风半面妆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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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秋高气爽,玉盘高挂。
夜色小憩内的红灯笼挂满了亭湖高台,至夜间璀璨明亮。湖畔的露台,一幅宽阔的长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吃食。有炖煮炒炙的鸡鸭鱼肉,有蒸烤炸制的糕点饼酥,也有红绿相间的各式水果,还有精心酿制的果酒香汁。
众人围在桌旁,一边品茶赏月,一边喝酒猜灯谜。
程家爹娘与徐氏夫妇不喜风情雅兴,他们只顾满桌的食物,边吃边看着这群人猜谜行酒,不时也逗地开怀大笑。
他们围住了一个红灯笼,只见上面的布条上面写道:“早不说晚不说。”
“这个我会,这个我会,”桐影乐得跳起了脚,“不早不晚,值正午,不说为不言,正午不言,合起来为‘许’。”
“答对了,”适情笑道。
众人一阵欢呼。
轮到凭聪时,她望了眼布条,皱了皱眉,布条上写道:“池塘亮底。”
凭聪弥思苦想不得结果,自认输罚饮酒一杯。
“适情姐姐,你且说说此为何字?”凭聪问道。
适情笑道:“池塘意喻为水,成底是为干涸,水干合并为一个‘汗’字。”
“适情妹妹,这个太难了,能否出一些简单的谜题呢?”程修远挠了挠头,满面的愁容。下一道谜题则轮到了他,只见他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张布条看了半饷,愣是看不出“东征西讨”这几个字有何规则。
“我认输,自罚一杯。”程修远说完,忙端起一杯酒大喝起来。
很快,适情设的谜题便猜完了,轮到了夜落设的谜题。
他们围住了一个灯笼,看着那布条上的谜题七嘴八舌猜了起来。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大漠为沙,长河为水,孤烟和落日又为什么呢?”
“姑娘设的题也太难了,实在猜不出。”
“难吗?”云宸煜笑问,在别人一口同声道难时,他又自答道,“一点都不难。凭你家姑娘的聪慧,能写出这样的谜题,实在是拉低了她的才智。”
适情俏脸一拉,语气不满,“王爷,您这是瞧不起我们呢还是在夸姑娘呢?”
云宸煜笑道:“丫头,你看不出来吗?我在夸你家姑娘呢!”
适情道:“王爷既夸人,也不必贬低我们呀。”
云宸煜欢笑的双眼在黑夜中溢满了星光,“我没有贬低你们,我说的可是实话。”
牡丹不服,糯声说道:“那就请王爷为我们解答一下吧?”
云宸煜将一双眼睛从夜落的身上移开,他的唇角上弯,未语神先飞扬,“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意在孤烟、落日。风吹则烟消,水静映日圆,两者意境方合四字‘风平浪静’。”
说毕,云宸煜一眼情深地看着夜落。只见夜落在灯光下闪耀下的笑容灿烂,看得云宸煜转不过眼。
夜落明亮的双眼只扫了他一下,便移开了。
“王爷,王爷。”
云宸煜回眼,瞧见桐影满脸的不服,“王爷再瞧瞧此谜。”
说完,一行人来到一个灯笼下,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笼底的红布在光影下飘摇着几个字:“八面透风。”
云宸煜凝了凝眉,看了一阵谜题,转向夜落问道:“落落,这谜底是什么?”
夜落看了眼得意的桐影,道:“王爷来自宫中,不知人间俗语,不为见怪。谜底为—气不打一处来。”
云宸煜笑而不语。
后面的谜题没有什么难处,被云宸煜一一解开。
猜完谜题,一众少年开始饮酒行乐,各施所长。有的弹琴,有的做食,有的表演民间的趣闻。
轮到夜落时,她淡然起身,来到湖畔柳下。大家以为她要弹奏清影竖琴,几个少年上前来,想帮忙搬琴,谁知左找右找偏不见清影。
夜落抿嘴而笑,向牡丹和水遥递眼神。
牡丹会意,取出玉琴,双手轻柔婉转,一段悦耳的琴律悠扬地响起,琴悠声后,水遥亮起了嗓音,让清亮的歌喉在夜空中婉转。
“是谁,绾起了青丝,谁藏起了谁的相思?万千华发终未改,梨花如雪痴。是谁,翻开了墨书,谁蕴染了谁的当初?字里行间梨花落,人心不相如。是谁,惊动了青春,谁破了谁的单纯?初心易变时觉醒,泪洒苦朱唇……”
夜落站到相思树下,扬起蓝色的衣裙,像一只蝴蝶舞动双翼,迎着秋风翩翩起舞。
一曲舞罢,满堂喝彩。
夜落整理了衣衫,坐回了桌前。
云宸煜凝结着双眉似乎在沉思,过了片刻,抬眼问道:“落落,此曲名作什么?此舞又作何称?”
