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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个故事

【书名: 诡徒 第十章 一个故事 作者:木屋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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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父亲生活在华盛顿州的一处森林里,一切悲剧的源头都要从这里开始说起。

1991年,灯塔国正处于一个经济高速发展的年代,风头正盛一时无两,华盛顿的街头上到处充满着令人眼红的机会。

我和我的父亲都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伐木工,每天的工作也都是一如既往枯燥的进行砍树。我对此始终提不起什么兴趣来,年轻的我心思总是寄托在电视机里的城市中,那里有着那干净的街道,华丽的摩天大楼,还有路边随处可见的美丽女孩。

我向往着那些美好东西,整日整夜的去幻想,在梦里我甚至都能梦见我身上不再穿着我那一身破破烂烂的工装裤,我换上了一身笔挺的高档西服,手里拿着装着红酒的高脚杯,坐在金碧辉煌的舞厅里与身边的女孩们纵情地歌舞着。

即使是做梦我也可以笑出声来,我相信我只是缺少了一个机会,只要我离开这片森林,去大街上随便闯一闯不用几个月我就会赚的盆钵满钵。

我的父亲弗拉基米而·史密斯,他是个与生俱来的乐天派,一生都窝在这片树林子里生活,对我想要去城市里闯荡的想法不屑一顾,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现在安逸的生活更加美好了。

那一年我的父亲获得了华盛顿州最佳伐木工的奖杯,这也给他带来了无比的荣耀,我也打心底里为他骄傲。

在圣诞节之前的平安夜那天,我们父子两个吃着丰盛的晚餐,我喝多了酒,整个人醉醺醺的。我终于对我的父亲吐露了我内心中真实的想法——我想到城市里闯一闯。

原本刚才还显得热闹的小屋里突然就陷入了沉寂,刚才还在大口大口吃着火鸡的父亲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壁炉里的柴火劈里啪啦的燃烧着,我的内心也从未有过如此的期待与忐忑。

“他会答应吗?他对我这个想法怎么看?他要是不答应我该怎么……”

就在我内心里的心思乱如麻的时候,我的父亲开口了。

“挺好的……年轻人确实应该到外面闯荡一番的。”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愣住了几秒,内心简直欣喜若狂。我本以为他会拒绝的,却没想到他回答的那么快。

“你从小就是我的骄傲,不论是砍树也好做事也好,我相信你会有一番成就的,别像我一样到老了也一无所成。”

父亲没有抬头看我,低下头继续专心对付着那只火鸡,那时他的身影在我的眼中突然落寞下来,一个接近两米的壮汉满身都是发达肌肉,在如今儿子对他提出将要远行的愿望时,竟然都不敢抬头看一下他的孩子。

我打趣的对他说到:“别这样老爹,你不还是华盛顿州的伐木冠军吗,怎么能说是一事无成呢?”

我打趣的对他说到并俏皮的对他眨了一下眼睛。

“如果你混的不好快要在街头活不下去的时候就接着回来砍树吧,虽然枯燥了点,但够你活得了。”

父亲抬起来头,眼眶里全是朦胧的雾气。

从这一天开始我就对上帝发誓“我一定要在大城市里混出个名堂,不成功誓不罢休!”

第二天圣诞节,夜里下起了大雪,森林里好像被铺了条洁白的地毯。

我兴奋的整个晚上睡不着,早早的起了床就草草收拾起了行李,坐上了一辆去城里的卡车,在父亲不舍的目光里出发了。我满怀着雄心与壮志,目光炯炯有神的瞪向远方,我知道——那就是我未来的方向!

……

事情过的并不是那么顺利。

转眼间时间来到了第二年的开春,整个天空雾蒙蒙的,该死的天气下着跟鹅毛一样的大雪下个不停,城市里的气味并不好闻,工厂的烟味熏得直呛人的肺。我此时正蜷曲在下水道的某处,至少这里还能给我个让我挡风的地方让我不是那么冷。

泥泞泞地面上流着让人恶心的污水,阴沟里的老鼠窜来窜去。我身下身上都铺着一层报纸,争取让我的身上干净暖和一点,毕竟一会我还要找工作去呢。

我特么的真像是一个傻子,傻不拉几的就中了这座钢铁牢笼里甜蜜的陷阱,表面光鲜亮丽的城市私底下的肮脏龌龊让我这个来自穷乡僻壤的一个小伐木工都觉得恶心。

“真特么该死。”我恶狠狠的咒骂着。

我好几天都没有抽烟了,身上本就不多的钱也快要见底了。当时离家太匆忙,自大的我并没有准备太多东西,如今却讨了苦头吃。

“呼——”

