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回风半面妆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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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刑司堂,夜落头昏脑胀地迈入心仪宫。进入殿门,就见一名灰色素衣的女子靠在窗前。
听见声响后,女子立即站了起来,向夜落迎来。
借着殿中的灯光,夜落看清了她的面容。
女子一脸清寒如冰,一道冷眉也生出几分寒意,明明十六七岁,却生出一股看破红尘的炎凉沧桑。
她低声行了个万福,“奴婢语默,奉陛下旨意侍奉女史,听候女史差遣。”
“语默?”夜落开口无声。
“女史有何吩咐?”
夜落惊讶万分,“语默,你能懂我说话?”
语默回道:“略懂一、二。”
夜落心里一喜,抓住语默的手,仔细地打量起她。若不是因为她不苟言笑,这张脸与适情有七分相似。
人生贵适情,何当调语默。她应该就是适情的妹妹,也是当日宫变中施救的绿衣女子。
“你身子可有受伤?”夜落拉过语墨的手,想为她检查一番。
语默抽出手,后退一步,与夜落拉开距离,“并无。”
夜落以为她心有芥蒂,说道:“适情之事……”
语默冷冷开口打断了夜落的话,“奴婢奉令侍奉女史,其余人等奴婢不想过问。”
夜落怔怔地看着她,许久才说道:“你且忙去吧。”
这一夜,夜落睁眼难眠,辗转反侧间,心里理了千万条思绪,却仍然理不出个结果。
天一亮,她早早起了身,一个人默默地来到望影宫。
多月未见,宫内的情景恍若焕新,日光绚烂,翠竹清雅,蝴蝶翻飞,菊花满堂。
此时尚早,夏初语并未起身,只有宫殿内的一众低阶宫人在打扫忙碌。
夜落也不惊扰她人,自己绕着殿墙胡乱地瞎转悠。
低阶的宫人自然不识得她,但见她身上的蓝色暗纹宫服便知是女官,也无人敢过问,不过匆匆低头行了礼就自顾忙活了。
行至一处门前,只见门内陈设着锅厨用具,一个小丫头正在揉着面团。许是天气太燥的原因,她不时地用衣袖拭汗,将额上也沾染了几处面粉。
那丫头揉得认真,丝毫不知有人进来,直到自己的双手被人抓住,方才抬头打量起抓她的女子。
夜落仔细地端详着丫头的容貌,细长的双眉和眼睛,小巧的嘴唇,若不是眉角一颗绿豆大的黑痣,这张容貌几乎不会有人细细端量。
夜落不动声色地将她拉至一个角落,将一个纸条递到她的手中,“娘娘问及红丝帕之事。”
那丫头忙点头,“姐姐,劳烦您告诉娘娘,红丝帕我已交给了那位适情姐姐。”
“可有起疑?”夜落写问道。
丫头摇了摇头,“奴婢只说是丽妃相赠,适情并无起疑。”
适情说得不错,心仪宫果然叫人惦记了许久,只是不知这位娘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夜落心知不能再问下去,自己哑口难言,多写一道字多引人一份嫌疑。成妖已久必显妖形,身后之人夜长梦多,总有一天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白天里,夜落端茶倒水伺候君前尽心尽力。她一心想哄得云行期开心,为以后施救适情做上一份强有力的铺垫。
她把语墨叫到身前,开门见山地给了她两个选择,“你既然奉旨前往我宫殿任我调遣,就应该听我之令,我需要你替我完成一事。你若不肯,我直接回了陛下,我的身旁断然不容一个几次三番要取我性命的人。是走是留,你可想好了!”
语墨被逼无奈,只能选择留下,并同意为夜落办事。
晚间,语默带来了一个消息。那个小丫头虽然行迹隐蔽,身后之人终是不放心,派人前去试探,且偷偷在那小丫头的茶水中下毒。若不是语默在房梁上以一颗石子出其不意地将茶杯打翻,那小丫头现在已成死尸一具。
“来者何方人氏?”夜落的口齿发寒。
语默面无表情地看向黑夜中,答道:“望影宫秀惠殿雷贵人的奴婢。”
雷贵人?夜落细想片刻,自己与雷贵人不过在入选后妃时的灵淑宫有过一面之缘。
雷贵人虽时常取笑她,她也暗地里觉得雷贵人蠢,可终究未曾惹得她不痛快,雷贵人也没有过多的刁难她,怎么说都是无怨无仇,她为何要置她于死地?
语墨似看出她的疑惑,增添了一句话,“前段时日,雷贵人因父谏死在自己的宫殿内郁闷不解,幸得皇后的安抚照顾,这几日才旷心怡神。”
一听“谏死”二字,夜落瞬间就明白了她们的仇恨。自己封妃之日,百官在朝堂谏言逐她出宫,更甚者直接要取她性命。雷贵人的父亲为了让陛下收回封妃的旨意,不惜血溅朝堂,以死相逼。
看来,她与雷贵人隔着的是杀父之仇。
要杀她一个伺候君前的女官自然不易,但要冠上一个谋逆的罪名,将她打入地狱,砍去她的左膀右臂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此局够胆大,也足够心狠,凭雷贵人娇弱秀气的身姿,没有人在她的身后出谋划策,她是断然不肯罔顾草芥别人的性命。
为免出现变故,夜落连夜入望影宫,寻了个“想要个奴婢陪伴”的理由,向夏初语讨了那个小丫头来心仪宫内。
小丫头一见着夜落,已然猜测到了事情的原委。她怯弱地站在夜思殿中,头直看着自己的脚。
夜落开口,由语墨传话,道:“今日,若不是本女官出手相救,你的身子此时恐怕已在乱葬岗内任鸟雀馋食。你说,究竟是谁让你陷害本女官的性命?”
