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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总,我不知道你今天是因为什么原因出现在这里,但是如果萧以渔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情,清禾和潇雅都不会放过你的。”
要不是在急诊室门口,沈牧真的想再给乔杨来两拳。
乔杨此刻根本没心思和他对峙,满脑子都是萧以渔一头撞到柱子上的画面,隐隐约约看到她头上戴着安全帽,但是估计跑的太急,帽子都歪了,耷拉在脑袋后面,如果安全帽护住了脑袋,那应该就没事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萧以渔这么快会追到旧楼来,计划里面根本没有她上楼一出。
周之鸿到的时候,人还在里面抢救。
他看到乔杨,突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多半就是他在捣鬼。
他一拳打的乔杨嘴里溢出了血,旁边的值班医生和护士看见了,立马上去把人拉开,沈牧也赶紧上来拉住周之鸿,周之鸿是学过空手道的,万一这家伙发疯出人命就糟了。
“之鸿,你冷静一点!”
沈牧来拉着他才收回了手。
“萧以渔呐?她人怎么样啊?”
“还在里面手术。”
周之鸿看见沈牧卷上去的袖子,白衬衫已经被血迹染红了一片。他摸上那血迹,手在颤抖。
沈牧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也很难受。
“是我没照顾好她,对不起。”
“哪位是萧小姐的家属?”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安全帽的保护下,萧以渔的脑袋没有受到太严重的撞击,但是她的肩上,被刺进了一根钢钉,所幸也没有生命危险,再加上惊吓过度,造成了短暂的休克。
乔杨因为被周之鸿打出血,被急诊的护士带走处理伤口了。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萧以渔从里面被推出来。看到周之鸿一直守在她身边,应该也没有他的位置了吧。
老梁的手术持续了一个通宵,算是一条命被医生从鬼门关拉回来了。还好他落下的地方,有几包还没用完的水泥,上面盖了好些脏布,减轻了直接落到水泥地上的冲击力。
“取消原定的计划,让人去报社把照片追回来。”
“乔总?”
“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萧以渔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肩上缠着纱布,透过病号服还能看到纱布微微渗着血。她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面是一幢旧楼,好高好高,她一直在跑,有人在后面一直追,她很害怕,但是这楼梯似乎没有尽头,奔跑也永远无法停止。但是忽然间,前面的路戛然而止,她没停下来,直接跳了下去,她感受到自己坠入了深渊之中,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大地狠狠抓住……
直到梦境的感觉褪去,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萧家的人都来了。萧以渔去纽约治病的时候,萧家的人没一个出来看过。没想到在这边出了个小意外,一大家子都来了,倒显得这VIP病房都很是拥挤。如果不是萧老得知萧以渔在工地出事之后心急地他老人家亲自赶来,这些无关的人也不一定会出现在这里。
萧以渔一醒来,萧廷就问了一大堆问题。
估计是撞击后脑造成了一些轻微脑震荡的现象,听到一些声音萧以渔就觉得头痛难忍,抱着头就是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周之鸿连忙过去抱住她,帮她捂住耳朵。
“萧爷爷,萧叔叔,您看这情况还是先等以渔缓缓吧。”
沈牧帮着把这些人都请了出去。
“大家先回去吧,这边的事情,有我和之鸿在,你们就放心吧。”
萧老叹了一口气,“以渔这丫头啊,苦命,还不容易这治好了病,回来公司还能出这样的意外。”
萧廷萧程两兄弟连忙就宽慰起萧老。
倒是一幅家和万事兴的画面,只不过沈牧看得出来,萧子涵的眼里,分明就是透露着一种愤恨。
萧家一行人正准备走。
萧子涵却留下来找了沈牧。
“沈牧哥哥,我也很担心姐姐,但是现在以渔姐姐身边都有那个周总陪着了,我们也没必要待在这里了吧,你要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吧,你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守在这里,肯定累坏了。”
“没事,你走吧。我在这里还有一些事情。”
“沈牧哥哥,要不子涵留在这里陪你吧。”
“不用,子涵,我真的有正事需要处理,你不要闹,先跟叔叔他们回去。”
萧子涵看沈牧如此推脱,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只好硬着头皮回去了。
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她突然改变了主意,让萧家的人先走。
周之鸿轻轻拍着萧以渔的背,就像哄小孩子一样,她才慢慢平静下来。
萧以渔抬头看他,苍白的额头上密密麻麻是小小的汗珠,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满是疲惫和忧伤。
就好像有一头猛兽,撕咬着周之鸿心里面最柔软的地方。
“没事了。”周之鸿轻抚着她的背。
“阿鸿,摔下去的那个人……”
周之鸿感受到萧以渔拉着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是老梁,但是已经没事了,不要担心。”
“阿鸿,我刚刚在梦里面,我梦见自己跳下去了,不断在下坠,我好怕,好怕我们又要见不到了。”
她把头埋在周之鸿的胸口就开始哭,周之鸿能感受到胸口的布料很快就被浸湿了。
“不会的,我不会放开你的。就算你把我推开,我都会死死抓住你的手的。”
他把下巴靠在她柔软的头顶,想让自己怀里的温度包裹住她。
沈牧坐在萧以渔病房外的长廊上,一直拿着手机在处理公事。
突然,一双熟悉的脚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里面。
“予涵?你怎么来了。”
周予涵看着他,沈牧到医院就没关注过自己身上有没有受伤,周予涵看着他手臂上细细的几条血迹已经凝结,袖子上都是血迹和灰尘。
她去护士站,要了一些碘酒和棉签,坐在他身边,仔细地处理他的伤口,一言不发。
沈牧看着她帮自己清理伤口,一句话都不说。
周予涵比周之鸿和沈牧要小八岁,看上去真的很稚嫩。但是她学习特别好,小学中学的时候都跳级,永远是同届里面最小的一个。所以现在年纪虽然那么小,却已经是一名优秀的医生了。
记得小时候,她不愿意跟周之鸿,却喜欢一直跟在沈牧的屁股后面玩。小时候,予涵还是叫沈牧哥哥的,因为周之鸿比沈牧大几个月,所以周之鸿是大哥,沈牧是二哥,后来,妹妹就不叫哥哥了,因为跟在屁股后面的这个小姑娘,长大了。
“以渔姐姐没事吧。”
“没事,刚刚可能受到了萧叔叔的刺激,情绪有点不好,之鸿在里面,应该没什么问题。”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如果不是哥哥给我发了信息,我都不知道你们出事了。”
“我没事啊,怕你担心。”
擦碘酒的手突然停了一下。
“你什么都不说,我才会更加担心。我不是小孩子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看着沈牧,眼神异常坚毅。
沈牧笑笑,揉揉她的头。
“是啊,小跟屁虫长大了。”
老梁出事之后,老梁的儿子总算是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