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兰山下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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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巡查的官兵被惊动过来。
头领骂道:刚才不是给你药了吗,怎么又跑来闹事,不想活了吗。
老金趴在地上喊:我要见大夫,我要见大夫。
头领骂道:这么多病人,大夫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拖回去。
士兵拖着老金扔到棚口。方生扶起姐夫,拉着哭腔:孩子已经昏迷了。
老金抓住孩子的手,沉默了会:喝药吧。
方生心里着急,但也没办法,抱起天姑,老金小心喂药,只喝了两口孩子便使劲挣扎,哇哇大哭,正要按住了继续灌,突然不哭了,紧接着开始抽搐,方生慌忙间一松手,天姑抬手就把药碗打翻在地。本来就不多的药全泼在地上,碗也滚到外面。
外面有人说话:哎,这是想干什么。抬头一看,刚才拖老金的那两名士兵。
士兵气急败坏:刚才看你闹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你知道这药有多宝贵吗,多少人想喝都喝不上,老大可怜你才分了一点,他妈的给脸不要脸。扬起马鞭就要抽。
老金跪在地上哀求。军士哪听你解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方生上前拉扯,旁边的军士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拿起马鞭使劲抽。老金在地上翻滚,满心的着急和委屈,禁不住放声大哭。
这时候就听到远处有人喊:别打了,赶紧住手。正是酒鬼。
刚才他睡的迷迷糊糊,隐约听到有人喊叫,等爬起来出门人已经让拖走了,军士说有人闹事,没在意回去接着睡觉,刚躺下就听有人又哭又喊,不好,是老金的声音。赶紧跑过去,远远就看到士兵在殴打二人。
扶起老金骂道:这是我亲兄弟啊,你们怎么能下这个毒手。
巡查的头领一听打的是神医的弟弟,冲过去把两个士兵扇了几巴掌:混账东西,怎么能打无辜老百姓。
老金趴在地上:别管我,赶快看天姑,孩子不行了。
酒鬼忙跪在天姑旁边,掐了下人中,没什么用,急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身后有人喝道:让开。
回头看是马大夫,赶紧让开,马大夫摸了一下天姑的额头,看了一下眼睛,从药箱里拿出两根银针,一根扎在脚心涌泉穴,一根扎在人中。这两针扎下去,孩子立刻平静下来,长舒了一口气,绷紧的手脚立时放松下来。
刚才老金在医院外大喊大叫,其实很多医生都让吵醒了,只是那些名医专家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本领,转个身又继续睡了。只有马大夫穿衣出来,他早就看出李神医是个半瓶水,不放心拿着药箱也跟着过来。
搭了一下脉:孩子得的不是瘟疫,你们到这地方来干什么。
老金爬到跟前:孩子的情况和传说的病症一样,想着这是治瘟疫的地方,我们就来了。
马大夫哼了一声:胡闹,听别人说句闲话就把病看了,那要医生干什么用。
老金和方生爬在地上不停磕头。酒鬼蹲在旁边,在马大夫面前他可不敢摆神医的架子,恭恭敬敬地问:老师,我弟弟这孩子一直身体不好,老是生病,您看看怎么办。
马大夫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眼前的这个假神医对自己有恩,以他的脾气早就骂上了。又搭了会脉:孩子肺脾气虚,平时就体弱多病,前几天又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唉。
