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独朝朝暮暮闲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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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源:
虞山县尉是个不苟言笑的小老头,他的癖好很奇怪。
爱读书,还特别爱教别人读书。
每年春天朝廷发下告示,小老头就会领着十一二个兵丁下乡,将乡人围在打谷场上,按着他们认会,写会。
“不受命者罪!”
“不告奸者罪!”
“反派者罪!”
“杀人者罪”
“乱伦者罪!”
……
会写的给一把莲子。
否则,二十板子。
从日出到日落,从春天到夏天,久而久之,县尉大人就成了虞山县的噩梦。常有妇人拿这些话吓唬自家的小孩,就连她……
“咳咳”秦无忧摸了摸鼻尖,斜倚在窗棂上“这人是个什么官啊!”
听说咸阳这地界扔快饼子,都能砸到一个贵族,是个人都能要人性命,要是不小心得罪了那个,紫竹林要不了了不说,她的荷包可支撑不住。
“街上闹事者杖十,围观者与之同罪,人人可处置”
秦无忧“……”
明明已到夏天,怎就冷飕飕的。
街上忽然刮起一阵邪风,隔着朦胧纱帘,那双眼睛如利剑,如冰雪,直直地剜进秦无忧的心尖上。
她是个能吃能睡混账,喜欢一切好看的东西,吃的、玩的、人,只要符合眼缘的在她这都有优待。不知怎的,对这人就是有种没由来的恐惧。
一种,想要逃离的恐惧。
“公子!秦无忧”
连唤了好几声,秦无忧睫毛都不曾颤抖,若不是有呼吸,简直跟死了一样。
莫名觉得眼前一把剑破空而来,直指眉心,脑袋响起尖锐的轰鸣声。
跑!!!
“什么?”
玉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抽回自己的手。力气不是很大,却意外将秦无忧甩到窗户跟前,眼看着人就这么掉下去。
“救……”
宋初一伸手去拉,指尖相碰的那一刻,不知什么原因又突然缩回去,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噗!!!”
整个过程很快,快的只来得及调整姿势,险而又险的避开车顶的装饰,挂在边上。人群之后,两名农夫打扮的人悄然消失,只剩下一撮莫名的白灰,看形状,似乎是某种虫子的身体。
秦无忧趴在车顶,呆了好一会儿,充血的感觉让她清醒不少,这个角度刚刚好看能看见车里人的样子。
这人也太瘦,一眼望去活像纸扎店的小人成精,碰一下怕坏了,摸一下怕化了。在虞山,这样的男人叫“鸡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怕是连二牛都不要的。
“不难受吗,从车顶下来吧”
声音也怪柔弱的。
“嘶”
这么一动,扯的腰疼,胸疼,人也顺势掉下来。
秦无忧讪讪的笑了笑,从怀里摸出来两个白玉瓶子,道“黄色的是大还丹能强身健体,木色塞子是玉荣丹可以死的体面,喜欢那个?”
讲真,若有一天她注定活不成,定是要体体面面早登极乐,有的时候活着可比死了更痛苦!
她诚恳的提出建议“要不玉荣丹?”
“咳咳咳!!!”
马车上的男人忽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咳嗽,秦无忧一怔,心感不妙……一股腥甜的力道顺着那人指缝喷了出来。
血是黑红色的,脸是惨白的。
yue~
秦无忧跳下马车想找地方洗脸,迎面撞见一堵肉墙。
宋老二!
往左一步,笑面虎宋老三,往右……七个娃一个也不少,将她包围了。
那人猛的抬头“别…让…走”
身边忽得闪过人影,身法诡谲飘逸,撞翻了秦无忧,停在马车前。一身浅黄银泥披风,看动作,应是也是一名医者。
“……”
宋初一提着后心衣服将人拎起来,“你刚才念叨什么?”
小子眼睛挺尖。
刚才她也探了下男人的脉,沉而滑,如泉水叮咚一般,不只是中了毒,还是蛊,乃是南国女子惩治渣男,名为“蚀骨相思”
“说话”
这玩意咋说?
难道告诉别人,你家主子骗了人家姑娘,被报复了?还是说,你家主子虚弱,吓疯了吗?
