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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屡战屡败 二节

【书名: 我是黑的哥 第二十章 屡战屡败 二节 作者:莫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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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嘟囔着说:要不是我难受,还跟你废这话。他走到自己车旁和男四号砍完价上车。便直奔火车站。

昨天男四号打我车,听他讲:我们刚上阜石路时,车子开的比较顺畅。可快到定慧寺桥时,车子又慢下来。他左穿右插的有时还拐到公交线上,我劝他说:张师傅,您别着急,时间有富裕,让探头拍个违章,又罚钱。又扣分多不值。

他说:能往前赶,就赶点儿。车子进入西四环后路况又好些。不大功夫,我们便行驶到莲石路。然后向东驶去。快到西客站时,他打转向灯向右并线。我对他说,您这是什么意思?他说快到车站了,现在不并线到前边儿就不好并了。我说咱不去那儿。

他“啊”了声说,瞧我这记性。然后接着一直向东驶去。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车站。我掏出钱结账,他说你不是接人吗?回去一块儿给吧。我说万一火车晚点,那不耽误您时间吗?

他说:没关系。耽误就耽误吧,刚才堵半天车也不在乎这点儿时间。拉完你,我下午就不出车了。

按以往来车站接人基本上都是座原车回去。他的车我也座过往返。昨天不知怎么了,好像有种不祥征兆,心里总是不踏实。从早晨我奔他车去,他又把你叫到边儿上嘀咕,我估计肯定不是痛快走的。再有就是谈价钱时明白告诉他去哪儿了。可差点儿就阴差阳错的去了西客站。在我的坚持下,他才接过钱。临开车走时,还嘟囔一句:要早知道你不回去,应该提前把账结了,这敏感地段多危险。

出于好奇,我问男四号,他从火车站回来时,你就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吧。”李珲讲到这儿。

柱子端起酒杯对我俩说:“来,咱们走一口。”放下杯后大家吃了点儿菜,柱子点着棵烟递给李珲。他接过烟,扫了眼桌上人,笑道:“都看见了吧,他就善长玩儿这一套,事儿事儿的还把烟点着递过来,好像多尊敬似的填呗儿我一下。”然后把眼神落在柱子脸上,说:“看你的意思,还想听下集呗。”

柱子“嘿,嘿”笑道:“那是,那是。眼皮子底下你就是大讲师。”然后他看班长一眼,又说:“咱嫂子有规定,在室内是不许抽烟的,你可是特殊待遇。”

班长瞪他一眼说:“你就贫吧,今天玉兰没在,你又撒花儿了。然后对李珲说:“赶紧讲吧。你没看这哥俩酒下去的都慢了。”

他吐尽口中烟雾,嗽了嗽嗓子,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像儿说:“据男四号转播,张赖从火车站回来时,在一路口等红灯。当变为绿灯时,其他车辆都进入正常行驶,唯有他车纹丝未动。这时后车不断的鸣笛,可还没动静,人家下车走到他车旁一看,愣住了,发现他趴在方向盘上。这时交警也赶过来了,见到此状,连忙叫辆救护车把他送到就近医院,经抢救无效而死亡,病因为心肌梗。”

李珲讲到这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两眼含着泪珠,显得非常悲伤。柱子起身,拿张餐巾纸,伸手要去给他擦。这一举动,把在坐各位逗的是哈哈大笑。包括李珲也忍不住的露出了牙。笑声过后,李珲瞪着他骂道:“你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就会装蛋玩儿。”

屁股还没坐稳的柱子,又站起身,问班长:“嫂子,你家有大点儿塑料袋儿吗?”

班长冲他说:“你不老老实实坐着喝酒,又憋咕什么馊主意呢?到厨房自己去找,不大功夫他拿过来一个塑料袋攥在手里,笑着对李珲说:“哥,刚才你骂我什么呢?”李珲冲他说:“你人不大,记性差。记打不记骂。”然后手指着他说:“这回可听好了,记住了,我再骂你最后一次。多半句都不想骂了,太费唾沫。”

柱子笑道:“哥,骂呀,快骂,不骂你是那个。”李珲笑着对我说:“王哥,你们都看见了吧,听到了吧。依我之见咱这兄弟喝完酒,立马送天坛医院。”

然后冲柱子大声道:“刚才我骂你就会装蛋,怎么了?”他觉得不解气,又补充道:“而且是越装越像。”

这时的柱子,不慌不忙,打开塑料袋冲我和班长笑道:“他骂我就会装蛋,你们俩口子可看好了,我真正的给你们装一次。”说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塑料袋套在李珲那类似冬瓜的脑袋上。并笑着对我俩说:“下次到建材城别忘了买个大号的编织袋。把这个家伙整个装里,那才叫完美。”

醒过悟的李珲,气急败坏的摘掉头上那塑料袋,又套在乖乖等候报复的柱子头上。

柱子,微微的把塑料袋往上提了提,露出嘴来说:“王哥,准备录音。精彩的时刻即将到来。我要让他输的心服口服。”

片刻后,柱子笑着对李珲说:“哥,今儿咱俩是你装蛋,还是我装蛋?请大声回答。”李珲,哈哈笑道:“这秃顶儿上的虱子明摆着的还用说吗?我装蛋贝。”柱子厉声道:“错!”

