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 欲纵快马过天山 第十一章 一反既往 作者:阿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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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谈话令两人心情沉重,满桌的佳肴也没了吸引力。
林渚清胡乱吃了几口,填了肚子便吃不下。李翳更是低着头一口未动。
待吃完两人预备结账,林渚清惊觉,之前将钱袋直接给了小二,现在身上一分钱也无,遂看向李翳:“身上有钱吗?”
李翳也愣住:“我一直住在宫内,鲜少出宫,不甚需要银钱。”
言下之意便是没有。
林渚清皱着眉头,苦闷到了极致,万分悔恨先前神志不清的举动。
李翳斟酌半晌,言:“劳烦小姐在此处等候片刻,李翳快马加鞭回去取如何?”
林渚清顿觉有了希望:“不如,我回去取,你在此处候着?”
李翳为难:“小姐知道回去的路?”
林渚清顿住,摆摆手:“不知道,哎呀,去吧去吧。快些回啊。”
小二以期待的眼光看着林渚清,林渚清讪讪笑:“我还没吃饱,我再吃会儿。”转身上了楼。
看着一桌几乎未动的菜,林渚清十分心疼钱,遂抄起筷子打算把它吃完。
眼神撇到邻桌,发觉那两人还在,心中便开始怨愤那人前头多嘴多舌,害的自己这般难堪。
林渚清边吃边瞪着邻桌的二人,其中一人像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转身看她,面上还带着笑。
林渚清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回以那人,便低着头扒拉饭。
那人却起身坐到了她对面,林渚清抬头不明觉厉,神色厌厌:“公子何故?”
那人开口:“当是在下问何故才对?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姑娘为何一直瞪我。”
林渚清放下碗筷,目光直视他:“那好,那我们便说说此事。方才你为何要多管闲事,出言激我给小二钱,家里人没告诉过你‘个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吗?”
那人面上含着戏谑:“在下这不是看小二站了许久,实在面上挂不住,不忍心嘛。”
林渚清继续:“好,就当你圣心泛滥,瞧不出我与同伴方才情绪有异?就没看到我一时恍惚,不查,将身上的钱物悉数给了小二,你既这般好心,为何不出言提醒我们。”
那人继续反驳:“那不是瞧着两位衣着光鲜,料想家世不凡,怎会将这点银钱放在心上。”
林渚清词穷理尽,白了那人一眼,继续扒拉饭菜。
那人见林渚清不再说话,便斟酌着开口:“姑娘,这样如何,此事确是我考量不周,这顿饭当我请姑娘了。”
林渚清抬头:“你说真的?”
那人笑着点点头。
林渚清倒不好意思再怨他,神色缓和了不少:“多谢,不过不必了,我的同伴回家去取银子了,用不了多久便会回来。”
那人似是而非的笑:“姑娘当真要等着你那位同伴回来,想必,等他回来就有些迟了。”
叫这人这样一说,林渚清不知怎么突然生了一个念头:这也许是我逃离这里唯一的机会,去他的公主,和亲。
林渚清轻轻咽了下口水,面容慎重,对着那人说:“那就劳烦公子了,公子若是不赶时间,等我那位同伴来了,同他索要欠款。我给你写个凭据,他会认的。”
林渚清随那人和他的侍卫一同到楼下付完钱,抱拳朝那人道一声:“多谢”便欲离开。
身后听见那人说:“姑娘,在下名谢邀。下回见面记得请我喝酒,当做欠款了。”
林渚清在心中盘算着,想必再也见不着了吧,喝什么酒,但念及此人方才相助,便回头敷衍:“一定,一定。”
见林渚清飞快离去了,那人面上笑意隐去,自说自话:“机会给你了,抓不抓的住就得看你自己了。”
林渚清一口气跑到城门口,心中却犯了嘀咕,在城门口踌躇不前,内心无比挣扎。
若留,不知还要困在这牢笼多久,也不知什么时候便要被当物品一样送到别国······
若走,赫连倩想必会伤心,长乐那风吹就倒的身子,怎么都会撑着嫁过去;若是长乐不幸·····斯卯再无公主,那南楚大军压境,斯卯生灵涂炭,自己怎样也在斯卯生活了快二十年。
林渚清心中不忍,以手抚额,眉心紧蹙,斗争半晌。最后咬咬牙,深呼了口气,转身往回赶。
用尽全力飞奔到天香楼,见到李翳抱着那堆乱七八糟的小东西,一副意料之中的失望从酒楼出来。
林渚清清了清嗓子,叫住他:“李翳。”
李翳抬眸,见是林渚清,眼含惊喜:“小姐,你没走?”
林渚清神色如常:“哦,邻桌那位公子好心帮我付了帐,我在酒楼坐着无聊,便出来转转,算着时间你也差不多要回来了,便来寻你。”
李翳点点头,不再多言。
林渚清便开口:“时候不早了,回吧。”
两人遂踏上归程。
途中李翳不解询问:“小姐,是如何得知我心意的?我自认从未逾越。”
林渚清目光狡黠,指了指李翳,李翳上下看看自己,不解。
林渚清只得开口:“我的意思是说,你的情意啊,都在眼睛里写着。”
自宫外一趟回来后,长乐隐约觉得林渚清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虽不知是为何,但心中欢喜。
晨起梳洗完毕,喝了药,长乐照旧在卧在躺椅上沐浴阳光。
十分出人意料的,林渚清来了她这里。
长乐惊喜,撑着直起身子,眼神和煦:“清儿怎么来了?”