夜落想了想,认真地答复:“此曲作于落花时节,名作‘倾心曲’,此舞应曲,名为‘倾心舞’。”
云宸煜不说话,只是一味探究地看向夜落。
经过刚才的舞蹈,夜落的发丝有些凌乱,流下的汗水将一道黛眉染成了水墨,眉间那一道浅浅的疤痕虽然浅若肤色,可看在云宸煜的眼中甚是扎心。
云宸煜拉住夜落,手抚上她的眉间,轻轻地摸着那一道疤痕。
夜落头一扭,慌忙躲过。
云宸煜又将她拉过,轻声说道:“别动,你的蛾眉淡了。”
适情早知夜落的眉间有疤,生怕其他人看见不好,道了声“我去去就来”,忙从自己的厢房里送来胭脂水粉石黛等物。
夜落不以为意,笑着摇头,“一点妆容罢了,无需大惊小怪。”
适情取过石黛,就要为夜落描上,谁知云宸煜眼疾手快,一手夺过适情手中的石黛,毫无征兆地为夜落描画起来。
“我来,”他的言语让人无法抵抗,“为小姐画蛾眉,我擅长。”
夜落知道他想嬉闹,头往一边躲去,却躲不过云宸煜的利索。她的下巴瞬间被云宸煜捏在五指尖,离他的脸极近,近得可以看见他明亮的眼睛中倒映的自己的面容。此刻,已是众目睽睽之下,再刻意去躲闪,只会让两人尴尬无言,倒不如朋友、知己一般坦然自若。
夜落的心中也有一丝念想,一直想看看谁曾为自己画蛾眉,那个谁,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心底中深藏的那一份温暖,还会不会重温世间。
她仔细地打量着云宸煜,试图将梦中的形象与他的面容贴合在一起。
那个男子,也是一般的清瘦,他细细地抚着她的眉,道:“算了,谁让我这么倒霉遇上了你。以后,我就为你这笨蛋画蛾眉,把眉上的伤痕掩盖,你也不用掩面见人。”
他的言语很是糟心,像是故意惹她生气,声音却是极轻,带着一丝温柔和心疼。
可云宸煜的脸上除了玩闹,似乎找不到一丝温柔以待。
终究等到的是他,可又不是梦中的人。
夜落在心中感默良久,任自己的眉黛在云宸煜的手中描成一抹小山。
待云宸煜细细地画完,仍不肯松手,又品味了一番,确认两道蛾眉一模一样,眉间的疤痕遮盖在远山中,成为一道虚影,他才满意地收手。
放下石黛,适情忙红着脸收拾妥当。
桌上的其他人眼睛规整地望向远方的星月,好似刚才的那一幕是空气。
为了打破这份奇异的氛围,有人建议饮酒划拳,对酒当歌。
夜落沉思了许久,心中的阴云忽然散开,留下一片明亮的光芒。
她高兴地端起酒杯,与云宸煜相敬一杯。酒香入喉,一股浓郁的香味弥漫开来,带着微微的辛辣,不一会,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微微的醉意。这种感觉如此的熟悉,一如当年。
夜落的脑中仿佛有一个画面停格在那一瞬间。花前月下,柳絮纷飞,她随风起舞,他为她浅画蛾眉。酒意浅浅,醉在两厢情深,执手相望下,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不知是欢喜还是悲愁,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默默地流满脸颊。她又端起酒杯,自顾自地畅饮起来。
云宸煜发现时,夜落已独自喝下了一壶酒,一片红晕蕴染了她的脸蛋,她的眼神也变得迷离,双手一会抓住云宸煜的手,一会又抬起触摸他的额、他的发、他的眉眼、他的唇,好似在临摹他的模样。
云宸煜端坐不动,任她胡触乱摸,心道,难怪她不饮酒,酒后却是这副模样!如此撩人的行径,遇到登徒浪子,那可还了得,还是不要喝得好。
这厢想罢,夜落却整个人伏在了桌上,已然醉酒不醒。云宸煜刚想唤适情带入闺中歇息,却见桌的那头早趴下了几人,剩下的人一边唠叨怨起一边手忙脚乱地扶人。
云宸煜无法,抱起夜落,往四季歌而去。
他将夜落安放在床上,为她仔细地捋发,盖好被子,将窗户关好。转身一瞧,却见夜落挣扎着要起床,半边身子已悬在了床外,眼见就要掉落在地。
云宸煜一个飞身,立即抱住了她往下坠的身子。
他小心地将她扶在床上,却见她的嘴唇微动,似在说着什么。
云宸煜问了问,却见夜落依旧嘴唇开合。虽然他心里清楚夜落不能发音,却依旧将头放低,耳朵靠近了夜落的嘴唇。
他清楚地听到了几个字:“落花逐春,倾心也倾情。”
他的心一软,耳根也跟着一软。一股温热的气流在耳根徘徊,灼热了他的身体,他的心。
