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 娱乐:扶我起来,我还能再唱 第二章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求收藏,求支持) 作者:少肉多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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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原村外。
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人,走出村子后,气势一泄。
戏班里的人顿时愁眉苦脸,忧心忡忡。
硬气过后,他们不得不面临一个现实问题——生存。
戏班已经入不敷出。
本来接了桃原村的单子后能缓一缓,解燃眉之急。
可现在……
戏班究竟要怎样活下去?
不少人脸上充满迷茫。
那是对未来的担忧跟无助。
不知应何去何从的无助跟失落。
张有成张了张嘴。
看着脊梁挺直如松的老班主,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他是戏班的财务。
对戏班现在的穷困潦倒最深有体会。
挣扎又挣扎。
牙咬了又咬。
张有成最后还是心一横,决定说了。
“班主,咱们要在没有收入,戏班就真连饭都吃不上,只能吃土了。”
“我也不想用这件事麻烦您,可咱们是真要山穷水尽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要不了三天,咱们……”
张有成声音有些哽咽。
平日里总是在戏班里笑呵呵的他,扛起戏班后勤的他!
就是曾摔断腿也没掉一滴眼泪的硬汉子。
此时却双目含泪。
“老班主。”
“咱没收入,最多两天,咱们戏班……”
“就散了!”
声音格外凄惨、悲痛、无奈。
字字凄厉,句句滴血。
所有人都心口一堵,气氛更加沉闷。
每个人头上都笼罩一朵乌云。
他们不想散。
能坚持到现在!
被一再驱逐、嫌弃都没放弃,是因为他们真对戏曲满腔热爱。
亲朋好友都劝过他们,让他们趁早放弃,改行做其他工作。
就是在街边买小吃,甚至捡破烂,也比走南闯北的唱戏强。
收入不高不说,还经常风餐露宿。
被人中伤。
可他们始终坚持!
就是因为想唱戏。
能唱戏,能活着,就是他们最大的心愿。
可现在——
戏班真要山穷水尽!
连最后的念头都要成了奢望。
在戏曲跟活着之间,他们必须进行抉择。
以往被他们忽略的问题,现在不得不残酷面对。
不少感性的人,直接哭了出来。
不过,他们不敢大声嚎啕,怕惹得老班主更加心烦。
毕竟,老班主已经百岁高龄。
他为戏班,付出了一辈子。
杜传戏手指微颤。
身子猛然一震。
苍老的脸上,表情格外复杂。
有震惊,有心酸,有无奈,有悲痛,有不舍,还有几分难以言说的犹豫!
没错!
就是犹豫!
他好像在思虑、权衡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几秒,也许几分钟。
没有人再出声,怕打扰到老班主。
而此刻的杜传戏,也做好了衡量,脸上犹豫之色尽去,取代而之的是一抹前所未有的坚定。
显然,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转身。
看着或哭泣,或沮丧,或面色灰败的众人。
杜传戏开口,苍老的声音传入他们耳里。
“有我在!”
“咱们青祥戏班不会散!”
“只要我还一口气,戏班便会一直存在。”
“既然已经退无可退,那咱们就杀出一条血路。”
这番话,掷地有声。
听的众人精神大振。
可鸡血不能当饭吃。
他们虽然佩服老班主的心性。
人虽老,但壮气仍存,志气仍烈,依旧血液滚烫。
可精神的亢奋抵不过肚子饿。
画饼充饥,终究只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戏班要存活下来,终究要看具体的出路。
老班主要如何做?
想怎样破局?
见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自己,杜传戏扯动嘴角。
苍老的脸上绽放一抹璀璨的笑容。
宛如太阳,驱散众人心头的阴霾,照得他们心头一暖。
迎着山隘,伴着清风、草木,只见他微抬手臂,双手交错之间,各翘起一个好看的兰花指。
眉目之间,灵动妩楣。
嘴角含笑,勾魂夺魄。
莲步轻移,转身之间,动作婉转,身姿漫妙。
寥寥几下,一个再经典不过的青衣花旦跃然而出。
风华正茂,倾城绝世!
