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 黎明前，日落后 第五十八章 关系（二） 作者：布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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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不要想啦，我真的没觉得怎么样……”白芷有点局促地起身，装作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声音越说越小。她不再跟林一岚对视，一只手下意识地搓着衣角，在沙发边上站了站，抬脚准备走开。
“去哪儿？”林一岚还斜躺在沙发里，伸手把白芷那只无措地搓着衣角的手牵住了。白芷脚下趔趄，保持不好平衡，一不小心又跌进了林一岚怀里。
“你让我起来……”白芷的脸埋在林一岚衣服上，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手脚并用地小幅度挣扎着。
林一岚没有说话，反而把白芷抱住，手臂箍紧，下巴在她柔软的发顶使劲儿蹭蹭。一股好闻的清香，是白芷身上的香水味，还掺杂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柑橘清香。她用侧脸贴近白芷的颈侧，用力嗅了嗅。白芷不自然地往后一躲，随即僵硬地停住，像是在责怪自己这种嘴里说着不在乎却又矫情地没法不在乎的行为。
“你去哪里……”林一岚喃喃地说，双手把白芷箍得更紧了，似乎也没有在等白芷回答，更像是在说“你哪里也不许去”。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白芷终于先软下来：“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这里……”她抬起头，抽出一只手来揉了揉林一岚的头发，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小动物。
“……你这么粘人，之前一个人的时候都是怎么过的啊……”白芷一边一下一下地抚着林一岚的头发一边小声嘟嘟囔囔。“头发长了，是留起来还是剪一剪啊……下次晓茉姐来的时候再让她给你剪剪吧……”
“……你怎么知道头发是晓茉剪的？”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忽然都沉默了。白芷清了清嗓子，为自己一不小心暴露了那天早晨偷听到的对话而尴尬。林一岚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真的太忽略白芷的感受了。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毕竟还是个孩子，即使看起来开朗又豁达，也毕竟有着许多敏感细腻的心思。只是，她把这一切都隐藏得很好，她总是得体地处理与这些与林一岚交往密切的人的关系，豁达到让林一岚忽略了她内心那些细小的情绪。
“以后你想给我剪吗？”林一岚试探着问。她既不希望白芷觉得自己变成了什么人的替身，也不希望白芷错误地认为自己在她心里没有那么重要。
“好啊，你喜欢我来剪我就剪，就是不知道手艺怎么样。”白芷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愉快。
“那我的女朋友到底喜欢我短头发吗？还是喜欢我把头发留起来？”林一岚坐起身跟白芷拉开了一小段剧里，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问。
“你长发短发都挺好……”白芷兀自说了半句，眼睛忽然睁大了，努力地消化着林一岚刚才的话。
什么女朋友？在说谁？她吗？
然后，白芷的脸上缓慢地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女朋友是我吗？”她用一根手指指着自己，另一只手被林一岚牢牢地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