老金和方生听他说得一字不差,头磕得更使劲了。
马大夫见二人浑身都是伤,心中不忍:不要磕了,开药没问题,但孩子得的不是瘟疫,这地方不能留,别病还没治好再染上瘟疫,真有神医也没用。
老金央求,已经进了包围圈,再想出去官府肯定不干,就算能出去,万一再发烧救个急都没办法,外面一个医生都没有。
马大夫是个倔脾气,他只负责治病,其他问题解决不了。
酒鬼治病没水平,但解决问题倒有办法,把他们安置在自己的房间,马大夫就住隔壁,有什么情况也好处理。医院虽然也在包围圈,毕竟离其他病人有段距离,相对安全些。
他的房间紧靠大堂,房间和大堂是连通的,只隔着一道门帘。里面家具也很简单,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
马大夫开出方子:这副药喝完再看情况,记住如果孩子再发高烧手脚抽搐立刻来找我,千万不能硬灌药,会出人命的。
趁煎药的时间,酒鬼拿了些治外伤的药,先给他们俩收拾收拾。
天姑很平稳,二人就放心坐下来。刚才心悬着没觉得疼,这会才觉得伤的不清,一上药两个人疼得兹哇乱叫。
酒鬼笑道:刚才不是勇得很嘛,现在怎么怂了。你们俩胆子太大了,敢闯这包围圈。
老金一边叫一边说:这不是天姑生病了吗,没办法才来找你。怎么一转眼酒鬼成神医了。
酒鬼苦笑道:你别听他们乱说,我这次是踏进鬼门关了。
昨天下午正打算出去买点酒喝,没出门就让官兵堵在屋里,说是让治瘟疫,他的这水平哪能治瘟疫啊,但当兵的不听解释,硬拉着进城。
到了兰州卫才知道周边所有大夫都让集中起来,有名医专家也有和他一样的江湖郎中。听几个老大夫聊天,他们几天前就让召集过来,但治疗效果一直不好。官府没办法才想出海选的主意。
汪同知要求所有医生必须拿出自己的方案,如果有效重重有赏,如果无效甚至病情加重,那就军法从事。
疟疾这个病之前在一本古书里看到过,隐约记得有一味药叫青蒿,其他是忘得一干二净,没办法硬着头皮写了交给汪同知,他倒也没说什么,吩咐手下去取药。
等了好半天士兵才跑进来,说是找了好几家药店都没这味药。汪同知看了一眼药方:青蒿吗,不就是蒿子吗,随便地里路边上都是,拔些过来。
没一会那士兵提着一捆过来扔地上。但里面就几根青蒿,大部分都是臭蒿子。酒鬼上前评理,那士兵白了一眼:你这破水平就等着砍头吧,还计较这些,要不是同知老爷有令我都懒得找,爱要不要。
没办法,只能凑合着用,找了个大瓦盆,把蒿子洗干净了泡进去,打算找个炉子煎,官府安排的火炉这会都让别人占了,央求了半天没人搭理。
其实那个士兵说得在理,这么折腾有用吗,就一味药能治好病那才叫怪事。反正也是一死爱咋咋地。索性趴在桌子上睡觉。
迷迷糊糊地好像到了老金家,两个女人正坐在炕沿上哭,又看到天姑躺在炕上,伸着手说:大伯你什么时候来给天姑治病啊。
抻手想拉孩子,但怎么都够不到,一使劲直接摔地上了。
酒鬼讲到这,士兵端进药来,把天姑唤醒喂了药,不一会孩子像是干了很重的体力活,出了一身透汗,乏得动弹不了,又沉沉地睡着了。
三人长出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落地,这会没啥事干又要听酒鬼讲故事。
从梦里惊过来,我心想不能就这么等死,又跑出去找火炉,但性命攸关的事情谁肯让。吵了一架,直接让赶了出来。回到大堂看着那盆臭蒿子,琢磨既然不能把里面的药煎出来,那索性给它揉出来。
就使劲揉那个蒿子,揉不动了就拿脚踩,把蒿子踩得稀烂。把草捞出来拧干了扔掉。把剩下的臭蒿子水交上去,士兵分别做了记号拿走。所有的医生都待在卫府等结果。
下午汪同知过来念了几个名字,说是胡乱开药造成严重后果,要严厉惩罚,士兵把我们几个拖到城门口。
老金搭话:我看到了,你们几个都吓得尿裤子了。