我吐出一口浊气,脑袋搭着身后的下水管道的墙壁,抬起头想看一下蓝天,结果却只看见了滴着肮脏污水的天花板。

“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呢?”我不禁在心中想到。

事情还要从那天我离家后的那几天开始说起。

那天我坐着卡车离家后,看着沿途的城市风光,内心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愉悦,我穿上了我最好的一件衣服,感觉通往未来的大门已经向我打开。

起初我万分激动,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想把整个城市给逛完,但城市太大了,我走来走去甚至都没有逛完一片街区。这里的建筑物比我在电视上看见的还要好无数倍,街上不时的走过一两个露着花花大白腿的性感女郎,身着笔挺西装的绅士坐在咖啡厅里优雅的喝着咖啡。

我首先找了一家不大的旅馆安顿了下来,放肆的在城里享乐了整整好几天,我去了酒吧,喝到了口感更加细腻柔软的高档鸡尾酒,然后我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那种口感粗糙的伏特加。我去了游乐场看见了摩天轮,像个小孩子一样玩了个痛快。我还去了一家商店里逛了一圈,这里卖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我还看见了“电脑”,这种东西我只有在电视里才看见过。

几天后,我身上的钱也像流水一样花了一大半,这时候我才想起生计的事情,我走上街头到处寻找工作的机会。

我本以为这会是很简单的一件事,该死的我还是太年轻了。

我先是走进了一家证卷交易所,无他原因,我只是看见进出其中的人个个都意气风发宛如社会精英一般,我也想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

我莽撞的找到了他们的人事主管,提出我想找个工作的祈求时,对方上下打量了我两眼,对我问道:“你会数学吗?”

该死的,我从小没上过什么学对数学的认识也就仅限与一加一等于二这个范畴。

当主管了解到我的学历时,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径直离开了,我至此知道我找到第一份工作失败了。

但我却并没有灰心,我接着又来到了一家酒吧,对他们那里管事的人同样提出了找工作的请求,对方却直接挖苦了我一顿。

酒吧的工作人员则不屑的看向我,对我讽刺道:“我们为什么要找一个来自穷乡僻壤的毛头小子来当我们的员工,就你那一身发臭的肌肉和恶心的行头会吓坏我们顾客的。”

年轻气盛的我那里听得了这样的话,恼羞成怒的我直接在酒吧里大打出手,酒吧里的人叫来了一群混混拿着棍子把我打得像条死狗一样丢出了屋子。

狼狈不堪的我迈着一瘸一拐的腿走回了我的旅馆,我却又一次被上帝的不公狠狠的恶心到了。我放在旅馆里的行李与我带来的所有钱财都被偷的一干二净,留给我的只剩下一只空空如也的破旧背包,愤怒的我在房子里像疯了一样的又喊又叫,宛如野兽般的歇斯底里。

吵闹的动静很快惹恼了隔壁房间的客人,他们找来了老板投诉了我,老板气势汹汹的向我走来,我此时的脑子早已被愤怒冲昏了过去,我认为我丢东西的原因是旅馆并没有妥善的保管好我的私人财产,我向老板发泄着我的愤怒企图要回我的赔偿。而旅店主人却理都没有理我一下,叫了一堆人又把我打了一顿,扔出了旅店。

我像一团垃圾一样被丢的到处都是,回过神来的我才发现我已经一无所有露宿街头。城市里确实到处都是机遇与遍地的黄金,可是这些却没有一个是属于我的。

这是我被这座我曾今无比喜爱与向往的城市第一次所受伤,时间只有短短可笑的几天时间,我像个废物,像条败犬一样在简陋的小巷子里悲伤的走着。

我这才意识到人生不是想我想得那样一帆风顺,我为自己狂妄的自大付出了代价,我不甘心就这样狼狈的回家,这会让我看向去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在之后的几天里我白天到处找工作,晚上就睡在桥洞子里头,吃喝就去餐厅乞讨别人吃剩下过的东西。

我争取保持自己的体面,将自己的衣服整理的干干净净,每天在清澈的小河旁认真的洗脸整理我的头发。这是我能维持自己体面的唯一方法,将我与那路边到处可见的流浪汉区分开来。

当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当服务员的机会却因为一个打扮精致的客人觉得我的言行举止太过粗鲁,叫来饭店的经理直接把我解雇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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