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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狼牙急报

【书名: 繁花落尽凤归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狼牙急报 作者:清和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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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牙战乱,危机边城,直逼皇城!大澧爆发了近十年来,前所未有的第一次大战!

炀帝这些年的荒淫无度已经让朝廷内忧外患,无将可派,顾家父子再次主动请缨,解了炀帝的燃眉之急。

将军府一时鹤立鸡群,成为朝廷中的流砥柱,辰王正式全面收复兵权。

顾长衡从得知父亲主动请缨就开始焦虑不安,这两日将军府宾客不断,人声鼎沸,但大多是来巴结的声音,又有多少是因为父亲即将出战,心生担忧而来?

顾长衡现在立在窗前,看着前院的人影幢幢,心生烦闷,陆巧云悄无声息的从身后拉过他的手,担忧道:“夫君这是怎么了?”

顾长衡回过身来,蹙眉望着妻子娇美的容颜,又探手扶向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叹道:“不知为何,得知父亲要出战狼牙,我总是心慌难平。”

陆巧云现在有了身孕,倒是比以前更加沉稳了,她拉过顾长衡安慰道:“夫君这是太过关心父亲大人,辰王殿下不是说过么,北周此次发兵,其他小国都是乌合之众,不足畏惧,主要兵力还是集中在北周。人家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三弟与那刘墉之交手多次,对此人甚是了解,战场上也不见得会输他分毫。这次又有二弟同行,二弟平时最是性情沉稳,武艺又精湛。父亲就常说,要论父亲心中最适合的领兵之材,非二弟莫属!父亲大人经验丰富,为他二人保驾护航,夫君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顾长衡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妻子,人家不是说孕期记忆力都会减退么,陆巧云刚刚说的这番话,都是自己为了得到安慰,这些天时时在她耳边念道的。没想到她竟然全部背了下来,现在到会反过来安慰他了。

顾长衡自嘲的笑道:“可能是看到父亲这般年纪还要出战,而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我心里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和失落吧!”

“谁说的,父亲和弟弟们出战边城,将军府这么大个家务,夫君不用管么?我和小四如今都有了身孕,母亲身体也不好,夫君不需要照拂我们么?夫君可知,我们打理好将军府,才可以让父王和弟弟们在战场上真正的心无旁骛啊!”

顾长衡深受陆巧云话语的感动,朝陆巧云拱手拜道:“多谢夫人指点,小生这厢受教了!”

见他终于心情开朗,陆巧云捂着嘴角轻笑道:“那夫君现在可以与臣妾一起出去见客了么?”

顾长衡笑着过来扶住自己的妻子,又陪她慢慢往外走去,“夫人身子日见沉重,为夫对夫人以后一定要更加上心才是。”

“还有小四,辰王殿下政务繁忙,夫君也要去多关心一下小四。”

“诺,夫人言之有理——”

项羽明浑身不自在的跟在顾长炜身后,满脸抗拒的随他一起进了明月楼,又满眼嫌弃的见他一路招摇的与姑娘们打着招呼进了二楼的雅间。

要不是想着顾长炜出战在即,项羽明才不会迁就这不靠谱的顾大将军,来这青楼里谈什么重要事情!

见项羽明甚是坐立不安,不仅手足无措,连眼神也无处安放,顾长炜点完茶水,又冲眼前正襟危坐的男子笑道:“项羽明,你不会是第一次来吧。”

见项羽明不耐烦的瞪向自己,顾长炜又摇摇头惋惜道:“啧啧啧,你这些年是如何度日的,你过得这般枯燥,跟个活死人有何区别?”

项羽明气得用力拍向桌案,又借力而立,怒道:“我这是洁身自爱。”

顾长炜忙去拉他入座,劝告道:“莫激动莫激动,知道你清心寡欲,不用这般大声,被人听到了笑话。”

项羽明刚被顾长炜强行拽得坐下,又听顾长炜嘀咕道:“堂堂刑部的尚书大人,偏偏不近美色,可不就是身体有问题么?”

项羽明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怒视旁边诽谤他的男子道:“顾长炜,你再胡说一句试试!”