“先将人送到驿站”
快受不了了。
宋初一提着她,几步走进驿站,小老头颤颤巍巍上来招呼,一名侍卫上来交代了几句,塞了银子,便带着人上后堂,无需交代,随行而来的数名侍卫便散开来,里里外外,将驿站围的水泄不通。
玉竹远远的站着,看着这场大戏,眼底尽是欲言又止和惊疑不定,宋初一旁若无人,对他道:“若敢跑,打断腿”
玉竹迟疑了一下,亦步亦趋的跟上去。
人太多了。
宋初一寻了间上房,一把将人扔进去,玉竹跟在身后,关上门,挡住身后的几个也想进的娃。
伺候秦无忧洗脸洗手。
半晌,两相无言,秦无忧总算调整了心情。
宋初一扯着嘴角,不知是笑还是嘲“你—到底是谁?”
她……突然想起来这几天宋初一的眼神,似乎通过她在看什么人,那种情绪,怀念中带着一点愤恨。
仇人?
还是,故人?
男人似乎是被梦魇住了,满身大汗,含糊不清的叫着谁的名字。
那么他——又是什么角色?
玉竹在宋初一身后悄悄在打手势,秦无忧不敢有太多动作,给了个安心的表情。
“你家主人身上的这蛊……”
宋初一轻声道:“你说蛊?”
“阿,呃”
相邦的伤口久治不愈,司徒老儿说,是被撒了不明的毒粉,伤口不能愈合,时间久了人就会被拖垮。
原来是蛊,可蛊是何物?
“蛊是什么?”“你可会解?”“都需要什么?”
一问接着一问,秦无忧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没有,在宋初一眼里就成了为难,他了解过,现在的这个比较贪财,于是摊开手掌。
“五十金,只要你能救活我家公子,酬金再加五十”
再加五十,岂不是两百五?
两百五十金那个是普通人家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东西。有了这两百五,她可以托人从齐国弄把好一点的刀。有了这两百五,她买几个昆仑奴种点药材,两百五……
忽然想起那年秋天,在山里遇到一个浑身是血,身着怪异的女子。
小小的,性子却像那炖熟了鸭子,只有嘴是硬的。一身毒术倒是出神入化。
秦无忧勾起唇角,琢磨着安排人寻她能用多久……要不直接跟宋老大说。
犹豫片刻,正欲实话实说。
“咳咳”
床上昏迷的某人突然乱动,薅住秦无忧的头发,任怎么掰扯,就是不放手。
赢慕。
她很清楚的听到一个人的名字,暗暗记在心里。
黄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来,腰后藏着匕首,恶狠狠,在秦无忧后心处流连。宋初一察觉到,率先出手擒住他将人推到身后。
秦无忧目睹了一切,却故作糊涂。
乱了好啊,乱了好,好方便跑路。
“麻烦你照顾主人”
临到门口之时,他忽然回头“起码让他醒过来。”
宋初一将人压出去,一直拖拽到凉亭,此处偏僻四下无人,终于忍不住将人甩出去。
“当啷”
匕首掉落,发出清脆的响,模糊得影子,映着一双红彤彤的眼。
十一二岁的少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虽鼻涕眼泪流了一堆,却也是梨花带雨的,只让人觉得自己干了什么缺德事儿,将人给委屈极了。
宋初一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天冬,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走上前,轻轻拍着他的肩,僵硬着,“多大了,怎么还哭鼻子呢”
天冬猛的抬起头,紧紧拽着宋初一的衣角,“大人今日收到消息,蓝雨阁明日将拍卖“续断”,而“那个人”又恰巧出现这,没有这么巧的事情,一定有问题,你去查,一定能查到”
续断!
听到这个消息他一愣,摸摸小孩的头,承诺道,“我去打探,你老实点,还有看着点哪个人”
夜色深了,累了一天的秦无忧有些坚持不住,强撑着收了针,慢慢歪着头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好,那男人嘀嘀咕咕的,即使迷迷糊糊的,也总能在念一个人的名字。
浅寐昏沉,秦无忧分不清什么今夕何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爬上了塌,自然而然的躺在那男人身边,她眯着惺忪睡眼,下意识哄小孩般的拍着他的背,轻轻梦吟着:“乖,吾在……别怕……吾在”
秦无忧睡着,梦吟着,似乎把那人当成了平安来哄。就是月娘的孩子,她给起了名字,平安。
这几日他们睡在一起,小孩都是轮流带的,还是一个客栈的大娘教的,小孩哭了得拍拍,麻烦了些但总能睡个好觉。
“平安……别尿床”
意识朦胧,秦无忧习惯来回翻滚,将人抱得紧紧的。
她太困了,暗暗想着,要是尿床,明天少不了打屁股。而后呼吸绵长进入梦中。
第二天早上,那人率先苏醒。
一夜的功夫,他总算恢复些力气。
迷蒙得看了天花板很久,细碎的阳光透过窗,留下如蝴蝶栖落般的剪影,好半天才看清。
这是哪儿?
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