顾盼之间,摇曳生辉,透露出无尽风情。
令人头皮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入迷。
等戏班里的人反应过来,顿时哗然。
“神来之笔!”
“这……妙啊!”
“唱了一辈子戏,今天才知大青衣的风采。”
“老班主……这……难以置信!”
……
这风情!
这身段!
这气度!
投入角色中的老班主,在戏班里人的眼中,比娱乐圈的绝世~妖~姬还魅力十足。
简直是人间鱿物!
一些看过老班主登台唱戏的人还好,已经有一定的抗压力,没看过老班主唱戏的人就惨了。
一抹绝代的身影,在他们脑海挥之不去。
明明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却在看到老班主的刹那,支离破碎。
谁让老班主是个一百岁的老头。
他扮演的大青衣有多绝代无双,现实就有多么冷血残酷。
这就像是一位穿着旗袍的绝代佳人,哪哪都是众人的菜。
却在蓦然回首的刹那,露出一张老头脸。
那种心碎感、心颤感!
那种天旋地转的反差感!
足以令人崩溃。
……………………………………………………………
“老班主……您……是要重新出山!”
张有成激动的声音颤抖。
他无父无母。
从小被老班主带大。
只是学戏的资质不行,这才隐身幕后,负责戏班的后勤。
一晃五十多年过去了。
他也从稚嫩小童,长成了沧桑大爷。
除了老班主,没有人比他对戏班的感情深。
小时候,张有成亲眼看过老班主登台唱戏。
那种绝世风采!
那种技惊四座的唱腔!
那种看客爆满,齐声叫好的场面!
他刻骨铭心,至今难忘。
是他少年时,唯一的亮色。
“嗯!”
“五十年没登台唱戏,藏得够久,隐得够久,也时候该露一露脸了。”
“再不上去,就真老的不能动,技艺要生疏了。”
“到时候,想唱都唱不了。”
“就是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着曾经一嗓动京师,一笑倾半国的杜青衣。”
“当年的老家伙,又有多少人还活着。”
“临死之前,总要再见一见。”
杜传戏一脸感慨。
浑浊的老眼此刻却盛满回忆。
张有成泪眼滂沱,转瞬,又笑又哭。
终于……再次等到了。
戏班里的老人同样激动的落泪。
他们对老班主的感情,不是后来人能比。
只有亲眼目睹过老班主登台的人,才能明白这种情怀。
才懂当初的老班主风采是何等的惊才绝艳。
杜传戏心里同样不平静,可表面却笑意充盈,格外和善。
他面向众人,沉声开口,句句发自肺腑。
“何况。”
“我叫杜传戏,传承戏曲。”
“责无旁贷!”
“戏曲后继无人,那就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来扛。”
“传承没落,那就让我们这群老家伙再燃一把。”
“蝉总是在夏~末,鸣叫的最厉害。”
“银杏树总是在叶落时分,最绚烂多彩。”
“唱了一辈子戏,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落寞,总要拼一把,燃一燃生命的余火。”
“总不能带着遗憾,踏进棺材。”
杜传戏笑着。
心里有多痛,脸上就有多少笑意。
他转身,对着山隘高呼。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声音飘荡出很远。
余音缭绕,回音不绝。
众人沉默。
看着背负双手,开怀大笑,脊梁始终挺拔如松的老班主。
他们肃然起敬。
总觉得他犹如一根燃到底部的柴薪,遭遇风吹,重新燃起烈火。
脑子里不知为何同时蹦出一个词:
枯木逢春!
眺望远处的青山,杜传戏向西而望,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温柔说道。
“你应该也会同意我这么做,对吗?”
“不会怪我不遵守诺言。”
张有成注视着老班主,莫名有些心酸。
总觉得此时的老班主,身影有些悲凉。
仿佛一团迷雾,里面藏着许多故事。
“走吧!”
“我们上路,先离开这里。”
“至于以后的事,老头子心里已经有底。”
说完。
杜传戏老当益壮,一马当先。
率先朝前走去。
叮!
这时,他脑海响起一道声音。
“恭喜宿主,大彻大悟。”
“觉醒传承戏曲,振兴传统之心。”
“【国风·老将再起】系统,绑定成功!”
杜传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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