项羽明一直都觉得自己心性平稳,即使经历大风大浪也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偏偏这顾长炜像是他的克星一般,总能惹得自己暴跳如雷。

顾长炜好心笑道:“你这般暴燥,多半是急火攻心而起,这要是不排除心中火气,怕是要出大事,要不小爷帮你叫几个姑娘……”

项羽明甩袖便走,顾长炜急忙起身拉住他笑道:“你看你,开玩笑的,真有事,真有事要拜托你!”

项羽明恼怒的瞪向他,不是这痞子赖在他的刑部死缠乱打,他会随顾长炜来这种烟花之地?

见项羽明不肯相信自己,就是立在原处不肯折返,顾长炜发誓道:“这次我真不闹了,看在我不久便要离开平阳城的份上,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么?”

项羽明被这痞子这样拉着,又见顾长炜此刻做作的表情,这要是被旁人看到,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项羽明甩开顾长炜,又重新坐回桌案,没好气的怒道:“有事便说,你再这般闹腾……”

他将桌案上的茶杯重重一放,双眼威胁的瞪向那没皮没脸的男子。

顾长炜坐过来笑道:“知道了知道了,说事说事。”

说话间,又见一曼妙女子手抱琵琶,掀开珠帘而入,项羽明对顾长炜的先斩后奏甚是恼火,但人已经来了,他也不好马上发飚,只有更加愤怒的去瞪旁边人。

女子给他们缓缓行了礼,又立在一旁浅笑吟吟,项羽明心中稍微诧异,这女子到不像传说中的那般令他心生反感,这女子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清流之气。

又听她朝顾长炜缓缓开口道:“公子今日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项羽明无语的摆摆头,听这女子的口气,他旁边这痞子便是这里的常客吧,真是作风不雅,有辱斯文,他项羽明怎会有这样的朋友!

顾长炜不顾旁边人嫌弃的眼神,笑道:“今日得空,便来看看你们。”

“那公子今日想听什么?”

“我这位朋友不喜生人,你今日去屏风后面弹奏便可,就弹你平日最拿手的吧。”

“诺,昭娘这就是去准备。”

女子应了要求,便默默退下,项羽明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他身边这痞子似乎浑身都透着一股古怪。

他人前人后都是这样一副不靠谱的痞像,但这明月楼里,人人都对他尊敬有佳,将他奉为宾上之客,顾长炜在这里受到的尊重让项羽明甚是摸不着头脑。

“项大人觉得这明月楼怎么样?”

见顾长炜突然发问,项羽明不知他是何意,又听他笑道:“我走的这段时间,这明月楼就有劳项大人多加照拂了。”

项羽明更加诧异了,要他来照拂这烟花柳巷,开什么玩笑!

项羽明蹙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长炜笑道:“不瞒你说,这明月楼是小爷我的私人财产。我此去边城,不知何时能回,这里都是一些手无寸铁的柔弱妇人,若不能得人照拂,她们连生计都成问题。小爷思来想去,此番重任,我只能托付给你,还望项大人不要辜负我的委托就是。”

不等项羽明拒绝,顾长炜又将明月楼的地契推到项羽明面前,神色凝重道:“若我此去不能安然归来,这明月楼便送给你了。怎样,小爷我大方吧!”

项羽明望着他明媚的笑脸久久回不过神来,他这哪里是在拖自己办事,他明明是来交代后事的。

项羽明被顾长炜那句“若我不能平安归来”震得心中生疼,他恼怒的吼道:“顾长炜,你自己的烂摊子,凭什么要我来帮你收拾?你若想对她们负责任,便留着你这条烂命爬也给我爬回来。你若敢不回来,我便袖手旁观的看着她们自生自灭,绝对不会多管闲事!”

看到桌案上的地契,项羽明更加恼怒的将它推开,口气愤然道:“顾长炜,这是还没上战场,你便被那刘墉之骇破了胆么,好好的你在这里说什么胡话?你平日里的那份骄傲与狂妄哪儿去了,你这般要死不活的在这里交代这些破事,真是让我瞧不起!”