语墨的声音本就清冷,再配上一张冰天雪地的面容,那份清寒真是渗透入骨。
小丫头吓得跪倒在地上连连哭求,“女史饶命,奴婢不知那是陷害女史的赃物。前几日,有一名姐姐将红丝帕交于奴婢,让奴婢两日内交到适情手中,并再三嘱咐,只说是丽妃相赠。奴婢若不能做到,她们就要将我妹妹卖去青楼。”
“你可知是何宫的人?”
小丫头哭道:“奴婢不敢过问,也不敢违拗。后来寻了个时机,在望影宫内撞上了适情,这才把丝帕送了出去。”
夜落知道问不出什么线索。一个低阶的宫人就如一颗棋子,谁人都可以利用,她们家人的性命也都成为别人胁迫她们的理由。
无凭无据,自己不能耐雷贵人如何,更无法对那施计之人按章论处。如今之计,她要尽快保住适情的性命,同时,要让墨里藏起的针自动浮出暗黑的深处。
记忆有云:汝虽打草,吾已惊蛇。再谨慎的人也能做贼心虚,一点风吹草动,令人闻风丧胆,此为“打草惊蛇”。她如今的要做的,正是打草惊蛇。
她只身来到德仁宫外,趁妃嫔请安时跪在宫门之外。
“女史夜落找着红丝帕真凶,请求禀告皇后,劳烦姑姑通传。”
德仁宫的掌事夕之姑姑原是凤家夫人的贴身奴婢,凤花见入宫为后,凤夫人特意选派了自己身边最得意的奴婢近身伺候。
夕之的颜容是丢入人群也不会过眼的平凡样貌,性子却是比富家千金还骄傲。她瞅了夜落一眼,心头很不愉快,“皇后近来劳累,还需歇息,红丝帕之事自有文常侍彻查,夜女史请回吧!”
夜落正在纸上写着“劳烦姑姑通传”,写到姑姑二字时,夕之已急不可耐地拂袖而去。
夜落自不能离去,她也不指望凤花见能善待她。昔日凤家的恩怨,如今就是加倍地惩待,她也认了,这些她都能承受。可是,她不能忍受适情在刑司堂遭受皮肉之苦。
对于雷贵人的此局,夜落能想到的唯一解释,雷贵人的身后,是凤皇后在设局。说到底,这天下最不能容她的人,是皇后凤花见。
夜落的眼神冷成一片冰天雪地,“既然你不让我好活,我也不让你好过。”
她跪在德仁宫外,从早到晚一日未曾进食。她看见炙热的阳光已将她白皙的皮肤照得通体发红,密密的汗珠凝结在毛孔中,逐渐扩大,随后滚落在地上,不一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膝盖早已疼得麻木,她恍若未知,唇间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人不害我,我不害人,你若心毒,我以毒攻毒。”
比家世、权力,夜落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敌不过凤花见一个手指头,若说比宠爱,那她这个旧爱就胜于正妻了。
夜落跪在德仁宫外之事传入乾坤殿,云行期急忙拂袖而起,一众奴才跟在身后追了过来。
“圣人到……”
在一道尖锐的声音中,夜落的眼中现出了一丝笑意。
一双温暖的手扶起她颤颤巍巍的身子,将她拥入了怀中,这个迟来的怀抱是如此得温暖,让她几乎忘了所有的痛苦。可此时的夜落心中装满了未了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味贪享情爱淡漠如水的女子了。
云行期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揽入德仁宫。
他愁眉不展,心情明显不好,“皇后殿中的门坎垒得高了,朕差点被挡在了门外。”
凤花见诚惶诚恐,跪在了殿中,“妾之错,明日定让人卸去门坎。”
“希望皇后不要食言。”云行期冷笑,“皇后这段时间劳心劳力,既要打理后宫之事,又要操劳刑司堂。刑司堂的事情暂时搁浅,你就不要费心了,交由丽妃处置吧!”
云行期说完后,搂着夜落往殿门走去。
凤花见双眼盯着两人相拥离去的身影,眼睛渐渐升起一片红云。
“姑姑,听见了吗?刑司堂都不让本后插手了,”她的双拳紧握,“还不赶紧追查绝世双玉的下落?”
“是,”宫人领命而退。
双玉通天,天下动乱,此乃帝王的忌讳。她若得到绝世双玉,皇城之中呼风唤雨,朝堂后宫就没有凤家做不到的事,要除去一个女子,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夜落,咱们走着瞧!到时,看谁还能保得住你。”
这一夜,云行期夜宿了心仪宫。他不说话,只是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夜落红肿的膝盖,心中的怜惜毫无掩饰地洋溢在每一个细小的动作。
“疼吗?”他的声音依旧温柔似水。
夜落的心一软,将他紧紧抱住,抬起头在他的唇间流连,惹得云行期一片心意躁动。
他几欲欺身而上,却每每身子僵如硬石。
夜落苦笑,多少个相拥而眠的夜晚就这样止于周公礼前。
大臣所言,“五音不全之人不得为妃”。
相术鉴言,“那是妖星惑世,国之动乱的根本,请陛下早作断绝。”
她不会卖笑求欢,不会争宠争爱,甚至连话也不会说。
他是介意了么?他是相信了么?
他曾经那些山盟海誓的许诺遥遥无期,她身处这深宫空寂的庭院中细数残漏已久,载着幽怨的心还能信他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