林渚清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不能即刻融入到姐妹情深的意境中去。故而僵着脸,故作镇定:“我懂些岐黄之术,来给你把脉。”
长乐立即把手伸过去,有些期待地望着她。
林渚清摸着长乐微弱的脉象,心中戚戚。
长乐声音轻柔:“怎么样?若是不好,你直说就可,我早就习惯了。”
林渚清压下感伤,抬起头笑着同长乐说:“比那日好多了,你要好好休养,会康健起来的。”
长乐目光依旧温柔,心中晓得林渚清是在骗自己,也未戳破:“真好。”
林渚清从怀里掏出针灸包:“针灸之法可以调养六息,让我试试吧。
长乐笑着点头,叫人把扶进内室,屏退左右,只余自己跟林渚清两人。
林渚清在她背上施针,长乐便很絮叨的问些琐碎:“清儿喜欢吃什么?”
林渚清略一思索:“没有,我不怎么挑剔食物。”
“那服饰红妆呢?”
林渚清继续摇头。
长乐有些许失望:“清儿就没什么感兴趣的事物么?”
林渚清看她这副神情,便开口:“有没有什么传奇话本子,讲英雄侠客的那一种?我想看看。”
长乐惊奇林渚清的喜好,但还是很欣喜,遂立即答:“有,宫内藏书楼什么样的话本子都有,能人异士,志怪奇谈,你喜欢哪个,我叫人去取来。”
林渚清还是有些别扭:“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自己去吗?”
长乐遗憾林渚清还是这般生分。
施针完毕,林渚清本欲离开,长乐多番挽留,要与她一起用中饭,遂留下,两人一起用了中饭。
中饭过后,林渚清几欲要走,都被长乐以多方由头留下。
于是两人饭后去花园散了步,叫小厨房给林渚清备了几样点心品尝,转而又去藏书楼拣了几部传奇话本,最后兜兜转转又至飱食,无疑林渚清依旧被扣下一同用了晚膳。
林渚清想着这回自己应当可以离开了,不料长乐愈加得寸进尺,竟提出要林渚清今夜与她共眠。
林渚清教惊得说不出话,但不知道为何内心却没了拒绝长乐的信念,最后半推半就的应了。
到了真要与长乐同床共枕时,便后悔不已。
长到这么大,她一直都是自己睡的,没有什么亲姐妹,也没闺房密友。两个男人也不会懂女儿心思,她便也从未发掘心中存着的那些细腻敏感的心绪,久而久之也就当其不存在。
现下两人躺在床上,林渚清僵直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长乐轻轻握住了林渚清的手,林渚清想了想没躲开,两人的手牵在一处。
林渚清只觉一股暖意自心底升起,眼眶温热,泪难自抑。
长乐看向林渚清,眼里满是心疼,轻拭了林渚清脸上的泪。
林渚清越发委屈,抱着长乐不住啜泣,长乐便缓缓拍着她的背安抚。
待林渚清敛了哭声,方觉汗颜无地,很不得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
长乐体察她的难堪,于是扯了话头:“清儿,能同姐姐讲讲你这些年的际遇吗?”
林渚清讲起她被魏过迁收养做了她的徒弟,还有个年长她四岁的师兄,两人一同长大······从小学着做饭,魏过迁教授他们五经六艺······
长乐露出羡慕的神情:“真畅快啊,我身体不好,一直待在宫里,哪儿也去不了,只能给旁人添麻烦。”
林渚清反驳:“可你有父母的疼爱,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
······
辩着辩着,两人在这个问题上和解。
人生不过都是如此,只怨恨自己缺失的,忽略自己拥有的,而你拥有的恰恰都是旁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林渚清接着讲述,便说到了宁傅均离开,心情低落,不愿多言。
长乐顿悟,隐隐露了笑意,追问:“他是你的心上人?”
林渚清面上泛红,抿着唇生闷气:“怎么会,人家都快要迎娶高门贵女了,我一个乡野丫头算得上什么。”
长乐了然,眉目含笑:“你这神情分明在意得了不得。”
“在意有什么用?”
长乐忽而发觉林渚清神情可爱,像开导小孩子似的同她讲:“你是亲眼见着他迎娶别人了,若是没有,只从旁听来,又如何能算真的,就这样放弃了,甘心吗,对另一人公平吗?”
林渚清继续别扭:“可这话是老头儿说的。”提起后事,不免伤心,林渚清又顿住。
长乐便知定有内情,复而要她细细说来。
待听完了,才开口问:“魏前辈从前待你何如?”
“虽时常与我斗嘴,嫌弃我,但一直关心爱护,且倾囊相授。”
长乐再言:“那一个待你好之人,怎会突然转了性子。若说他十来年的真情都不过伪装,那他图什么呢?你不过是个孤女,何必要在你身上浪费这些时间。许是另有隐情。”
林渚清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此前被魏过迁气得昏了头,一直不愿回想此事,今日教长乐提点才觉有异,但却始终无法想清楚老头儿这样做何意。
既想不清楚,便先搁置下了,待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