顾长炜一脸茫然的望着发火人,其实他只是怕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人来闹事,自己想找个免费看场子的冤大头而已。

又怕项羽明不被说服,他便唱了一场苦肉计,想引起项羽明的同情,谁知道事与愿违,项羽明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很明显,不仅项羽明误解了他的意思,屏风后面的琴声也在他们争吵中突然戛然而止,又隐隐传来隐忍的哭泣声。

二人愣了一会,马上冲到屏风后面,见抚琴的女子早已哭得不能自理。

顾长炜对昭娘的行为更是不了解,疑惑道:“你又哭什么?”

女子仰起满脸的泪水,痛声问道:“公子今日来,是来与昭娘告别的么?”

顾长炜急忙道:“当然不是。”

说完他又后悔了,他不久便要离开平阳,怎么就不是来告别的!

顾长炜苦笑一声,将项羽明退给自己的地契递到昭娘面前,笑道:“这个你收好,这段时间我是来不了明月楼了,某些人铁石心肠,不肯接受照拂明月楼的委托,你便自己保重,将来如有不测,拿来防身也是好的。”

女子根本不去接他手中之物,只是哭得更加汹涌,她哭得全身剧烈颤抖起来,吓得顾长炜求助的望向项羽明。

项羽明心里烦闷的很,他当时知道顾长炜一向心大,但这痞子不知道战前最忌讳这些事情么?项羽明黑着脸偏过头,根本不搭理他。

女子哭了片刻,突然扑通一声跪到顾长炜面前道:“公子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这明月楼,公子也不用担心,昭娘帮公子守好便是!但是这地契,昭娘无论如何都不会收下,公子回,明月楼安好,公子若不回,这平阳城里,便再也不会有什么明月楼了!”

顾长炜被女子的话震得心中疼痛难忍,他不敢相信的去看面前的女子,明明这般柔弱的人,她是怎么说出了这般坚韧的话语!

可不等自己反应过来,女子又起身笑道:“是昭娘失态了,让公子见笑,公子还想听什么,昭娘这便弹奏。”

顾长炜满眼担忧的望向女子,而昭娘只是轻轻的转身,又落坐在琴旁,缓缓弹起曲调。可她脸上的泪珠像断线的珠子一般频频落下,使她手里的琴音更加不成曲调。

一曲未完,她终于弹不下去,又强忍着悲痛道:“昭娘偶感不适,失陪片刻,望公子见谅!”

不等顾长炜答复她,她又抱着琵琶匆忙离去,只是这女子刚转身过去,便举起手臂捂着嘴巴,落寞的背影看得顾长炜眉头紧锁。

等女子走远不见,顾长炜又懊恼的去对瞪项羽明:“好好的你乱吼什么,这可好了,她知道此事便会没完没了,你不想帮忙便直说,你这般祸害我干嘛?”

项羽明冷眼道:“你以为不告而别又是什么好主意么,她要伤心还是会伤心,只是你看不到罢了。”

想起上次长安追赶萧靖辰的画画,项羽明心有所感,又怒道:“她此刻伤心还能得到你的片刻安慰,你若走了,她又该找何人哭诉去?”

对项羽明这股莫名之火,顾长炜深感不解,疑惑问道:“项大人这是突然懂得怜香惜玉了么?”

项羽明懒得与他胡扯,冷眼道:“总之你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我不管!”

项羽明说完便拂袖而去,顾长炜在他身后愤愤不平道:“项羽明,今日之事明明是你桶的篓子,你不能不负责任……”

真是奇了怪了,他顾长炜什么时候打过败仗,这一个两个的,又是大哭,又是发脾气,他们这是有多么不相信他,怎么连玩笑都开不起?

项羽明一直走到楼下也没有见顾长炜追上来,想必他是安抚人家姑娘去了,这样想想,他便放下心来。

现在项羽明也敢大胆的去瞧这楼里的景象,来时他心里又愤怒又别扭,只顾低头快走,经过刚才的事情,这里到不像他想象的那般吓人。

见这楼里的男男女女相处甚是寻常不过,也没有出现那些没眼看的羞耻画面。这里的女子见到自己,也只是微微福礼,并不强拉硬扯,给他造成什么不适感。

项羽明心里更加疑惑起来,这明月楼倒不像他记忆里的青楼。

想起这明月楼的真正主人,项羽明又心情愉快的走出明月楼,轻声笑道:“好你个顾长炜,倒真是叫我重新认识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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