李珲借着酒劲儿,大声道:“就是我装蛋,怎么了。”

柱子,拿掉头上的塑料袋,举起酒杯说:“来,各位,咱们为李珲这么执着争着抢着装蛋走一口。”

大伙儿放下杯后,我们敞怀大笑,唯有李珲表情不大自在,似笑非笑的心想:这下子又让他狠狠的给玩儿了一下。要论心眼儿我比他不少呀。看起来爱看书是有好处,脑子转的就是快,瞧他出这题。弄得我是左右为难。这背手撒尿,不服还真不行呀。他的脸慢慢沉下来,暗叹不如。

柱子冲他嘻嘻笑道:“哥,别生气,兄弟是跟你开玩笑呢。可别往心里去,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咱不是合得来吗,所以话多了点儿,深了点儿,千万可别介意。”

李珲说:“得,得,别安慰我。就会玩儿这一打三揉的把戏。你这些废话还值得我往心里去,真是的。”柱子说:“难不成死去的张赖还装在你心里?还在为他而悲伤?你以前可不止一次咬牙切齿的骂道:早晚得累死他这个老东西。省着跟咱们抢活儿。这回他真的走了,你应该高兴呀。”他撇了眼柱子说:“此一时彼一时,这话你懂不懂?不管怎么说,大伙儿一块儿磨、爬、滚、打,这么多年,虽谈不上好,但要说是一个壕里的战友。此话不为过吧。我曾经是恨过他,说邪乎点儿吃了他的心都有,但有一句话说的好,死了,死了,一死百了,死者为大。他人都没了,以前那点破事儿,也就吹灯拔蜡一笔勾销了。”

柱子笑道:“那是,那是,不过你对我说过的那件事儿,至今还觉得挺有意思,想忘都难。”

李珲端起杯喝了口酒,吃点儿菜后,把嘴里东西捣腾干净,对他说:“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小子是个什么东西,只要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不管是什么事儿。你都感冒。”然后冲他摆了下手又说:“得,借今天酒气儿,你有话说,有屁放。我哪件事儿让你这么惦记这么有兴趣?”

柱子笑道:“就是你跟张赖争头车,他耍你那件事儿呗。嫂子做饭炒菜挺辛苦,也让他们俩口子饱饱耳福。”李珲说:“他何止是耍过我,咱小区拉活儿这帮人,你说谁没挨过他的耍包括你俩在内。”

我看他有点儿烦了。也有可能是不好意思讲被张赖当猴儿耍的经过。于是拿起酒杯打岔道:“别给我省着,咱走一口。柱子我俩一仰脖每人喝了一口。而李珲摸了摸酒杯却没动。柱子冲他笑道:“张赖走后没人能耍你了,这回你行了,可以玩别人了。真可称得上是山中无虎,猴为王。”

李珲咧嘴笑道:“不瞒你说,我还真想练练手,可没那能耐。”柱子说:“你能耐还小呀,刚才王哥我俩一仰脖每人喝了一口,而你只是摸了下酒杯。丝毫未动,亏了我眼尖发现了。这算不算是耍心眼儿?我俩喝多了,然后撅着眼子哗哗的吐,你看着好玩儿败火,是不是?”

一听这话,李珲拿起酒杯,口朝下晃了两下说:“我耍谁呀,啊?这杯里连一滴酒都没有你还好意思说呢。”然后他把空酒杯递给柱子说:“赶紧给哥哥满上。”柱子没理他,而冲我说:“咱哥俩也别慎着了,你没看人家早喝完了。我俩把杯中酒喝干后,他拿过酒瓶儿先把我杯倒满,然后给自己酒杯也满上。李珲晃了晃空杯,冲他说:“你真没眼力价,我可比你大,给王哥倒完酒本应给我倒才对”

柱子笑道:“肩平齐称兄弟酒后可没你这理儿。”随后他把酒瓶放到自己脚下。李珲冲他说:“你还是爷们儿吗?是站着撒尿的吗?心眼儿怎还没那针缗儿大。我也没呲嗒你只是有点儿没顺着而已,你可倒好,立马拉下脸蛋子来,连酒都不给倒了。”然后他又拿起空杯伸过胳膊说:“兄弟,赶紧给哥满上,你不是对我那点儿笑料有兴趣吗?行,说吧,聊吧,管够。如果哪儿忘了,哥哥提醒你。为了助酒兴,说累了我再给你们来段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那催人泪下的故事。”