酒鬼骂道:扯淡,我可没有,我只是想躲躲藏藏了十几年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刀。结果还没砍又把我拉回来。原来官府把病人分成几十拨,喝不同的药看效果。我的药太难闻,一喝就吐,官府以为没效就要砍我的头,结果后来发现我负责的几个病人有明显好转,并且还是所有人里面恢复最好的,你说这上哪说理去。
方生问:所以你就成神医了。
酒鬼摇摇头:这几天死了很多人,人心惶惶,再控制不住要出乱子了。官府给我安了个神医的名头,做给百姓看的。
官府把我定成总医官后我挨个看了其他人的方子,发现越是知名专家开的方子越保守。反而我们几个要杀头的却想了些奇招,可惜他们运气太差了。
老金不同意他的说法:那几个死了活该,尤其那个陈大夫,遇到重病的他先吹牛能治好,开一堆补药骗点钱。回家后算准时间,又让他兄弟上病人家里推销棺材花圈,你说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酒鬼道:老陈还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也没人找他,再说了普通医生谁能每次把病人去世的时间算那么准!这人啊就是心太黑了。
方生接着问: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酒鬼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硬着头皮上呗。我和上面说了,要我治没问题,但必须把马大夫放出来帮忙。汪同知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我用我的药,马大夫用他的医术,加起来或许能拼一拼。
方生和老金都使劲点头,马神医是真神医啊。
天姑踏踏实实睡了一夜精神好很多。
马大夫对恢复情况很满意:吃完早饭再喝一次,中午我来换个方子。
正说话呢,金夫人和李家嫂子进门来,金夫人看到天姑好端端的坐在床上,跑过去抱住就哭。
两个女人一夜没合眼,天不亮就过来,心想能远远看一眼也好。遇到几个士兵拉着木头找李大夫家,这才知道已经找到酒鬼了,便求着能不能进去看孩子一眼。那领头的见是神医的家属便放开让她们进来。
听闻是马大夫扎了一针开了一服药,天姑就好了。金夫人跪在地上磕头。
马大夫扶起金夫人:我还没死呢,别动不动就磕头。金夫人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怪老头。
天姑啃了两口黑面馒头,说:娘,这不好吃。金夫人赶快凑到跟前:你想吃啥,娘这就给你做去。
天姑想了会:我想吃浆水面。
马大夫听到浆水面眼中顿时有了光彩,一改平常的严肃,笑着说:浆水面是好东西,清热解暑又能开胃。这些年光吃牢饭了,都不记得浆水面是什么味道。
看这情形是报答的机会来了。老金赶紧吩咐方生和他姐回去做浆水面,越多越好。
金夫人拉着丈夫出门,小声道:光嘴上说的痛快,家里没有一丁点白面,总不能给马神医擀黑面吧。
老金道:怕什么,老刘不是送过来几口袋吗,做多少不够。
金夫人面露难色。
老金道:难为什么,面子重要还是天姑的命重要。方生,你出来一下。
见方生出来,老金道:为了给天姑治病,让你丢点脸,行不行。
方生道:姐夫这话说的,别说丢脸了,以命换命都无所谓。
老金道:我就说没事吧,赶紧出发。
方生茫然看看两位,很莫名其妙。
金夫人低头道:家里没白面了,要给马神医做饭,就得用老刘家的面。
方生为难的转头看远处。
老金道:看看,光话说的漂亮,为了孩子连这点脸都拉不下来,还以命换命。
方生脸一下子涨的酱紫,急道:姐夫,这是两回事,昨天你也看到了,为了天姑,我可什么都不怕。
老金道:听明白了,命可以不要,面子不能丢,是不是。那我去想办法,是借是讨,这个脸我去丢。
金夫人拦住丈夫,道:胡闹,你自己数数,现在这个节气,就我们认识的那几个,谁家还有白面。
方生咬咬牙,低声道:就用老刘家的面。说罢大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