云宸煜头离得太近,竟贴上了夜落的唇。一种撩人的热意瞬间窜满了他的身体,撩起了心底的那层朦胧的面纱,让他看清了心里那名女子的面容,她果然和夜落的容貌分毫不差。
心仪的女子此刻脸颊绯红,温柔的气息轻吐在他的耳边,掀翻了他心底的满腔情丝。他望着夜落仍自开合的红唇,豪不犹豫地俯下了头。
两唇相贴,一份酒香传入口唇。云宸煜细细地品味唇齿之间的温香,就像在品尝一杯佳酿。夜落虽酒醉不醒,却也在细细地回应着。
两厢难舍难分间,云宸煜不知不觉躺上了床,与夜落相拥而卧。
突然,窗外似有盆栽翻倒的声音,云宸煜忙要起身查看,身子却不得动弹。身下的一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怎么也松不开。云宸煜也不想松开,再次将头俯下。
此时,纵使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与他又有何关。
落花迷眼,任尔西风。夜落醒来时已近饷午,秋意渐浓,日光温暖。她披了件披风来到窗前,静静地看了看窗外的秋菊。
梦中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仿佛真实存在的映照。唇间的缠绵,温柔的旖眷,还有一只手细细地抚着她腹中的伤痕。那份温柔如此的深切,让她的梦境更加得美好与深刻。
夜落仔细地检查了自己的衣物,确认并无异样,心里方安稳了一些。
她来到昨日饮酒的湖亭边,早有一人在树荫下闲钓乘荫。
听到脚步声,那人迎风返头,满脸的笑意,眼中好似装满了星星。
云宸煜丢了钓竿,几步便奔了过来,“落落,你醒了?你肚子饿了吗?你瞧,这里有你爱吃的桂花糕,小爷为你试吃了一遍,味道不错。”
夜落接过云宸煜递来的桂花糕,吃了一小口糕点,不经意抬眼一看,正瞧见云宸煜未语先笑,脸上的表情意犹未尽。
夜落皱眉,目光往下一扫,咬食的动作立即停了下来。
云宸煜的下唇中间有一个小小的破痕,昨日见他还是完好无损,显然是受伤不久,伤口鲜红,还未结痂。瞧这伤的位置和破口,不像锐器伤和磕绊所致,倒像是-咬伤。
夜落被一口桂花糕呛得咳了几声,忙以袖遮唇,手指在自己的唇间抚摸一遍。
昨夜醉酒,她虽记不清事,却也依稀留下一些模糊的记忆。梦中,她端着一盘红烧肉,肉汁甜美,入口醇香,一吃就舍不得放下。
夜落吓得猛咽了几口口水,“该不会是……不会的,不会的,一个梦而已,自己的嘴唇完好无损,定是他自己伤的。”
她偷着看了看云宸煜不明深意的笑脸,心里仍然七上八下。她怕云宸煜听不明白,取出袖中的纸笔,探问道:“我昨夜饮醉,可有在人前失礼?”
云宸煜的双唇上扬,“并无,即使饮醉,也依然优雅得体。”
夜落低头,装着不经意,继续问道:“果酒劲厚,多人饮用,必然与我一般同醉,也不知他们如何回的房?”
云宸煜抬眼,低头笑着回道:“除水遥外,其他丫头都醉了,徐家夫妇将她们送了回去。你的厢房离得较远,但与小爷的院落近,所以,小爷顺路将你扛回了房中。平日看你瘦骨嶙峋的模样,没想到你身子还挺沉,你看看我的胳膊,到现在还觉得酸。”
夜落拍掉云宸煜的手,给了他一个白眼。她依然不安心,问道:
“夜落初次饮醉,不知醉酒模样,可曾在王爷面前失仪?”
云宸煜手指抚了抚唇间的伤痕,似在叹气,“无论是何境地,你又何曾有过失仪!”
夜落看了他的动作,犹不相信,心里更加狐疑:“王爷的唇伤可是夜落抓伤所致?”
云宸煜抿嘴,继而嬉笑:“你的爪子有那么厉害吗?这是咬伤,不是抓伤。小爷昨夜很是不幸,刚送你回房,就被你房中的那只小畜牲扑了上来,我扛着你,不能耐它如何,只好任他撕咬。”
听云宸煜如此说辞,倒也合情合理。星辰与云宸煜向来水火不容,撕咬是常事。
她心里不信,却不便多问,只撇开此话,不再多谈,“王爷为夜落画眉,手工极巧,多少女子得自惭手拙,不知王爷如何擅长画眉?”
云宸煜一愣,又不正经地笑道:“这有什么见怪?小爷见府中的女子时常画眉半个时辰不肯出门,觉得烦人,闲来无事之下,就拿着石黛为她们描眉,时间一久,小爷这画眉的手工就熟巧许多,见着女子的眉黛不好,就想画上一道。”
夜落见他言语轻浮,唇角还带着一弯歪笑,知道他这不正经的病又犯了,也就不愿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