柱子看到此时的他像傻帽似的,只顾“嘿,嘿”的笑。还是不给他倒酒。

我看李珲举酒杯那胳膊,由开始的悬空到慢慢的,缓缓的微微的将胳膊肘顶在饭桌上,到最后整只胳膊都趴在桌面上。但他手中的那个空酒杯却一直紧握着。

班长看他那贪酒的像儿,觉得又好笑又可恨,于是,对柱子说:“你这兄弟可真不够意思,你珲哥都说到这份上,就差给你磕一个了。”“他就是磕十个也没用,我这儿真没酒。”柱子说。班长起身要去他脚下拿酒瓶儿。柱子一哈腰把酒瓶拿起将瓶底儿朝上晃了晃说:“糊弄你们干嘛?小时候我妈教育我说做人要厚道,不许说瞎话骗人那样会烂舌头的。至今我都铭刻在心头。”

班长说:“瓶里没酒,你怎么不言语?瞧把你李哥给急的跟要饭似的多寒酸。”

李珲睖贝着眼冲柱子骂道:“你小子真不是东西,害得我烧香还找错庙门儿了。”然后又找呗句:“老太太把你教育的可真不错,整天胡扯溜丢说瞎话都不带眨巴眼儿的。还跟我这儿摆家风呢,净做秀玩儿。得、得、得,你们家被窝儿里的虱子都是双眼皮儿的,行了吧。”

我起身又拿过一瓶酒递给柱子,示意他给李珲倒上。他站起身笑嘻嘻的对李珲说:“巧媳妇儿我难做无米之炊。既然酒来了,兄弟我给哥哥满上。”班长说:“你们把杯中酒喝完就齐了。”然后把酒瓶拿走。返回坐下后对柱子说:“你珲哥不是发话了吗?关于发生在他身上的所有故事,都可以随便讲。那你就给我们来段有意思的,开心的,最好是听完之后不打针,不吃药。能美容减肥还能长寿的故事呗。”

柱子喝口酒后,笑眯眯地看着他没嗞声儿。李珲瞪着他没好气儿道:“你小子看我干嘛?嫂子让你讲就撒开了讲,没篓子。捡你最有兴趣的精品都亮出来。怎么寒碜我都行。谁让你还给我满酒了呢。”

柱子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然后他郑重其事的讲:“你为了张赖总排头车的事儿跟我叨唠过不下一百次,还挤兑我:跟傻帽似的。就知道睡懒觉,我就不明白了,是弟妹压着你胳膊了,还是压着你大腿了?早起会儿怎么就不行?好像咱门口儿趴活儿区,那头车位置就应该姓张,跟他承包了似的。我劝你说:现在全社会都是公平竞争,你也可以把头车位置改换成姓李呀。反正变成我姓是没戏,按你的话讲,我怂,我傻。往好听了说我懒得离开那热被窝······。”

李珲抢过话茬儿道:“得,得,听你说点儿事儿真够费劲的,比下猪都难。你装蛋那机灵劲儿都跑哪儿去了。还动不动就中心中心的,那中心呢。我也是脱了裤子放屁,非找你这么个笨鸭子替身,看起来还得哥哥亲自出马不成。

我为了较劲,不服输,在拉活儿这帮人面前显得牛气。为跟张赖争这头车位置,有一天晚上八点多就躺床上了,媳妇儿问:是不是感冒了?我说:你盼点儿好行不行?她撅着大嘴说:你平时跟夜猫子是的,怎么催你睡都不听。就是进了被窝也得玩会儿手机。我笑道:明儿早起,她问:有约车的。我说:没有,就是想过把头车瘾。她唠叨:你平时出车就够早的了,还嫌晚啊。随后去了客厅。

说句实话,从记事起,我从没这点儿上过床,为了争这头车位置,就受点儿委屈吧。什么手机电视的都免了,人要困的时候睡不着这滋味儿是挺难受的,可这人要是不困,愣睡也不舒坦。我躺在床上就如同饼铛里的烙饼,翻来覆去的摆忙,越睡不着是越着急,而越着急,便更睡不着。”

李珲讲到这儿对我说:“王哥,这时兄弟想起你常念道的那句话。睡不着别起急,心里默默地念叨:歇会儿,歇会儿。不知不觉的就歇着了。我反复这么念叨了不知有多少遍,不但没打呼噜,反而更兴奋了。后来还是采取了你那个最行之有效的催眠术,效果真不错,可这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了,心想:还排什么头车,这点儿出去连黄花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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